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離開了,付籬零恢復了女裝,安逸王扶着她剛坐進馬車裡,三位書生前來告別。
“秦公子進來吧,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付籬零掀開馬車的簾子對外說道。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秦公子進了馬車,發現付籬零倒好了茶,推到他面前,“這是王爺從京城帶出來的,我不太懂茶,你嚐嚐味道。”付籬零笑着說道。
秦公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但還是淺淺地喝了一口,感慨道:“好茶。”
“對於這次的事,秦公子有什麼總結嗎?”付籬零道。
秦公子先是一愣,隨後道:“倒說不上總結,只是連銘被救出來,應老爺雖然拒絕了惡霸的提親,但是也不許應小姐與連銘來往,還說以後不讓應小姐出門,女孩子家還是要待在家裡學學女紅。”
“以秦公子的意思,必然是兩人不顧艱難險阻最後走到一起纔是成就一段佳話嗎?”付籬零道。
“才子佳人,兩情相悅,兩人在一起自然是佳話。”秦公子道。
“其實我閒書看的也不少,自然知道你們所希望的東西,但是這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應老爺不讓他們來往,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我與王爺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如果連銘不放棄,那就應該拿出行動,讓應老爺看到,自然就會應了這門親事,說實話,這也是他們兩家人的事,我們外人去管就太多事。”付籬零道。
秦公子點點頭稱是,好吧,你連王爺都擡出來了,我能不說是嗎。
“玩弄權術,用計謀用權力將讓壓在身下的感覺不錯吧。”付籬零道。
秦公子無意識地點點頭,等明白了付籬零說的是什麼,立馬否認,連臉色都發白了。
“我沒有怪罪你們什麼,這玩弄權術有時候也沒什麼不好,看你用在什麼地方,這世上有一些剛正不阿的好官,爲什麼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自然不會玩弄權術,而奸臣總是這方面的好手,久而久之,每當說道玩弄權術就讓人覺得心術不正,不過我倒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人首先要保護自己,然後才能爲百姓做更多的事。”付籬零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你覺得呢?”
秦公子道:“在下並沒有王妃想的這麼深遠。”
付籬零笑了笑道:“自然我並不否認玩弄權術,但是,若醉心於此,就不行了,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秦公子思考了一下,突然大徹大悟道:“在下明白,多謝王妃提點。”說到這頓了一下接着道:“雖然不知道王妃是得了什麼病,在下一定會祈禱王妃早日康復,若以後有機會,在下一定報答王妃的提點之恩。”
“算不是什麼恩情,你若明白,自然是最好的。”付籬零笑着說道。
三人目送安逸王一行離開後,張公子道:“剛纔王妃把你叫進去說了什麼?”
秦公子看着馬車離去的方向道:“難怪人都說付宰相是我朝第一聰明人,如今見了王妃,才深有感觸,看事情太透徹了。”
“聰明確實是真聰明,但是看王妃的臉色,似乎身體不好……”錢公子最後一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古人云過慧易夭啊。
出了豫州,安逸王坐進馬車,發現付籬零靠着雲卷在睡覺,雲舒在一邊幫他捶腿,兩個丫頭看見安逸王,想行禮,被安逸王制止了,安逸王示意雲卷讓開,將付籬零抱到自己身邊,讓她靠着自己睡覺。
付籬丞本來看着安逸王進去就呆不住了,也想跟着進去,被小駱阻止了,“我剛纔好像看見王妃睡覺,這會兒將軍進去,不是吵她嗎,我看王爺也不會做什麼,將軍不用擔心。”
付籬丞看了他一眼,一臉不爽地回過頭,當是認同了,最後也沒有進去。
安逸王微微側頭,看着付籬零的臉,輕輕將她的碎髮別再耳朵後面,突然的失憶,她也就最先的時候表現出緊張,沒多久又恢復了,到底是不在乎還是將所有的不安都埋在心底,安逸王總覺得是後者,雖然付籬零不會表現出來,但是每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總是這麼堅強,這麼聰明,讓安逸王覺得心疼,爲什麼自己不能成爲她的依靠。
付籬零迷迷糊糊地醒來,一隻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要不要再睡一會兒,今天早晨起太早了吧。”
付籬零聽到聲音立馬清新了,立馬坐直了,轉身看向安逸王,“王爺怎麼會在這?”
雲舒在一旁笑道:“王妃都靠着王爺睡了半個時辰了。”
付籬零看向她,因爲剛醒來,腦子有點迷糊,一臉憂鬱,隨後看向安逸王道:“王爺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進來看看你而已。”安逸王笑着說道。兩年多的相處,他也明白付籬零的生活習慣了,她剛睡醒的時候,大概是最迷糊的時候了。
正說這,付籬丞掀開簾子坐了進來道:“王爺換你出去騎馬了。”
安逸王無語的看着他,這個好像沒有輪流吧,但是看着付籬丞的樣子,似乎和平時不同,應該是有什麼話想和零兒說,最後安逸王妥協了,離開了馬車。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安逸王離開後,付籬丞緊張地問道。
付籬零白了他一眼,已經不想說什麼了,雲卷笑着道:“將軍真有意思,我們王爺也是位正人君子,這光天化日的,能做什麼,何況,王妃本就是王爺的妻子,做什麼,不是也正常嘛。”
付籬丞道:“零兒現在失憶了,所以不行。”
付籬零都開始可憐自家哥哥了,連個丫頭都說不過了。
“你進來是有什麼事想和我說嗎?”付籬零轉移話題說道。
“哦,對了,被這丫頭打亂一下差點都忘了。我們之後要經過臨城吧,我想去見一個人,如果你們不想停留就先走吧,我之後會趕上你們的。”付籬丞道。
“臨城?你想見誰啊。”付籬零問道。
“算是我師父啊,小時候教過我武功,對了,也是陌兒師父,本來那時候是想教你武功的,結果你身體不好不能學,就讓陌兒跟着學了。”付籬丞道,他對自己妹妹從來沒有可以隱瞞過什麼。
“哦~好像他與母親是熟識吧,那我也想見見,小時候就見過幾面,都忘記了。”付籬零道。
“那行,到那裡我找到他就帶你去見他。”付籬丞道。
“大概還要多久纔會到臨城?”付籬零道。
“按我們現在這個速度,估計也要差不多半個多月吧。”付籬丞回道。
付籬零點點頭,隨後讓雲卷拿點心出來,和付籬丞吃了一會點心,付籬丞便出去了,其實他倒是真不喜歡悶在馬車裡。
一路上倒也沒再遇到什麼事,一直到了臨城。
臨城只是一個縣城,典型的北方模樣,不過據說此地江湖人士比較多,所以街上佩戴着刀劍的人不少,進了臨城,兩位侍衛似乎就警惕起來了,生怕遇上什麼事,畢竟,他們有一位愛惹事的王妃殿下。
在一家看上去還算安靜整潔的客棧落腳後,付籬丞便出門了。
付籬零在客棧一樓的大堂吃晚飯,因爲不想被人看出什麼,所以安逸王讓下人也一起同桌吃飯,小駱被付籬丞留了下來,說是保護妹妹。
“據說溫大俠這次也來了。”鄰桌的一個人說道。
“溫大俠怎麼會來,不是說交給王大俠處理了嗎?”另一個人問道。
“據說這個魔頭似乎和溫大俠有關係,所以溫大俠想自己剷除吧。”
付籬零聽到溫這個字的時候,總覺得眉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直到晚上睡覺時間,付籬丞都沒有回來,付籬零看見小駱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便讓他去找哥哥了。
付籬零告別安逸王后,自己回屋,雲捲雲舒跟着去伺候,剛伺候着付籬零洗漱完,突然房中的蠟燭滅了。
“雲舒,去拿火石來。”付籬零聽見雲卷說話的聲音。
她剛想開口,突然感覺什麼人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掙扎了兩下,發現手帕似乎有迷藥,連忙屏住呼吸。
她身後那人以爲她昏迷了,扛起她從窗戶跳了出去。
付籬丞一回來就準備去找付籬零,結果剛好撞見急急忙忙從房間裡跑出來的雲卷和雲舒。
“怎麼了?”付籬丞攔着她們問道。
“王妃不見了!”雲卷緊張說道。
“零兒!”付籬丞放開她們跑進了屋裡。
而剛好走出門的安逸王聽到了兩個人的話,連忙上前道:“王妃不見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