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回到王府,慢慢走到後院,看見付籬零拉着雲捲雲舒兩姐妹不知道在後院玩什麼,付籬零指揮着雲舒去爬樹,安逸王看見笑了笑,過來道:“又在玩什麼?”
付籬零看見安逸王笑着道:“王爺回來啦,沒什麼,我看見樹上好像有隻松鼠,讓雲舒幫我抓下來。”
“松鼠跑那麼快,雲舒又不是陌兒,怎麼會抓得到。”安逸王揉着她的頭,將她摟到自己懷裡,“而且怎麼好好想抓松鼠,想養嗎?”
“沒,就覺得好玩。”
安逸王突然想起以前付籬零送自己的那個東西突然笑了起來道:“你以前還送了我一直白蛇,現在還在我那裡,怎麼總是喜歡抓奇怪的東西養。”
“白蛇很少見好麼,我居然這麼慷慨送給王爺了!”付籬零兩眼放光道。
“對了,還養了只灰不溜秋的鳥,不過最後被你放走了。”安逸王道。
付籬零愣了一下,將頭貼在安逸王的胸口,不再說話。
安逸王輕輕低頭,因爲付零零將頭埋在他胸口,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輕輕順着她的頭髮道:“如果你喜歡,我買兩隻來送你就是。”
“買來的就不好玩了。”付籬零悶聲悶氣地說道。
安逸王笑了笑道:“好吧,下次我幫你抓一隻。要不要去看蛇,我一直讓立行養着呢。”
付籬零猛然地擡起頭道:“好,去看蛇。”
雲捲雲舒在一旁有一點無語,這蛇大概王爺從來沒管過,如今爲了讓王妃高興,真虧王爺居然能想起來。
安逸王帶着付籬零往書房方向走,付籬零隨意問道:“今日王爺怎麼回來的這麼遲啊?”
安逸王有一瞬間身體僵了一下,隨後輕飄飄地說道:“今日皇兄留我在宮裡用了午膳。”
付籬零瞭然地點點頭,“想來皇上找你抱怨了吧。”
安逸王心猛然跳了一下,按壓住自己的緊張,問道:“抱怨什麼?”
“今日我二孃來府上了,還留在這裡用了午膳,不過午膳後就回去了,她和我說我爹和皇上說要告老還鄉,而且就在朝堂之上,把皇上氣的不輕,我現在深刻的懷疑,皇上讓你納妾,其實是想膈應我爹吧。”付籬零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安逸王道:“宰相怎麼好好想到告老還鄉,他才五十出頭吧,正是壯年的時候啊。”
付籬零白了他一眼道:“古人都說五十知天命了,到王爺這反而成了壯年了。”說到這裡付籬零陷入沉思,安逸王耐心地等着她,付籬零緩緩道:“大概我爹覺得這樣的生活有點沒意義吧。”
“何出此言,宰相的官位基本是位極人臣了,多少人想到這個位置,爲何宰相還覺得沒有意義呢。”安逸王問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我爹脾氣本來就奇怪吧,當年高中封官,沒有娶什麼高官的女兒,反而娶了我娘這個江湖中的女子,妾室也沒什麼出生高貴的人,也不喜歡拉幫結派,下了朝就回家,不太喜歡與人深交,如果說年輕的時候,想看看自己的實力能到什麼程度,如今就如王爺說的那樣,已經位極人臣了,覺得沒什麼好追求的了,所以就想歸隱山林了吧。”
安逸王笑了笑道:“宰相還真是隨意的人。”
“嗯,他是太隨意了,有時候顯得不太現實,不說下人了,他辭官了那麼多個老婆怎麼養,今天我二孃一直在和我抱怨我爹不現實。”付籬零道。
安逸王笑了出來,“宰相大概想着自己兒子是將軍,女兒又是王妃,就算自己不當官,也有錢花吧。”
“美的他!”付籬零撅着嘴說道。
安逸王失笑地揉了揉付籬零的頭,付籬零想了一下接着道:“不過就算王爺納妾了,大概也膈應不到我爹,你想他自己都娶了八房,怎麼可能會在意這種事,我前面還有四個姐姐,全都嫁人了,夫家也沒就娶這麼一房,他不是照樣無所謂嗎。”
“宰相對你是不一樣的,他對你總是格外的上心。”安逸王道。
付籬零低頭淺笑道:“這倒是,大概因爲我與他最像吧。”
“王爺今天進宮是遇見什麼事了嗎?”付籬零問道。
安逸王一驚,連忙拒絕,想問她爲什麼這麼問,又怕會暴露什麼,連忙轉移話題,問了清輝最近如何。
付籬零笑道:“那孩子年齡不小了,剛啓蒙,在國子監和那些五六歲的孩子一起識字讀書,畢竟都是小他快十歲的孩子,剛開始還怕他不習慣,不過他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和人爭什麼,連先生都說他是可塑之才。”
安逸王看着付籬零說的興致勃勃的,突然道:“我的零兒以後一定是一位好母親,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冰雪聰明,有你這樣一位母親。”
付籬零臉微微有些紅,隨後笑道:“王爺今日真的有點不一樣啊,以前都不說這樣的話的。”
安逸王道:“就是有點感慨而已。”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書房門口,安逸王讓立行拿了白蛇過來,白蛇如今已經長的很大了,大概有兩米長了,付籬零驚訝地看着蛇道:“好大一隻,再養下去就成精了吧。”
“那是,誰讓我們王府伙食好。”立行在一旁驕傲地說道,這蛇可是一隻都是他在養,被王妃誇了之後,呃,大概叫誇吧,有一種迷之自豪感。
就在這時,有下人急急忙忙地跑來,跪在安逸王面前道:“工部侍郎陳大人在王府門口鬧,說要見王爺,說……”下人說到這裡看向付籬零,付籬零垂下眼眸,隨即又恢復如初,道:“說什麼?”
安逸王想攔,但是也明白瞞的了初一,瞞不過十五,便低頭沉默了,下人壯着膽子道:“說王爺毀了他家女兒清白,還不想負責任,因爲鬧的很大,所以門口不少人在看熱鬧,被侍衛趕走了。”
“讓他進來吧。”付籬零先開口說道,隨後轉頭對安逸王道:“總比讓他在門口鬧得人盡皆知的好。”
安逸王抓着付籬零的手道:“我可以解釋。”
付籬零輕輕歪頭看着他道:“等解決了眼前的事王爺再解釋吧。”說完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往正廳走去,留在安逸王失神地站在原處。
“王爺,王爺,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啊。”立行問道。
王爺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去正廳。”
安逸王追上付籬零,拉過她的手,雖然付籬零想抽回來,卻被安逸王緊緊抓着,目光堅定地看着她道:“我與他女兒什麼也沒發生,即使被算計,是否發生什麼,我還是知道的。”
付籬零看着安逸王的眼角,隨即垂下眼眸道:“我也沒說不相信王爺。”
“但是我想告訴你。”安逸王道。
付籬零沒再想推開安逸王,任由着他摟着自己去了正廳,一來到正廳,安逸王放開付籬零,將手背在身後,一臉威嚴地走到上位道:“陳大人來我王府門口鬧事,若是傳到皇上那裡,想必也沒什麼好處吧。”
工部侍郎看見安逸王,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說道:“今日來是請王爺給下官一個交代,皇上那裡,臣自然會去請罪。”
安逸王坐下來,冷笑了一聲道:“陳大人要本王給你什麼交代呢?”
“王爺毀了我女兒清白,如今卻輕飄飄一句不準備負責,臣雖敬畏王爺,只是這事,臣是萬萬不會同意的。”陳大人說道。
安逸王聽完笑道:“誰說的本王毀了你女兒清白了,蘭妃?陳大人身在宮外,不想與後宮娘娘聯繫如此緊密,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陳大人被安逸王這麼一句噎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前朝後宮有牽扯本就是皇上最忌諱的事,若安逸王到皇上面前一說,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爺不必轉移話題,自然是小女回來後和下官說的,下官氣不過便來找王爺了。”陳大人道。
“那大人動作可真夠快的,不過本王若是說沒有與你女兒發生什麼呢。”安逸王道。
“王爺這是想賴賬嗎?大丈夫做了就要敢作敢當。”陳大人氣憤地說道。
安逸王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陳大人這是教訓我嗎,不過呢,本王並未胡說,你說本王毀了你女兒的清白,但實際上牀上並沒有留下什麼處子血,還是說你女兒本來就不是完璧之身?”
“王爺,你……你不能信口雌黃啊。”陳大人道。
“本王信口雌黃?皇上當時就在場,烏公公親自檢查的,難道皇上也是信口雌黃,爲了包庇本王嗎?”安逸王厲聲問道。
陳大人被安逸王說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安逸王道:“陳大人還是回去好好看着自己女兒,別再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了,這件事皇上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若陳大人想繼續在我王府鬧,我王府的侍衛也不是白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