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卷道:“剛纔我們伺候王妃洗漱完準備就寢,突然蠟燭滅了,我叫雲舒拿火石,結果點着蠟燭后王妃就不見了,可以門一直關着,如果王妃出去也會經過我們身邊,我們不可能不注意到,然後雲舒說窗戶沒關,結果我們在窗口看到了鞋印,應該是男人的,王妃可能被擄走了。”
安逸王連忙跑進屋裡,看見付籬丞在窗邊查看,連忙上去問道:“付將軍有沒什麼發現。”
付籬丞似乎沒有聽到安逸王的問話,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麼。
隨後他突然轉身出門,安逸王連忙跟了上去,付籬丞叫了小駱就要出門,被安逸王攔住了,“還請付將軍和我解釋清楚。”
付籬丞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你若想知道,跟上來吧。”
說完就轉身走了,安逸王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安逸王跟着付籬丞走了兩條街,最後在一個獨門小院的房子面前停了下來,敲了敲門,開門的僕人看見付籬丞的樣子,便讓他們進去了。
“師父,零兒不見了。”付籬丞進了屋還沒看見人就大聲說道。
屋內坐着兩個人,一位中年人,一位老者,老者聽到付籬丞的話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中年人皺着眉頭,轉頭對老者道:“會不會和他有關?”
老者道:“雖然沒有十全的把握,不過也八九不離十了。”
“他怎麼會那麼快知道零兒來了。”中年人問道。
“很可能是跟着他們一起來臨城的。”老者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零兒被誰抓走了?”安逸王實在無法忍受他們像打啞謎一樣的對話,開口問道。
中年人和老者同時看向他,中年人道:“最近江湖上出了一個魔頭,專門挑戰每個門派的高手,他一直想逼我和溫大俠出手,不過我們沒有理他,想來他綁架零兒的目的是爲了逼我們出手。”
“你們是誰?”安逸王皺着眉頭問道。
付籬丞道:“這位老者是我們和零兒的外公,另外一位是我師父。”
安逸王愣了一下,原來聽說過零兒的母親來自江湖,但是零兒成親也沒有出現過,想來是沒什麼交往,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
“你打算怎麼辦?”溫大俠問王哉道。
“不管是誰,敢抓走零兒,我不會放過他的。”不等王哉回答,付籬丞咬牙切齒地說道。
“現在去哪裡找他?”安逸王連忙問道。
“不用去找,他自己會找上門來,既然他抓零兒的目的只是爲了逼我出手的話。”溫大俠道。
安逸王皺着眉頭,聽了他的話,總覺得不舒服,像是根本不關係零兒是不是危險一樣。安逸王下定決心,既然他們不急着去找,自己就去找縣衙幫着一起找,江湖人士總不會想着和朝廷作對。
付籬零被黑衣男子帶到城角的一個破廟,黑衣人放下付籬零的時候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被迷藥迷暈。
黑衣人正準備把人打暈時,付籬零突然開口道:“我要會大喊大叫,剛纔你帶我來的路上我就叫了。”
黑衣人舉起的手停了下來,看着付籬零,付籬零無畏地任他看,男子最終什麼也沒說,在一旁坐了下來,點起了火。
付籬零見對方完全沒有想理自己的樣子,也坐了過去。
“你爲什麼要抓我啊?”付籬零問道。
回答她的只是一陣沉默,付籬零完全不氣壘地繼續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對方仍舊不說話,付籬零嘆了一口氣道:“就沒見過你這麼悶的。”
男子抱着劍,靠在背後的柱子上,閉上眼睛,付籬零嘴角抽了一下,繼續道:“你不說,我就自己猜了。”
說完看男子的反應,對方依舊一臉面癱,付籬零道:“看你的樣子是江湖中人吧,不過江湖上的事我也不知道,但是一般江湖上都有門派吧,你這樣是獨行慣了吧。看你樣子武功似乎也不錯,我比較好奇是誰教你的?”說完看向男子,男子打定主意不想理他了。
“好吧,想來你不是因爲我的身份而綁架我,不然就不會這麼放任我了,那麼就是江湖上的事吧,我與江湖本就沒有聯繫,有聯繫的只有我娘,而抓我自然是爲了威脅某個人,能因爲我而被威脅的,又是江湖中人,那麼我就只能想到一個人了,就是我外公溫宴。但是據說我外公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什麼魔頭,所以最終我得出的答案是你想向我外公挑戰吧。”付籬零得意地說道。
男子聽到這裡眉毛微微一挑,睜開眼睛,探究地看着付籬零,隨後道:“能不能安靜一點。”
付籬零一臉憋屈地看着他,男子繼續閉上眼睛不理會她了。
付籬零小聲道:“被人猜中心事就擺臉色,嘖嘖,江湖人都這麼不講理。”
男子眉頭皺了起來,最終還是沒有睜眼理會付籬零。
付籬零無聊也靠在一邊發呆,想着這種環境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想着想着,意識慢慢模糊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男子並不在身邊,付籬零連忙站了起來,想逃回去,卻在門口撞上了回來的黑衣男子。
男子看了他一眼,丟了個東西在付籬零懷裡,付籬零連忙接着,男子便走進去了,付籬零看着手中的東西,是用油紙包着的兩個包子,她輕輕笑了起來,這個人本性並不壞啊。
男子將檢查了火堆裡是否還有火星後,拿上包袱帶着付籬零離開了。
“我們現在去哪裡?”付籬零問道。
“城外。”男子沒什麼表情地丟了這麼兩個字。
“城外,你今天早晨去和我外公約戰了?”付籬零問道。
男子面癱的表情差點崩不住,如果不是確定她確實沒跟着自己,男子都想懷疑付籬零其實有武功了。
付籬零似乎也不想逃,優哉遊哉地跟着他。
“你叫什麼名字啊,總不能我每次叫你都喂吧。我叫付籬零,好吧,我知道你們江湖規矩,問別人名字的時候先報上自己姓名。”付籬零道。
男子看了她一眼,“顧炎生。”
付籬零顯然愣了一下,道:“這名字好書生氣啊,感覺不像是江湖中人,你家該不會是書香門第吧。”付籬零笑着道。
顧炎生嘴角抽了一下,已經不想再對她說一句話了,每次說什麼,她都能猜出自己的信息,自己的身世全江湖也沒幾個人知道吧。
“既然生在書香門第,卻出來闖蕩江湖,還是一個人,要不然就是叛逆,要不然就是家道中落,我猜是後者。”付籬零道。
“閉嘴。”顧炎生終於忍不可忍了。
付籬零卻似是而非地笑了起來,你反應這麼明顯,豈不是告訴我我全部猜對了。
之後一路上付籬零倒也沒再說什麼惹他生氣的話,一路上拉拉扯扯不知道在說什麼,顧炎生完全不理會他。
兩人一起來到城外的一個亭子,亭子已經很破舊了,應該是給旅人休息用的,付籬零覺得這亭子很多餘,明明再幾步就進城了,何必在這裡建亭子呢。邊這麼想着邊絮絮叨叨地說了出來。
“這亭子本就是江湖上的人接消息用的。”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付籬零看向那人,發現對方有些眼熟。
“零兒不記得我了嗎,你小時候還差點拜我爲師了。”王哉笑着說道。
“哦~王伯,呃……總覺得這麼叫好像很奇怪。”
“我與你母親情同兄妹,你叫我一聲伯父便可。”王哉道。
“伯父一人來的嗎?”付籬零道。
“那倒不是,你外公和你哥哥等會兒就會過來,我輕功比較好,就先行一步了。”王哉道,“對了,怎麼沒見到陌兒,我也許久沒見她了。”
“她現在在江南,若伯父有去江南可去找她,他嫁給了……”說到這裡付籬零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去問陌兒丈夫的名字。
王哉似乎看出了什麼,笑着道:“若去了江南,我會去尋她的。”
“既然你先來了,就讓我先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吧。”顧炎生打斷了兩人的許久,拔出劍指向王哉。
王哉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他,隨後也抽出配在身側的劍,對付籬零道:“零兒躲遠一點。”
不用王哉說,付籬零已經跑到很遠的地方了,笑話,我又不會武功,你們要打架,我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看着兩人過招,速度快到付籬零眼睛都要跟不上了,想不到顧炎生年紀輕輕居然武功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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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的不相上下,付籬零認真地看着,卻突然被人從背後抱緊,付籬零嚇了一跳,剛想反抗,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零兒,零兒,還好你沒事。”
是安逸王的聲音,他的身後跟着兩個侍衛,付籬零愣了一下笑着道:“王爺不用擔心,我沒事。”
安逸王放開她,將她轉向自己,上下打量,確定她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付籬零心理很複雜,這安逸王對她太多溫柔,有時候自己都會忍不住想靠近他,只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怎麼做,總覺得自己與他,似乎存在着什麼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