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私下做了這些事,還請護國公不要生氣。”
護國公輕輕笑道:“這事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談得上生氣呢,這次若沒有王妃,老臣的逆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老臣真是無顏面對皇上,更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啊。”
“護國公言重了,皇上自然是知道此時與你無關,況且……”說到這裡付籬零沒有繼續說,但是護國公也猜出來了,輕輕嘆了一口氣。
“皇上仁慈,老臣自然是感激不盡。”護國公道。
付籬零抿着嘴脣,也不再說什麼,安逸王見兩人不再說話,走了過來,仔細地從頭打量着付籬零,看見她確實沒受傷,才鬆了一口氣。
護國公拱手道:“給王爺添麻煩了。”
安逸王道:“國公爺言重了。”
寒暄了一會兒,護國公便離開了,安逸王輕輕嘆了口氣道:“又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失蹤的時候我都怕死了。”
付籬零笑了笑道:“這倒不能怪我,他要純心想綁架我,只要我出門都會有危險。”
安逸王輕輕談了一口氣道:“怎麼可能會怪你,我不過是怪我自己罷了,沒能保護好你,放心,等處理完陳佩兒的事情後,我便接你回王府。”
付籬零眼中閃爍着點點星光,隨後黯淡道:“王爺忘了嗎,我可是被下旨休妻,哪裡還有回王府的道理。”
安逸王道:“今日皇兄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直接叫你王妃了,證明就是收回成命了,總不能讓他再下一道聖旨吧,他面子上也過不去,之前的事算一筆勾銷了。”
付籬零擡頭道:“也許皇上可以當做一筆勾銷,但是我不可以,對不起,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付籬零不給安逸王解釋的機會,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回到府上正好遇見要出門的付宰相,付籬零道:“爹爹是要進宮嗎?”
付宰相看見她道:“是,皇上召見,你也準備一下,說不定等會也會召見你。”
付籬零點點頭,便回自己院子了,但是一直到付宰相回來,皇上也沒有召見她,看來是另有打算了。
付宰相回府後,付籬零立馬去見了他,問了一些今日的事,付宰相道:“不過就是帶兵的事,今日把兵權還了,皇上只說要賞,其他也沒說,估計明天會召你進宮,很可能是打算連安逸王一起,順便讓你們和好吧。”
付籬零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皇上還真是反覆無常。”
付宰相輕輕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
果然就是宰相所說,第二天下了早朝,皇上便派人召付籬零帶着孩子進宮,把宵兒也扯進來,讓付籬零有些不高興,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帶着雲捲雲舒一起進宮了。
付籬零被小太監帶到皇上御書房的時候,安逸王已經坐在那裡了,看見付籬零進來站了起來走過去,對她微微一笑,隨後接過雲卷抱着的孩子。
皇上輕笑道:“宵兒從出生之後發生了不少事,朕還沒見過呢,瑾逸,抱過來給我看看。”
安逸王安撫地對付籬零笑了笑,抱着孩子到皇上面前,皇上接過孩子,宵兒因爲剛剛睡醒,也不哭不鬧,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到處看,大概因爲第一次看見皇上,也許是皇上帽子上的珍珠格外兩眼,她一直盯着看,不久突然伸手咿呀咿呀地似乎想要什麼。
皇上似乎也注意到她大概喜歡珍珠,叫小烏子去把前段時間進貢來的南海大珍珠拿來給郡主玩。
小烏子應聲退下了,付籬零連忙道:“皇上,這南海珍珠太珍貴了,宵兒還小,怕是受不起。”
皇上笑道:“有什麼受不起的,她也出生皇族,身份高貴,什麼都能都受的起。”
付籬零心中不免嘆氣,但表面也沒表現出什麼,皇上逗了一會兒宵兒,小烏子便把那對珍珠拿來了,皇上拿一顆放在宵兒手上,宵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又看了看皇上帽子上的,似乎有點疑惑的樣子,皇上被她的模樣逗笑了,親了親她的臉道:“宵兒真是可愛,這眉眼簡直和瑾逸小時候一個樣。”
安逸王笑了笑道:“臣弟倒是覺得像王妃更好些。”
皇上道:“長相還是內在,若是長相,確實,王妃長的好,宵兒像王妃以後肯定也是位大美人,若是內在……”皇上頓了一下道,“這麼聰明還出生皇族,怕是沒人敢要了。”
安逸王道:“臣弟倒覺得很好,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
皇上將孩子遞給安逸王,隨後對付籬零道:“王妃也請坐吧,今日把王妃叫來,一是想看看宵兒,嘮嘮家常,二來是想說說關於昨天的事。”
付籬零坐了下來,安逸王抱着孩子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對她做了一下安撫的笑容,付籬零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安逸王微微一愣,倒也沒有再堅持。
“關於前朝餘孽的事,其實連前朝餘孽都算不上,不過就是個賊人罷了,想不到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佈置了那麼多年,昨日若不是王妃事先安排,想來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王妃救駕有功,想要什麼獎賞啊。”皇上道。
付籬零連忙站起來道:“見皇上平安無事,便是對臣妾最大的獎賞,況且臣妾隨意使用金牌,立軍令狀調動軍隊,皇上不怪罪便是對臣妾的恩典,臣妾並不敢奢求什麼。”
皇上道:“王妃不必擔心,王妃調動軍隊也是事出有因,況且還是爲了救朕,朕怎麼可能會怪罪你呢,昨日宰相也說了相同的話,朕已經安撫過了,王妃不必緊張。”
付籬零道:“臣妾並沒有想要什麼賞賜。”
皇上道:“王妃先坐下吧,今日就當是家人,沒那麼多禮節。”
付籬零微微擡頭看了皇上一樣,一臉忐忑地坐下了,皇上內心不由得無奈,這裝的還真像一回事,以前也沒見的你怕過朕。
付籬零坐回位置之後,道:“臣妾不想要什麼賞賜,但是有一個請求。”
“哦?說來聽聽。”皇上道。
“請皇上將臣妾的金牌收回去吧,金牌權力太大,臣妾實在受之不起。”付籬零道。
皇上聽了付籬零的話立馬皺起眉頭道:“難道是有人背後說什麼了嗎,王妃不要擔心,朕會處理的。”
“皇兄,有個詞叫懷璧其罪,何況這金牌連軍隊都能調動,想必這件事之後,滿朝文武都知道了,即便嘴上不說,心裡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若有人起了歹念想盜金牌,一來若金牌被賊人盜取,這對於社稷都有危險,二來,王妃拿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安全的,還請皇兄收回。”安逸王道。
皇上聽了安逸王的話輕輕嘆了口氣道:“朕原本是想給王妃好東西,卻不想成了你們的負擔,若你們真覺得拿着這燙手山芋累,那朕就收回吧。”
“多謝皇兄/皇上。”安逸王與付籬零齊聲道。
“不過這可不算什麼賞賜,賞賜要另外算。”皇上道。
安逸王笑着道:“王府裡面也不缺什麼,皇兄若真想賞什麼,就賞些稀奇有趣的東西給王妃吧。”
皇上道:“既然身爲丈夫的你都這麼說了,朕自然就只能這麼做了。”
“對了,宵兒的名字還沒有取吧。”皇上突然問道。
付籬零愣了一下道:“是,還沒有。”總不能說不知道王爺會不會要這個孩子,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取名字吧。
皇上對安逸王道:“瑾逸可有什麼好名字啊。”
安逸王道:“王妃學識比我深厚,自然是想讓王妃取名的。”
“王爺誇獎了,還請王爺爲宵兒起一個名字吧。”付籬零微微低着頭道。
安逸王看向她,總覺得今天的付籬零,似乎對自己帶着疏遠的態度,應該說昨日就是這樣了,安逸王突然有些心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們兩個,相敬如賓也不該是這樣,起個名字還推來推去的,既如此,名字朕來取,你們沒意見吧。”皇上道。
“多謝皇上賜名。”付籬零道。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道:“趙望宵如何,這望有滿月之意,也算是朕對她的一個祝願與希冀。賜封號宣慈郡主。”
付籬零與安逸王齊齊上前道:“謝皇上賜名。”
“行了,起來吧。”皇上道。
兩人入座後,皇上道:“瑾逸,陳尚書那個案子交給你監審了,不管結果如何,他這個尚書是當不了了,不知道有沒什麼合適的人選。”
安逸王沉默了一會兒道:“皇兄覺得蘇嶺南如何?”
皇上聽後皺着眉頭道:“他當官沒幾年,想來還需要歷練一下,一下子升官太快,對他並不是好事,正好工部侍郎也空缺了一個位置,這個倒是可以先讓他來試試。”
安逸王點點頭,皇上道:“這朝廷的人才啊,一直都是不夠用啊。”
付籬零道:“春試不是又快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