“懷孕?”毒王有些疑惑地反問道,“王妃是說那個以身體養雌蠱的人懷孕了嗎?”
付籬零點點頭,毒王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懷孕的,只要身體開始養這種蠱,一輩子都不可能懷孕了,因爲子宮已經完全被雌蠱破壞了,不可能懷孕了,就算真的冒着生命危險將雌蠱拿出來,也不可能會懷孕了。”
付籬零聽後愣了一下,道:“太醫診斷是懷孕了,難道說有人收買了太醫?”
“很有可能,這種官場黑暗,王妃應該比我們體會的深。”顧炎生道。
付籬零陷入沉思,但是前後有兩位太醫爲陳佩兒診脈,都說她是懷孕了,陳尚書應該不可能知道王爺會找拿一位太醫,總不可能將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收買了吧。
“那也不一樣。”毒王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
“嚴先生是什麼意思?”付籬零反問道。
“既然能用到這種蠱,證明他們身邊應該有一位用蠱的高手,既然如此,就應該知道,這種蠱與另外一種蠱合用的時候,會產生一種懷孕的假象,至少前四個月是看不出來的。”毒王道。
“爲何?”顧炎生問道。
“因爲肚子大小,脈象上來說依然是懷孕的脈象,兩種蠱相遇會產生一種氣,聚集在肚子裡,看上去似乎也想懷孕,但是肚子的大小卻有一個極限,大概就相當於懷孕四個月,之後就不會再變化了,那麼,誰也看的出來,不可能五六個月還和四個月一樣的肚子,自然就拆穿了。”毒王道。
“那到不一定。”付籬零笑了笑,這事也算她經歷過,怎麼會不知道呢,“肚子不夠大可以往裡面塞東西啊,只要脈象是懷孕就夠了。”
“但是等到生的時候怎麼辦,總不可能憑空生出一個孩子吧。”顧炎生道。
“不一定要自己親自生,可以抱一個來啊,總之方法很多。雖然我與王爺已經斷了夫妻緣分,但是我還是不忍心看見王爺以後中毒身亡,不知道能不能請嚴先生幫我去替王爺清理毒物呢,當然,如果不是中蠱就最好不過了。”付籬零道。
聽到付籬零說自己與安逸王夫妻緣分已短,兩人都愣了一下,毒王心中不免嘆息,最後只說道:“今天夜裡,我會潛入王府,提王妃去看看王爺的情況。”
“那就多謝嚴先生了。”付籬零道。
毒王停頓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不過有件事想與王妃說一聲,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只是這事事關重大,即便多心,也應當與王妃說一說。”
付籬零看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便點頭道:“先生請說。”
“這蠱毒雖然由來已久,在西南苗族一直都有,但是有一族人也會。”毒王說到這頓了一下道,“這一族人還與前朝皇室有關。”
付籬零聽後皺着眉頭道:“請先生詳細說說。”
“當年前朝皇帝兵敗自殺,小公主被送了出來,這位小公主的生母是一位苗族女子,與皇上伉儷情深,決定與皇上一起赴死,但是卻捨不得還幼小的女兒,便託太監將人帶到西南,畢竟苗族有自己生活的羣落,只要不暴露公主在那裡,一般不會去追查。公主之後的蹤跡就完全沒了消息,連那位太監都一眼,但是若公主活着,又生在苗族,這苗族蠱術自然是瞭如指掌,說不定她就交代過後代要報仇或是什麼呢,當然這不過是我的猜想,也沒有證據,王妃就當聽故事好了。”毒王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多謝嚴先生提醒,我會注意的。”說完讓丫鬟帶兩人去休息,畢竟晚上還要潛進安逸王府。
毒王與顧炎生離開口,雲卷道:“若真如那位嚴先生所說,那這個陳尚書也太大膽了,不僅幹毒害王爺,還敢收留前朝餘孽。”
付籬零道:“事情怎麼樣還不知道,切不能妄下定言,今天的事別說出去,連雲舒都別說,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雲卷說了一個是後便扶着付籬零回去了。
剛到院子裡就聽見孩子的哭聲,付籬零連忙過去,正好看見剛下了朝的付籬丞在逗孩子,但是越逗越哭,付籬零無語地看着他,走過來道:“哥哥,她還太小了,你這麼逗她簡直就是嚇唬她。”
“我哪嚇唬她了。”付籬丞委屈地說道。
“將軍的臉就夠嚇人了。”雲舒笑着說道。
付籬零也跟着笑了出來,隨後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哄了一下便慢慢不哭了,付籬零對雲卷道:“讓奶孃過來,估計是餓了。”
雲卷應一聲便出去了,不久奶孃便抱着孩子去餵奶了。
“哥,你連朝服都不換就跑來這邊逗孩子了。”付籬零看着他還穿着朝服,有些無奈。
“不,其實主要是來找你,但是雲舒說你有客人,我便逗逗孩子順便等你。”付籬丞道。
“嗯?找我,有什麼事嗎?”付籬零道。
“今日早朝上遇到的事,最近大皇子身體不好,皇上與虞妃娘娘都很擔心,太醫也一直束手無策,陳尚書提議建造祈願臺,爲大皇子祈福,但是皇上擔心耗時費力,而且還浪費錢財,所以皇上暫時沒有同意,但是我想如果在等一段時間大皇子病情還沒有好轉,估計皇上會批准,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所以想回來和你說一聲。”付籬丞說道。
付籬零笑着道:“這是你們朝堂之事,與我說幹什麼。”
“你不是和虞妃關係還不錯嗎,而且這是還和那個陳尚書有關,我總覺得其中一定有問題。”付籬丞道。
付籬零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哥,這事你暫時別管,也別去阻止,皇上自己心裡也清楚,我們不必去做這惹人注意的事。”
付籬丞聽了付籬零的話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不久奶孃就把熟睡的嬰兒抱回來了,放在牀上,付籬零過去看着孩子,付籬丞也看着孩子,道:“感覺這眉眼間更像安逸王,不太像你,唉,可惜了,像你多好看啊。”
付籬零看了一眼道:“我女兒很好看好吧,你這話什麼意思呢。”
付籬丞道:“我又沒說她醜,只是遺憾她長的不像你。”
“像王爺也挺好的,王爺也好看啊。”付籬零笑着說。
付籬丞撇撇嘴,一副不認同的樣子,付籬零倒是沒在意他什麼表情,付籬丞接着道:“對了,差點忘了,爹讓我來問問你,孩子滿月怎麼辦,要弄個長命鎖什麼的吧。”
“倒是不用大辦,本來也不是多麼身份尊貴,叫上些親朋好友就行了。”付籬零道。
“爹的意思你應該知道的吧。”付籬丞問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自然是知道的,給王爺送一張帖子吧,若他願意來便來,不願意來就算了。”看着付籬丞似乎帶有不滿的表情,付籬零安慰道:“王爺畢竟是這孩子的父親,雖然與我沒有緣分,但這孩子與王爺是有血緣關係的,王爺想見自然能見,甚至以後王爺想要回去,我也不會阻止。”
付籬丞有些不爽地說道:“爲什麼,你冒着生命危險把孩子生下來,你又這麼喜歡這個孩子,憑什麼他想要就要走啊。”
付籬零雙手拍了付籬丞的臉道:“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我想王爺並不會把孩子要走的。”
付籬丞看着自己妹妹嘆了一口氣道:“一直不懂你想什麼,但是我覺得,不管如何,別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不然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付籬零笑了笑道:“現在哥哥也能教訓我了。”
“我這不是教訓好吧。”付籬丞有些無奈,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但是還是忍不住解釋,從小到大都沒贏過。
當天夜裡,毒王與顧炎生偷偷潛入王府,兩人都是江湖高手,外加有付籬零提供的王府結構圖,兩人很快就潛入了王府中,根據付籬零的推斷,此刻安逸王很可能在書房,兩人便偷偷跳到書房屋頂,果然看見安逸王一人在書房裡寫奏摺,顧炎生看向毒王,毒王點點頭,兩人便慢慢移動到安逸王上方,輕輕一開瓦片,丟了一個小紙條下去。
安逸王愣了一下,打開紙條,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起來,叫立行進來,讓他把門口那些侍衛全部遣散到門口,說是自己待會就回房間了,不用守在外面。
立行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照做了,侍衛剛離開,毒王與顧炎生便從屋頂跳下來進了書房,順手關上了門。
“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兩位今日怎麼突然來我王府。找本王有什麼事嗎?”安逸王問道。雖然與他們曾經也算有交往,但是他們畢竟是江湖中人,自己又是王爺,還是要注意別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