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聽了付籬零的話便不再言語,兩人雖然還是一路上坐在馬車裡看風景說說笑笑,但是安逸王很明顯地感覺到付籬零其實在躲他,但是這次安逸王卻能基本猜到付籬零在想些什麼,只是自己卻沒辦法回答了。
一路顛簸了近兩個月,安逸王的隊伍終於到了京城,一進入京城付籬零便會宰相府了,安逸王也沒有阻止,因爲他沒有任何立場阻止。
付籬零回到宰相府,二夫人很是感動,聽說付籬零失蹤,付家上下都很着急,如今能圓滿歸來,二夫人真絕的是平時的香上的多啊。
付宰相看見她回來,只讓她跟自己進了書房,隨後讓付籬零解釋是怎麼一回事。付籬零便把去江南之後的事全告訴付宰相了,付宰相沉默了很久道:“你失蹤後,陌兒有派人來給我說,她也猜測和那個盜賊有關,不過那個盜賊還真是有些奇怪,沒想道晉安侯登基還真和你有關係,估計明日皇上就會召見你了。”
付籬零笑了笑道:“爹爹放心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付宰相看了她良久道:“其實爹從十六歲中狀元到現在,經歷了很多事,這官做的也夠久了,所以隱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只要顧着你自己就夠了,爹的事,還不用你來操心。”
付籬零笑着點點頭,隨後便退下了。就如付籬零所說,第二天下午烏公公親自來宰相府接付籬零進宮,說是有事情想和王妃說,付籬零什麼也沒說,換了衣服便跟着烏公公進宮了。
皇上在御書房,虞美人坐在一邊伺候,不過在付籬零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虞美人爲皇上生了一位皇子,現有已經被皇上冊封爲昭儀,相信封妃也是指日可待了。
虞昭儀看見付籬零來了,站起來準備離開,皇上拉住她道:“不礙事,你在這吧。”隨後轉頭對付籬零道:“王妃大概有所不知,在王妃離京的這段時間,朕又多了一位皇子。”
“那就恭喜皇上和娘娘了。”付籬零微笑地說道。
皇上接着道:“王妃請坐吧,今日請王妃進宮來不過就是聊聊,王妃不用拘束。”
付籬零微笑地點頭,看你這架勢根本就是想審問吧,說什麼聊聊呢。
“在王妃離京不久,有件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就是王妃寫給瑾逸一紙休書,讓他休了你,不知道這件事是否屬實呢。”皇上笑着說道。
付籬零能從皇上微笑的臉色看出別的東西,她輕輕點點頭道:“確實,鄭將軍已經伏法了,想必皇上也是希望王爺幸福的,既然這樣,我的離開是必不可少的吧。”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付籬零道:“這話從何說起呢,王妃真是妄自菲薄了,而且聽說王妃離開是去了西齊,在王妃在西齊的這段時間裡,西齊可是發生了很大的事呢,不用朕說,王妃也知道是什麼事,不知道王妃在西齊有沒什麼可喜的發現呢。”
付籬零笑着道:“這個可喜的發現就是我做的,我幫助晉安侯登基的,也是我騙西齊太子來向皇上借兵的,不過我想這點皇上是猜的到的。”
皇上收斂了笑容看着付籬零道:“王妃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幫助西齊很可能將我國推入深淵,他們內鬥對我們只有好處吧。”
付籬零看着皇帝道:“皇上一切都明白的吧,若皇子真這麼說,那麼我一點話也沒有,任憑皇上處置,我會接受的。”
虞昭儀在一旁想說話,皇上看了她一眼,她便低下了頭,“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那……”
“皇兄等一下。”皇上還沒說完話便被人打斷了,這人說了話才推開門走了進來,外面的太監跟着一起來跪下道:“奴才該死。”
皇上看了太監一眼道:“你出去吧,既然安逸王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太監聽後連忙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安逸王走上前道:“皇兄剛纔想說什麼,皇兄難道不明白嗎,如果王妃不扶持一個對我們有利的人登記,若是被一個針對我國的人登上了皇位,以後的戰爭就不會停止了。”
付籬零和皇上看着他,兩人心中只有一個感慨,果然還是太單純了啊。
皇上笑了笑道:“那麼這麼說朕還應該感謝王妃嘍。”
付籬零笑着道:“那倒不一定呢,誰知道趙懷安是否真的向着我國呢,萬一他登基後出爾反爾呢,我也沒有一點證據啊。”
安逸王有些着急地看着她,零兒到底在說什麼,知不知道我現在是在爲她說話啊。
皇上聽後慢慢眯起眼睛看着付籬零道:“王妃何出此言呢。”
付籬零笑道:“與晉安侯爺算是有幾面之緣了,當初是覺的這位侯爺還是挺不錯的人,但是登基之後卻性情大變了,會不會出爾反爾攻打我國,我現在還真說不準了。”
皇上看着付籬零微笑地說出這些話,最後冷笑一聲道:“看來王妃也會看錯人啊,那朕就在靜觀其變一段時間吧,既然瑾逸來了,那你們就一起出宮吧。”說完就讓太監帶他們出宮了。
兩人坐在馬車上,安逸王心有餘悸道:“聽說皇兄讓你進宮,我便連忙進來了,真怕他會對你做什麼。”
付籬零笑了笑道:“放心吧,王爺,皇上不會做什麼的,至少目前不會做什麼的。”
安逸王看着付籬零道:“剛纔我爲你說話,你怎麼還不懂啊,還把事實說了出來。”
付籬零看着安逸王有些焦急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道:“王爺真以爲皇上會不明白嗎,他不過是爲了找一個藉口罷了,相反的,如果西齊有威脅,我才能作爲被利用的棋子活下來啊。”
安逸王皺着眉頭想了一會道:“皇兄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他真的想殺你嗎?”
付籬零無所謂地笑着道:“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太相信的兩個人是不可能一起生活在一起的。”
安逸王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沒問出來,隨後讓馬車先送付籬零回宰相府了,到了宰相府,付籬零準備下車的時候安逸王突然說道:“我已經在和墨怡說你的事了,你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我確實應該解決了再來找你,我一定會堂堂正正地來宰相府接你回去的。”
付籬零低頭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便下車了。
回到宰相府,付籬零立刻就回去自己的房間,拿出從西齊偷來的畫,不知道那個小偷會不會跟着自己來呢,這次再見面一定要問清楚偷畫的原因了。
安逸王回到王府,剛下馬車,深吸了一口氣便去找鄭墨怡了,鄭墨怡在屋子裡做刺繡,看見安逸王也沒行禮,安逸王讓左右的壓簧都下去了,隨後自己坐在鄭墨怡對面。
鄭墨怡沒有看安逸王,做着刺繡說道:“今日王爺進宮了吧,聽說皇上派人來接付籬零,王爺立刻就跟着進宮了,看來王爺還真是積極呢。”
安逸王沉默了一會道:“怕王兄會責難她,所以進宮看看。”
鄭墨怡聽後冷笑一聲道:“既然付籬零連休書都寫了,就不想和王爺有什麼關係了吧,王爺還巴巴地跑去,不覺的可笑嗎。”
聽着鄭墨怡帶刺的話,安逸王皺着眉頭看着她道:“寫休書是有原因的,而且本王也沒有簽字,她還是王妃,本王進宮有什麼錯嗎。”
鄭墨怡放下手中的刺繡冷笑一聲道:“王爺怎麼會有錯呢,不過她不是大功臣嗎,幫皇上捉住了我爹,皇上怎麼可能會因爲一點小事就責難她呢,還是被我當時說對了,狡兔死,走狗亨。”
安逸王看着鄭墨怡道:“夠了,你知不知道她回來爲什麼不回王府,當時爲什麼又要寫休書給我,一切都是爲了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鄭墨怡氣的將刺繡往地上一摔道:“我還真不知道了,怎麼的,她憐憫我是嗎,真是可笑,這些東西我不需要,讓她回來繼續和我鬥啊,我無所謂啊。”
安逸王看着她道:“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我想接她回來,你能不要和她鬥氣了嗎?”
鄭墨怡冷笑一聲道:“既然王爺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回答王爺一句:不可能。只要我還活着,還在我王府,就一定會和她鬥下去,王爺若看不慣也可以休了我啊,反正我爹死了,我全家都不在了,活着對我來說也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了。”
安逸王聽後皺着眉頭看着她,隨後站起來道:“你今天情緒有點激動了,本王過兩天再來看你。”說完便離開了。
看着安逸王離開,凝兒走了進來,卻看見自家小姐在哭,凝兒道:“小姐怎麼又和王爺吵起來了,王爺難得來一次。”
“那我能怎麼辦,即使他來,心也已經不在我這裡了,我能怎麼辦呢。”鄭墨怡哭着說道,凝兒輕輕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拍着鄭墨怡的背,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