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捲雲舒聽見付籬零的話,高興的差點跳了出來,連忙道:“我們幫王妃洗漱。”
付籬零點點頭,兩個小丫頭伺候了付籬零洗漱後,便在外屋睡下了,付籬零看了看安逸王,輕輕嘆了口氣,翻身上牀了。
躺在牀上,付籬零覺得自己毫無睡意,側過身看着安逸王,所有的思緒漫上心頭,有時候考慮的太多,纔會如此的患得患失,大概就這麼順其自然下去纔是最好的吧。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安逸王只覺得頭痛難忍,果然宿醉並不好過,他想叫人倒水,卻發現嗓子有點啞。
“王爺想要什麼?”牀邊傳來聲音問道。
安逸王轉頭看下付籬零,愣了一下,隨後一臉的驚喜,“零兒,你怎麼在這?”因爲付籬零是失憶,兩人的關係又回到最初,安逸王自然以爲她會到別的屋子裡睡,結果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深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這種驚喜讓人不敢相信。
“不是昨天晚上王爺你自己拉着我的手說讓我留下來的嗎?”付籬零帶着戲謔的笑容說道。
“呃……”昨天晚上喝的太多,很多事安逸王已經完全不記得了,自己真的這麼做了嗎,安逸王有些頭疼。
付籬零笑了起來,“王爺不必想太多,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完便叫雲捲雲舒來伺候穿衣洗漱了。
安逸王聽了付籬零的話又糾結了,每當她不在乎自己與她的關係時,安逸王總是心痛的,不過現在只是失憶,等記憶恢復了,一切就能恢復以前了。
兩人剛起來,汝南王那邊便派人請王爺王妃去用早膳。兩人過去後才發現是最遲的,付籬丞看見自己妹妹過來,連忙站起來向她走去,小聲問道:“零兒,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付籬零有些無語地說道。
兩人入座後汝南王道:“昨日王爺喝了不少酒吧,來,我特地叫人做了醒酒的東西。”
安逸王有些無語地看着他,昨天晚上喝的酒基本都是你灌的吧。“多謝汝南王關心。”
“我們南寧雖不比安京,但也有特色的東西,早膳後想出去逛逛嗎。”趙熠然問衆人道。
“你們出去可以,付子望着女兒可得留給我,安逸王說她棋藝好,今天怎麼着也得和她下幾盤棋。”汝南王連忙說道。
“那是,我們家零兒的棋藝,也就我爹能和她下了。”付籬丞自豪地說道。
說完汝南王更激動了,恨不得立刻抓了付籬零就去下棋,汝籬零看了自家哥哥一眼,隨後道:“家兄言重了,與王爺下棋,怕是讓王爺笑話。”
“笑不笑話下了才知道,再說了,我相信付子望的兒女,下棋也差不到哪裡去。”汝南王說的一臉理所當然,付籬零同情地看了看自家哥哥,那可不一定。
付籬丞還不明所以,繼續吃的自己的早飯,付籬零輕輕嘆了口氣,沒救了。
飯後,一羣人都被趙熠然帶出去玩了,最開始安逸王和付籬丞都不願意出去,說是付籬零一個人在府上不放心,最後被付籬零趕了出去,說是順便可以去找找那位神醫,兩個人才終於同意出門,而顧炎生卻是一早就沒了蹤影。
但是付籬零也沒在意,當初的承諾也不過是送他們到南寧,如今南寧也到了,他本就是獨行俠,什麼時候離開都不奇怪。
汝南王帶着付籬零去了後院水榭亭子裡,,那裡早已經準備好了茶果,丫鬟在一旁伺候着,小廝站在亭子外守着,付籬零看到這一幕,轉頭對汝南王道:“王爺倒是謹慎。”
“你們來了,我肯定要謹慎啊,畢竟安逸王可是皇上的心頭肉啊。”汝南王道。
棋盤已經擺好,兩人坐下後,汝南王便認真開始下棋,第一盤棋,兩人什麼話都沒說,雖然付籬零確定,汝南王將所有人支開,是想對自己說什麼,不過既然他不着急,自己也沒必要着急。
第一盤棋很快就結束了,付籬零有些驚訝,汝南王是個老謀深算的人應該不會錯,卻不想他下棋居然這麼差。
汝南王擡頭看着付籬零道:“和你爹一樣討厭。”
付籬零笑道:“王爺不過輸了一盤棋,連氣度都輸了嗎?”
“連說話的口氣都和你爹一樣。”汝南王道。
付籬零失笑道:“那下一盤我直接讓王爺五個子吧。”
“五個不夠,起碼十個。”汝南王耍賴道。
付籬零無語地看着他,最後點點頭同意了,之後付籬零就後悔了,果然是老奸巨猾了,第一盤故意表現的很菜,然後讓自己讓子,然後第二盤再開始認真。
“王爺這招當年也對我父親用過吧。”付籬零有些無語地說道。
“是啊,第一次和他下棋的時候,我也是用這招的。”汝南王一臉得意,隨後看着付籬零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和你爹應該很像,兩個人的眼神幾乎一樣。”
“然後就覺得對我爹使用過的招數,對我一定有用。”付籬零道。
“我不過是在堵,不過確實有用嘛。”汝南王笑的一臉奸詐,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雖然我身在南邊,但是京城裡發生的事也略知一二,更何況是鄭仕橋被抄家這樣是事,估計全天下的人都看在眼裡了。”汝南王繼續說道。
付籬零沒有說話,拿着棋子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怎麼走,但是汝南王知道她聽進去了。
“然後啊,我就稍微打聽了一下,據說鄭將軍被抄家前兩年,皇上賜婚宰相嫡女與自己胞弟安逸王,之前的安逸王可算是碌碌無爲啊,雖然身份高貴,可是確實沒什麼實際政績,但是成了親之後卻一連立功,現實賑災,後是收集鄭仕橋聯合外敵的證據,可說是大功不斷啊。”汝南王接着道。
付籬零看向汝南王道:“王爺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什麼其實你是知道的吧,而後又收到聖旨說是安逸王要來南寧,還以爲皇上又想削番了,結果卻看到你父親的親筆信,說是你中毒了,想來找神醫解毒,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這毒是誰下的,爲什麼要大老遠跑到這裡來解毒。”說到這裡汝南王停了下來,看向付籬零,想等她回答。
付籬零笑了笑道:“即便王爺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身在這南寧邊陲,王爺想與皇上抗爭嗎?”
“自然是抗爭不了,也沒想過抗爭,只是無聊想聽聽你們皇家的閒事罷了。原以爲你是被利用的傀儡,利用完了就丟棄,可是如今看到安逸王待你,不像是裝的,本王就不明白了。”汝南王道。
“我們王爺並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是一個直爽的人,心裡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他自然是對我極好的。”付籬零道。
“但是從你的眼神看來,你似乎想離開他。”汝南王道。
付籬零一顆棋子落下輕鬆地說道:“王爺,你輸了。”
汝南王看向棋盤,愣了一下,隨即大叫起來,“爲什麼這樣都會輸。”
“王爺,切記,下棋之時要專心啊。”付籬零笑道。
陪着汝南王下了幾盤棋,付籬零便稱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汝南王便讓下人送她回院子了。
回到院子裡,付籬零沉靜了下來,開始思考汝南王說話的目的,汝南王並不是個壞人,也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所以與陰謀沒什麼關係,那麼他就是真的想關心自己,這又是爲何呢,雖然他與自己父親有一段不錯的交情,可是沒必要對自己如此上心。想到這裡付籬零突然想到世子趙熠然,漸漸的,似乎有些明白了。
安逸王一行人一直到晚上纔回府,回府後付籬丞便吵着要先見付籬零。
來到安逸王住的院子,付籬零在院子的石凳坐下,喝了口茶道:“這南寧說大也確實大,今天我們把整個城都逛了一遍,卻還只是主幹道,那些邊邊角角的弄子都沒進去呢。找了一天,也沒人有線索。”
“你們這樣找哪裡有王爺派專門的人找快啊,今天出去讓你熟悉一下南寧的環境,以後總是有好處的,”付籬零笑着說道。
等其他人都離開後,安逸王道:“今日汝南王和你說了什麼?”
付籬零有些驚訝地看着他道:“王爺爲何這樣說,汝南王找我,不過是想下盤棋罷了。”
安逸王輕輕笑了笑道:“與你在一起這麼久了,自然也能猜到一些東西,這汝南王找你下棋確實不假,但是卻把我們全部都支開了,想必是有話想和你說吧。”
付籬零笑了笑道:“王爺真厲害呢,不過我也沒太明白汝南王究竟想說些什麼。”
安逸王看向付籬零,輕輕嘆了口氣,此時的付籬零大概是不信任自己,不過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付籬零完全依靠自己,不用什麼事都自己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