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行去請太醫後,安逸王對跪着的小丫頭道:“帶本王進去看看。”
小丫頭連忙起身帶着安逸王進去了。走到門口就聽見陳佩兒大聲喊痛的聲音,安逸王看了小丫頭一眼,小丫頭連忙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前面還好好的,突然就開始痛。”
安逸王走了進去,看見陳佩兒爬在裡屋的牀上,一直手緊緊抓住牀單,一隻手狠狠地抓住肚子那塊的衣服,額頭上因爲疼痛而滲出密密的細汗,下人們看見安逸王連忙跪下,安逸王說了一句免禮,便慢慢走到陳佩兒牀邊。
陳佩兒抓住安逸王的衣角道:“王爺,臣妾肚子好疼,王爺快救救臣妾。”
安逸王冷聲道:“本王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側妃先好好忍忍吧。”
陳佩兒的貼身丫鬟小柳連忙道:“王爺,側妃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啊,今日奇奇格側妃送了點吃的過來,側妃吃了便開始肚子疼……”
“小柳,本王有事要問你,側妃的事等太醫來了再說。”安逸王面無表情地看着小柳道,“三天前,從宰相府送來一張請帖,守門的小廝說你拿了,拿去哪裡了。”
小柳愣了一下,連忙低下頭道:“王爺是聽錯了吧,奴婢沒有拿什麼帖子。”
“需要本王把那個小廝找來與你對峙嗎?”安逸王冷冰冰地反問道。
小柳知道瞞不過去了,連忙跪下道:“王爺,奴婢那天確實想着給王爺的,但是王爺沒有過來,奴婢事多,就一時忘記了,請王爺恕罪。”
安逸王不怒反笑道:“恕罪?本王錯過了自己女兒的滿月宴席,你說這個罪誰來擔。”
“奴婢自知有罪,但是側妃娘娘肚子裡也是您的骨肉啊,等側妃娘娘好了,不管什麼懲罰,奴婢都甘願領。”小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但心中是希望王爺心疼側妃而放過自己。
安逸王笑了笑道:“好啊,等太醫來了再說。”
安逸王話音剛落,立行便帶着範太醫急急忙忙地跑來了,範太醫給安逸王請了安,便去給陳佩兒把脈了。
陳佩兒此時痛的已經有點麻木了,但是總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的感覺,讓她充滿着不安。
太醫皺着眉頭,把了一會兒脈似乎也不敢肯定什麼,安逸王問道:“太醫,怎麼樣啊,側妃這是怎麼回事啊。”
範太醫轉頭拱手道:“啓稟王爺,這側妃的脈象有些奇怪,似乎有滑胎的跡象,但是這又不像是喜脈,微臣行醫那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安逸王看了陳佩兒一眼,只是這一樣,就讓陳佩兒覺得渾身冰涼,那眼神似乎是在告知自己,不用再裝了,本王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陳佩兒一個激靈,突然下體感覺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讓她驚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安逸王看着她道:“能否請側妃給本王一個解釋。”
陳佩兒現在完全不會思考,只覺得掉出來的東西似乎還在動,安逸王突然覺得身體裡面有一股熱量想衝出來,他大概猜到是什麼情況了,對旁邊的丫鬟道:“請側妃起身。”
小丫鬟剛碰到陳佩兒,便被陳佩爾用力推到一邊,大聲喊道:“誰都不許碰我。”
“側妃這是何意?”安逸王冷冰冰地問道。
陳佩兒道:“王爺這是想羞辱臣妾嗎?”
“何來此說。”安逸王沒什麼興趣地說道。
“王爺這是當着外人的面讓臣妾出醜,臣妾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但是王爺不能在外人面前揭穿臣妾。”陳佩兒悲慘地厲聲說道。
安逸王微微一笑道:“這裡哪裡有外人,這屋子不都是你的下人嗎,至於太醫,側妃可曾聽過諱疾忌醫,切勿將太醫當成外人,況且太醫行醫那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側妃多慮了。”說完向立行使了一個眼色,立行立馬上前拽起了陳佩兒,旁邊的丫鬟雖然想阻止,但是在安逸王的視線下,嚇的都敢動。
陳佩兒被拽起來後,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一些年紀小的丫鬟連忙把頭轉到一邊,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連太醫都驚呆了,口中不停地說着:“這,這,這是什麼!”
安逸王冷笑一聲,想走近一些,被太醫攔住道:“王爺,這髒東西切勿多看,而且不知道是什麼,還是直接弄死比較好。”
安逸王一臉微笑地看着太醫道:“這個不是側妃滑落的胎兒嗎,本王自然要認真看看。”說完便走到牀前,穿上一攤血跡,中間有一隻手掌大的蟲子在不停的扭動,這蟲子奇醜無比,渾身如同剝了皮的蛇一般,皮膚透明的似乎能看到裡面的血管,渾身是紫色。
安逸王對立行道:“把這東西包起來,本王要找人來鑑定。”
理性連忙拿出口袋將東西裝了進去,這蟲子似乎不會叫,只是不停地扭動,過了一會兒,連扭動都漸漸減弱。
“辛苦太醫了,今日之事還希望太醫當做不知道。”安逸王直接說道。
範太醫擦了擦額間的汗,連忙道:“微臣明白。”
送走太醫後,安逸王看着陳佩兒道:“側妃可以和本王解釋一下嗎,你肚子裡不是懷着本王的孩子嗎,爲什麼掉出來個這種怪物。”
陳佩兒將臉轉到一邊,一臉的慘白,似乎不想回答安逸王的問題,安逸王也沒什麼耐心,便說道:“如果側妃想考慮一下怎麼回答本王,本王有的事時間等你。”
說完便對立行道:“讓侍衛把這個院子看守起來,不許一個人出這個院子。”說完便甩袖離開了。
立行連忙跟了上去,之後去通知侍衛看守院子,小柳道:“側妃娘娘,我們現在怎麼辦,王爺讓人把守院子,我們根本沒辦法出去通知老爺啊。”
陳佩兒因爲雌蠱剛剛被剝離出母體,身體還很虛弱,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找機會偷偷跑出去通知我爹。”
小柳一臉擔憂地點點頭。
安逸王回到書房,便讓立行把東西放下,等着毒王來,立行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了出口,“王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從側妃的肚子裡面掉出來。”
安逸王冷笑一聲道:“不過歪門邪道,這事暫時不要宣傳出去,本王還有計劃。”
立行點頭稱是,過了午後,毒王有偷偷潛進了王府,來到書房,安逸王已經等在那裡了,毒王看着安逸王的表情,便知道計劃成功了,先道了聲恭喜。
安逸王問道:“本王確實有感覺身體裡面有什麼東西想衝出來,現在怎麼辦?”
“那倒很簡單。”隨後毒王讓安逸王準備熱水,空的器皿,加一把匕首,準備好後,毒王將雌蠱放入器皿中,隨手將安逸王手掌割破,讓安逸王對着器皿,然後用針紮了雌蠱一下,雌蠱痛苦的扭動,安逸王突然覺得所有熱量都涌到手掌上,然後血慢慢滴了出來,只是細看之下才發現,這血液中似乎有很小的白色蟲子,安逸王突然覺得反胃,這種東西居然一直留在自己的體內,大概過了一刻鐘,毒王接過安逸王的手看了一會兒道:“王爺,蟲子已經完全排出來了,您體內還有一些餘毒,我這裡有個藥方,只要按這個藥方吃了十天的藥,體內餘毒就可以除盡了。”
“多謝嚴先生出手相助。”安逸王道。
毒王道:“王爺不必謝我,原本我就欠了王爺與王妃人情,這次權當還人情了,只是王爺,這蠱毒可不是簡單的東西,這位陳尚書背後一定有人,還希望王爺查清楚,這次他們會對王爺下手,不代表下次不對皇上下手。”
安逸王皺着眉頭,這個陳尚書果然是留不得,突然想到大皇子的病,安逸王心中咯噔了一聲,沉聲道:“本王有一件事想請教嚴先生。”
“王爺請說。”毒王道。
“這蠱毒應該也是多種多樣的吧,不知嚴先生可有聽說,大皇子突然身染重病,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而且找不出病因,會不會與蠱毒有關。”安逸王問道。
“這個在下就不敢肯定了,要看過之後纔會知道。”毒王道。
安逸王點點頭,“王會安排大皇子出宮,到時候希望嚴先生能幫忙診斷一下。”
毒王點點頭道:“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毒王離開後,安逸王讓人把這蠱留了起來,並沒有處理掉,她並沒有問蠱毒會對陳佩兒造成什麼影響,他也不關心這個,因爲雄蠱已經完全被清楚,安逸王深刻的感覺到自己感情的變化,想到付籬零,只覺得心中一陣抽疼,昨日沒有去宰相府,零兒表面一定不會說什麼,但是心裡怕是完全對自己絕望了吧。
想到這裡安逸王極爲地痛恨自己,不過是去去一個蠱毒,自己爲何會受這種邪門歪道擺佈,讓零兒傷心,如今想要挽回,怕是也不容易了。
安逸王臉上帶着苦笑,都是自己找的,有什麼資格怪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