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欽差大臣的話付子望愣住了,這話算什麼意思,欽差大臣看見付子望的表情冷笑一聲道:“這是皇上對您的厚愛呢,皇上從來不會這麼偏袒一個人呢,所以狀元公真是好福氣呢,本來本官還想着怎麼找人呢,居然就有人撞上來了,真是不錯呢。”
付子望皺着眉頭看着他道:“你就可以這麼斷案嗎。”
欽差大臣道:“這件事狀元公不滿就去找皇上吧,本官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辦事。”
付子望生氣地看着他,欽差大臣道:“狀元公也別想着替他頂罪什麼的,您覺的普天之下誰最大呢,既然那個最大的人不想你死,你就不能死,希望狀元公能夠明白呢。”
付子望咬着嘴脣,欽差大臣笑了笑道:“那麼狀元公要喝茶嗎?”
“不必了。”說着拂袖離去,而那欽差大臣只是冷笑地看着他的背影,真不知道皇上爲何這麼看重這個人呢。
付子望回到了客棧,溫籬看見他道:“你今日去了哪裡。”
付子望沒有回答,到頭就睡,一直到晚上付子望像是突然想起某件事一般跑了出去,溫籬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付子望來到衙門前,死活要見武哥,衙衛不讓,付子望便想着要跑進去,最後還是縣官看見他,輕輕嘆了口氣讓他進去了。
付子望走進了地牢,溫籬跟在後面,看守帶着他去見武哥,一路上不停有人喊着自己是冤枉的,嚇的溫籬一直緊緊跟着看守,而付子望卻像是沒看見一般,最後來到最裡面的一件牢房,看守道:“狀元公最好快點,我們大人也是冒着危險的,萬一被欽差大臣知道了就不得了了。”
“我自會承擔。”付子望說道。看守看了他一眼被離開了。
付子望蹲下輕聲叫了句武哥,武哥聽到後轉身看見了付子望,連忙跑過來道:“你怎麼跑來這種地方了。”
“爲什麼要替我頂罪。”付子望難過地看着他說道。
武哥笑了笑道:“你說我這輩子能幹出什麼事呢,一輩子種地吧,你呢,從小就和我們不一樣,特別聰明,現在這麼年輕就考上狀元了,以後一定能做大官,這樣總比我有出息吧。”
付子望看着他道:“人的命都是一樣的,不論是誰,命都只有一條,我不想你替我去死,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做的,爲什麼要你替我去死。”
武哥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想這麼做,也想殺了惡霸全家,但是我啊,很笨呢,只會蠻幹,什麼也做不好,這件事就當是成全我吧,讓我替你全家,替你姐姐報仇。”
付子望看着他道:“不行,我姐姐還沒死,我想她希望見到的人是你。”
武哥笑着道:“那天打你我是用上全力了,很疼吧,其實我心裡也很疼,不能爲清蓮做些什麼,所以這次就當是我幫你姐姐吧,成全我這次吧。”
付子望和武哥說了很久,最終也沒說動他,最好只能帶着溫籬離開了,離開後溫籬道:“你今天早晨是去見誰了吧,回來之後很消沉的樣子呢。”
付子望看着她道:“今天去見那個欽差大臣了,告訴他我是兇手,他告訴我他知道,但是有人不讓我死,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想找個替死鬼,而武哥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溫籬聽後像是沒聽懂他說的話一般,愣愣地看了他良久,付子望苦笑一聲便繼續往前走。三日後武哥便在菜市口被斬首了,那天付子望沒有去看,武哥死後沒多久,就傳出了付清蓮自殺的消息,而此時的付子望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遠方。
溫籬想勸他,卻不知道應該說寫什麼,最後是欽差大臣來了,說皇上讓他將狀元帶回京,付子望便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般跟着去了京城。溫籬因爲擔心他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倒也沒事,到了京城就到了前三甲殿前面聖的日子,原本溫籬擔心他,但是經過了一個多月,付子望突然像一個沒事人一般去了大殿,很得體地面見了聖上,最後令人想不到的是,皇上居然派了付子望去了南邊。
退朝後皇上特地召了付子望去書房,說是有話要說,付子望便跟着一起去了。
進了御書房,皇上道:“欽差大臣回來都給朕說了,你本來是想去死的,結果沒想到朕會這麼做。”
付子望低頭道:“皇上想怎麼做,身爲一個臣子只能去接受吧。”
皇上盯着他道:“不管你這句話是否是真心的,只要你記住就可以了,知道我爲什麼派你去南邊嗎。”
付子望看着皇上道:“皇上的弟弟汝南王被先帝派去了南邊,鎮守那裡,可是近幾年卻越來越少回京,即使皇上召見也用別的理由推辭,今年又以遇蟲災,向皇上申請減免賦稅,皇上開始對汝南王懷疑了吧。”
皇上聽後笑了笑道:“所以朕一直很看重你,既然你知道原因,要怎麼做就不需要朕明說了,在那裡呆個幾年,如果能幫朕解決這件事,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付子望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道:“臣一定不辜負皇上。”隨後皇上便讓人送付子望離開了,三日後便讓他啓程去南邊。
付子望回了客棧,發現溫籬還在那裡,這段時間她一直跟着自己,大概是擔心自己吧,付子望笑了笑道:“還在這裡呢,你離開家這麼久,你爹不會擔心嗎?”
溫籬聽後笑了笑道:“我是江湖中人啊,江湖中人到處跑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今日是去上朝面聖了吧,皇上有封你管嗎?”
付子望道:“讓我去南邊,三日後啓程,這次來也是和你告別的。”
溫籬愣了一下,隨即道:“你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啊。”
付子望點點頭,隨後道:“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你家離安京也不是很遠的吧。”
溫籬看着他有些生氣道:“我幫你不是爲了從你那裡得到什麼好處的,要回去我自己會回去,不用你趕我。”
付子望有些無語地看着她道:“你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啊,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回去罷了,雖然是江湖中人,但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啊。”
溫籬低着頭沉默了很久突然說道:“喂,付子望,你去我家,向我爹求親吧,讓他把我嫁給你。”溫籬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付子望正好在喝水,剛說完,付子望便噴了她一臉水,溫籬一臉不爽地說道:“你真髒。”
付子望驚訝地看着她道:“現在不是我髒不髒的問題,是你的問題好吧,幹嘛突然說這種話啊,我和你還沒熟到這個程度吧。”
溫籬低頭小聲道:“這次我跑到你家鄉那裡去找你,你卻一直沒問我爲什麼去,不過你遇上了那種事,沒那個心情我也是能夠理解的啊。”
付子望道:“看這個樣子還真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啊,不會是你爹讓你嫁給什麼人,你不願意,然後就跑出去了吧。”
溫籬呆呆地看着付子望道:“你怎麼知道的啊。”
付子望先是一愣,隨即道:“原來爲了追捕那個人,你是到處跑,而後來知道了犯人是誰,你反而不去追了,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剛纔又突然說這個,所以猜測是因爲你爹讓你嫁人了。”
溫籬撇了撇嘴道:“最討厭聰明人了。”
付子望聽後笑了起來,“既然討厭我幹嘛還要嫁給我啊,前後矛盾好吧。”
溫籬低着頭道:“只是假意,只要躲過這次就可以了啊。”
付子望輕輕嘆了口氣道:“有句話叫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這樣不如好好和你爹說說,這樣反而更有效果吧。”
溫籬嘟着嘴巴道:“不可能,我爹特別頑固,所以我才跑出來啊,反正我現在絕對不會回去。”說到這她突然靈光一閃道:“要不這樣吧,我跟着你去南邊,反正我也沒去過,當是去玩好了。”
付子望撇了撇嘴道:“我不要,你爹好像在江湖上還挺有威嚴的,萬一以爲是我拐走了你,派人來追殺我怎麼辦,我絕對不要。”
溫籬被他這麼一說怒了,將劍抽出來道:“你沒的選,你要不帶我去,我現在就滅了你。”
付子望嘴角抽了一下,果然還是蠻不講理啊,付子望雖然這麼想,但是三天後真正啓程時,溫籬跟着他,他也沒有拒絕,就這樣浩浩湯湯地去了南邊。
付子望帶着隊伍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纔到了南邊,此時已經臨夏,南邊的氣溫格外的溼熱,讓許多人有些受不了了,經過一個林子時,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士兵們身上全都長了奇怪的東西,到了一個鎮上才知道這叫溼疹,越撓越癢,用了藥之後慢慢好了。
付子望輕聲道:“怪不得皇上不自己派兵過來,看來這個地方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也不好管呢。”
溫籬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付子望搖搖頭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