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聽後笑道:“皇上還是不死心啊,還是說嘴硬。”說完一巴掌扇到皇上臉上,安逸王上前,卻被士兵攔了下來。
皇上慢慢轉頭看着他,冷笑一聲道:“所以前朝纔會被滅,有你這樣的皇族,得不到百姓的支持,怎麼可能會長久。”
“你!”他剛想打,付籬零突然大叫了一聲,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李公子慢慢轉頭看向她,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李公子記得我以前說的話嗎?”
“王妃現在還有閒情逸致與我一起回憶麼。”李公子諷刺地說道。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好吧,那我換一句更淺顯易懂的話來說,即便前朝要報仇,倒也輪不到你來報仇,你與前朝皇室並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
付籬零今天基本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每一句話都能讓全場譁然。
李公子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你若在胡言亂語我一定馬上殺了你。”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李公子應該心裡比誰都明白,這也是你心中最自卑的地方。”付籬零道。
李公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很顯然,他已經動了殺心,安逸王緊張地將付籬零護在身後,隨時應變突發情況。
付籬零卻從他背後繞出來,慢慢走了出來,安逸王一把拉住他,付籬零安撫性地看着他笑了笑,將他的手撥開,走到大堂中間,接着道:“當年公主被送往苗族,確實一直有後代,但是因爲她與後人身份敏感,所以一直被苗族人保護着,苗族本就是女子多,男子少,且外人不能進入,漸漸地,族裡優秀的男人越來越少,這位公主的後人即便有男孩,隨着一代代男女比例失調,後人便慢慢消失了,然後卻發生了一件事。”
“雖然對公主看管嚴格,不然出去,但是普通苗族女子卻並沒有那麼嚴厲,雖然不允許外出,但是總會有幾個大膽地跑到外面人,其中就有一位女子,就是你親孃,她偷跑出苗族,然後在外面與別的男人有染,懷上了孩子,卻被無情拋棄,無路可走只能回苗族,但是卻面對族規的懲罰,公主後人看她可憐,便答應幫她撫養孩子,隨後在組內懲罰中死亡,而你因爲被公主後人撫養,一直以爲自己是前朝皇室,一心想着復辟前朝,自己也一直慢慢規劃着,然後時機馬上就要成熟了,你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公主後人。公主後人卻因爲幾代的安逸生活,早就不想什麼復辟不復闢了,於是讓你放棄,你卻不同意,所以她就將你的真是身份告訴了你。你從小都活在自己是皇族中人的謊言中,如今卻突然被告知你與前朝一點關係都沒有,自然是不承認,你便獨自一人出來,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奪回一切,我有說錯嗎?”付籬零看着他說道。
李公子臉色發青,臉色表情極爲難看,但是沒多久他突然笑了起來,道:“王妃還真會編故事,說的和真的一樣,你又沒親眼看到,你怎麼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怎麼,想用這種一個就是假的蹩腳故事來擾亂我軍嗎。”李公子諷刺地說道。
“是不是真的,我想這裡有一個人比我更有發言權。”說完付籬零看向護國公。
李公子鐵青的臉,護國公輕輕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就沒有今日的事。”說完看向付籬零道:“王妃果然聰明過人,這種私事居然也能猜得絲毫不差。”
李公子憤怒道:“你是什麼東西,跑來幹什麼!”
護國公道:“雖然我年紀很大,但是你依然要記得,我是你爹,就是當年拋棄你孃的那個人。”
李公子大聲道:“胡說,我是前朝皇族,與你又有什麼相干。”
護國公輕輕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對你娘一見鍾情,我因爲家世顯赫,年紀也不小了,在京中已經是不小的官了,後院的女人也已經不少了,見過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卻還是被你娘吸引了。如此的天真浪漫,與所見過的女人完全不同。”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接着道:“你娘確實單純,我不過對她好一點,她立馬就愛上我了,我比她年齡大那麼多,她依然全身心地愛着我,但是她出身低微,又是苗族出身,雖然我本意娶她爲妾,卻不想發生了一件事,我正妻中了毒,不知道誰下的,最後全部證據都指向她,且她又是苗族人,本就擅長用毒,我老岳父步步緊逼,最後不得已,只能將你娘趕出家門,那個時候,你娘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
李公子滿臉的痛苦,付籬零有些唏噓,護國公接着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你想報仇就來找我報仇吧,且勿傷了皇上。”
李公子突然大笑起來,道:“你們一個兩個都來瞎編亂改我的身份是何用意,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嗎,來人,給我把他們兩個胡言亂語的傢伙殺了。”
付籬零輕輕笑道:“這時間爭取的也夠多了。李公子,你覺得今日這麼大的一個審案,皇上親審,爲何我爹沒有來,再怎麼說,他可是當朝宰相啊。”
李公子聽後愣了一下,不久一個士兵突然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道:“主人,外面被人包圍了。”
“包圍!爲何會被包圍,城外的士兵呢。”李公子急忙道。
士兵急急巴巴地說道:“城外……城外的士兵已經全部投降了。”
李公子將抓在手中的用力摔到低下,大聲道:“一羣廢物,幾個禁軍都解決不了。”
付籬零道:“離京城不遠的地方就有駐軍,爲何李公子會認爲是禁軍做的呢。”
被付籬零這麼一提醒,李公子恍然大悟,道:“是你!是你去調動的軍隊!不對,爲何你能調動軍隊。”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所以李公子做事前一定要查清楚纔好,當年皇上賞了我一塊金牌,危機情況可是能立軍令狀調動軍隊的。”
在場所有人恍然大悟,這位王妃還真是不容小覷。
“所以宰相纔沒有來,他去指揮軍隊了。”李公子喃喃道。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卻已經是默認。
“別再繼續錯下去了,回頭是岸啊,孩子。”護國公苦口婆心地說道。
李公子眼中的絕望突然轉變成狠厲,道:“我還沒有輸,皇上還在我手上,你們敢拿我怎麼樣。”說完用力撥開太監,將皇上抓起來,突然身旁的一位太監從身後抽出一把劍直直地刺向李公子,李公子一個不備,眼看着馬上就被刺到,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他身前,被利劍刺穿。
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讓李公子沒有反應過來,擋在他身前的人被刺後直直倒了下來,剛好倒在了他懷裡,他下意識地伸手抱住那個人,直到這個時候纔看清此人是誰。
“易煙?”李公子詫異地喊着她的名字。
易煙慢慢擡起手,用沾滿血的手輕輕撫摸着李公子的臉,微微笑道:“你沒事就好了。”隨後眼神瞟向付籬零,用嘴型說了一句謝謝。
付籬零用力閉上眼睛,將頭轉向別處。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來救我。”李公子失控地大喊道。
“我……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如今……還給你,我們就兩不相欠了。”易煙虛弱地說道。
“不行!我不允許,你不許死,睜開眼睛看着我。”李公子大聲道。
“若有來生,希望……我們再也不要相欠。”易煙說完這句慢慢閉上了眼睛。
李公子抱着她的屍體大聲叫喚,就在此時,門外救援的禁軍已經全部感到,皇上已經被護起來,幾個禁軍將李公子包圍。
李公子擡眼看了他們一樣,冷笑一聲,道:“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李某人既然輸了,也不會苟且偷生。”
付籬零意識到什麼,想大叫,李公子全先一步將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拿了出來,毫不猶豫地刺向胸口,抱着易煙的屍體,不再動彈。
護國公看着這一幕用力閉上眼睛,一臉悲痛。
叛軍被控制後,陳尚書被押後再審,至於這兩具屍體,皇上仁慈,便讓士兵隨處葬了吧,隨後便起駕回宮了。
皇上走後,護國公拱手對付籬零道:“今日多謝王妃,老夫有意思不明白,王妃怎麼知道他是我的兒子。”
付籬零道:“李公子是一個很單純的人,至少再我看來是,這與他娘應該很相似,所以大人在第一次無意看到他時就知道了。隨後李公子在京城開賭坊賺錢養叛軍,大人自然不知道他賺錢的目的,但是自己兒子想在京城立足,大人自然不會不出手幫忙。李公子不知道,可是大人知道,這京城的妓院賭坊,哪一家背後沒人,若沒人,早就被人端了,所以李大人偷偷暗中幫助李公子,李公子卻不知情。”
護國公聽後苦笑一聲道:“沒想到王妃居然能調查到這個地步,真是讓老夫驚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