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城離溫泉地不算遠,趕了大半天的路,隊伍到晚上的時候便到了,這個溫泉一直都算是皇家的度假地,所以平時也沒什麼人,即使是達官貴人也是不能進入的,這次算是皇上恩德,隨行的人才能一同進入。
對於初次來皇家度假地的人,對這個溫泉的景色自然是相當好奇,但又因爲教養和膽怯而不敢四處張望,只有付籬零一臉好奇地看這周圍,隨後對安逸王道:“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安逸王道:“其實也就是一個溫泉,建築的話道是和皇宮有些像,其餘就沒什麼,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裡的溫泉不錯,今天晚上就可以試試了。”
付籬零想了一會道:“今天晚上還是算了,今天有些累了,明日再說吧,王爺將房間分好了嗎。”
安逸王叫了身邊小廝一聲,“帶王妃去休息吧。”
小廝聽後便爲付籬零引路,付籬零便先行離開了,付籬零走後一個人說道:“難得來到這裡,王爺可否帶我們去溫泉看看呢。”
安逸王笑道:“自然是可以的。”說完看了鄭墨怡一眼,似乎也沒有要去休息的樣子,安逸王輕輕笑了笑便帶着一行人去了溫泉。
付籬零第二天起來發現安逸王似乎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便問道:“陌兒,王爺他昨天晚上沒回來吧。”
陌兒點點頭道:“聽說是和那些公子小姐們一起在溫泉那邊擺酒宴一直到深夜,就直接在溫泉那邊休息了。”
“哦。”付籬零隻說了這麼一個字,沉思了一會變讓陌兒爲自己梳妝了,起來後剛推開門,發現門口跪着一羣奴才,嚇了付籬零一跳,“這是什麼陣勢!”
跪在最前面的奴才道:“奴才們是王爺派來伺候王妃的。”
付籬零看了他們一會道:“本宮知道了,你們就在外面候着就可以了,好了,既然本宮已經起來了,拿些早膳過來吧。”
奴才們說了句是便站起來了,有幾個人便離開了,付籬零也走進了屋子,沒多久就有人將早點送了進來。
看着桌子上十幾樣精緻的早點,付籬零道:“其實做皇帝也挺好的,吃的都是全天下最好的東西,不過一個早點也能弄出這麼多花樣,還這麼精緻漂亮,哪像我們宰相府啊,吃的那叫一個粗俗。”
陌兒撲哧笑了出來,“小姐這是怎麼了,突然羨慕起這個來了,以前不是毫不在意的嗎。”
“突然感慨而已,而且啊,來到這種地方,偶爾還是要裝一下的,你沒看到王爺突然給我安排了那麼多下人麼,與其說是讓我方便,不如說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已。”付籬零沒什麼情緒低說道。
陌兒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小姐是對王爺這麼安排不爽啊,小姐真是越來越喜歡拐彎抹角了。”
付籬零沒說話,隨便夾起了個點心便吃了起來。
吃了早飯付籬零開始無聊了,大概是因爲那羣人昨天鬧的太遲,竟然沒一個人起來,付籬零對陌兒道:“正好他們都沒起,我們去溫泉看看吧。”
陌兒雖然有些無語,但想着也是自家小姐無聊便沒說話算默認了。兩人剛走出屋子,站在屋外的下人便都跪了下來,付籬零道:“不用跪着了,我要去溫泉那,你們誰知道路帶我過去吧。”
下人們都沒說話,付籬零冷笑一聲道:“該不會王爺對你們有交代不許我去那吧。”
下人們聽後急忙道:“奴婢(才)不敢,只是王爺他們都沒起,王妃一個人去不太好吧。”
付籬零聽後笑着道:“沒什麼不好的,王爺真怪罪了還有我呢,你們儘管帶我去便是。”
下人們沉默了一會便帶着付籬零去了。住的地方離溫泉倒是沒多遠,既然這麼近,安逸王昨日爲何不回去睡覺,果然是怕我吧,付籬零心中想到。
下人們帶着付籬零走進女子溫泉,付籬零對陌兒道:“原本這就比安京暖和的多,來到溫泉這更是溫暖了,怪不得王爺他們會玩到半夜了。”
陌兒沒說話,因爲即使自己在遲鈍,跟了付籬零這麼久,也知道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隨後付籬零對跟來的下人道:“你們都先出去吧,陌兒一個人在這伺候就行了。”
下人便都退了出去,看着他們離開陌兒道:“小姐好像很防着他們啊。”
付籬零道:“雖然他們都是王爺安排來的,但難保沒人插了什麼人進來,畢竟這次來這的人不少啊,所以還是別太大意的好呢,身在皇家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得想到啊。”
陌兒沒說話,過了一會道:“那小姐要泡溫泉嗎?”
付籬零看着溫泉的水道:“反正都來了,就泡一會吧。”
陌兒聽後爲付籬零退去衣物,付籬零便走進溫泉池走,隨後對陌兒道:“這水溫度不錯,你也進來吧。”
陌兒嘴角抽了兩下道:“還是算了,不然被別人看見了說我不懂規矩。”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陌兒所怕的是自己下水了,萬一付籬零突然心血來潮耍自己的話,不是很悲劇。
付籬零一臉真不懂享受的樣子看着陌兒,陌兒也當做沒看到,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拉開了,付籬零和陌兒都有些驚訝地看向門口。
陌兒突然反應過來急忙道:“大膽,王妃在此沐浴,誰如此無禮。”
“王妃宿罪,臣妾有些話想與王妃說,便私自進來了。”鄭墨怡不卑不亢地說道。
付籬零看見是她,便對陌兒道:“你先出去吧。”
陌兒看了鄭墨怡一嚴,最後還是出去了,墨怡看着陌兒出去的方向笑着道:“王妃的這位貼身丫鬟道真是很爲主着想呢,臣妾身邊就不曾有過這麼好的丫頭。”
付籬零道:“鄭小姐真是說笑了,小姐一直很得人心,這麼個小丫頭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吧。不知小姐這麼早來找我有何事呢,聽說你們昨晚還是玩到很晚的。”
鄭墨怡輕輕笑了笑道:“從小我爹對我就很嚴格,不管晚上幾點睡,第二天早晨都必須在一定時間內起來,所以十幾年我也習慣了。”
付籬零點點頭,隨後看着鄭墨怡,等她接下來的話,鄭墨怡看着付籬零道:“昨天晚上王爺很高興,所以喝多了,也說了一些事。”
付籬零笑了笑,往身上撲着水道:“那不知王爺說了什麼事呢。”
鄭墨怡想了想道:“王爺說你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付籬零聽後笑了起來,隨後看着鄭墨怡道:“那小姐是想說什麼呢,即使我與王爺真無夫妻之實,那名義上我仍舊是王爺的正妻啊,小姐是想說既然王爺不喜歡我,讓我自己知難而退嗎?”
鄭墨怡沒有說話,卻很認真地看着付籬零,而後者笑着道:“王爺喜不喜歡我,其實我無所謂,只要有王妃的名號就夠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哦,所以鄭小姐也別太高看我了。”
鄭墨怡看這付籬零道:“那是因爲王妃不喜歡王爺吧,但是我喜歡王爺,所以請王妃將王爺讓給我,原來王爺成親了,我確實打算放棄的,但是王爺卻一直沒有放棄,昨天知道了那件事,我便更加不可能放棄,若王妃不肯讓步,我便……”
“你便如何。”付籬零戲謔地看着她說道。
鄭墨怡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便是兩個女人的戰爭。”
付籬零笑着道:“小姐要這麼認爲我也沒辦法了,您要怎麼做是您的事,不用事先和我說一下的,小姐若真認爲這是戰爭,便不需要這麼正大光明的,戰爭便是如此殘酷,仁慈便會輸。”
鄭墨怡看這付籬零一會,站起來轉身準備離開,卻突然停了下來,但並沒有回頭,輕聲道:“我並不想與你爲敵,甚至我挺喜歡你的,但若爲了王爺,我不會認輸的。”說罷便拉開門走了。
鄭墨怡剛走,陌兒便進來了,她看着付籬零道:“小姐,鄭家小姐過來說了什麼啊,看她離開時似乎面色凝重啊。”
付籬零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找人聊聊天罷了,給我拿浴巾吧,泡久了頭暈。”
陌兒便伺候着付籬零出浴後,付籬零便帶着陌兒和一干下人回去了。剛到住處就看見安逸王回來了,付籬零笑着迎上去幫安逸王整理了一下衣襟道:“王爺回來了,昨晚可開心?”
對於付籬零的舉動,安逸王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是做給下人看的,便說道:“還好,就是宿醉頭有點疼。”
付籬零笑着道:“那王爺進屋,我幫您揉揉吧。”說着也不等安逸王拒絕便拉着安逸王進屋了,只有陌兒跟了進來。
付籬零讓安逸王躺在自己腿上,幫他揉着太陽穴,安逸王想起來被付籬零按住了,他又不能真對他用力,苦笑了一聲道:“今天是怎麼了?”
付籬零笑了笑道:“沒什麼,王爺可以當我是一時興起,不過我爹也喜歡喝酒,第二天也總是頭疼,所以按摩頭這種事我很擅長,王爺不用擔心。”
“我以爲你是做給下人看的。”安逸王道。
“是做給下人看的哦,不然王爺也很不自在吧。”付籬零若有所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