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你冷靜點。
我能像你那樣裝腔作勢,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嗎?你這個僞君子。
水波再也無法忍受他的奚落,一字一頓地說,你說你愛葉子,你愛她就可以對她漠不關心?你愛她,就可以把她弄丟了,承受你對她的傷害?虧你還能說得出口,你還是個男人嗎?
柳樹理屈詞窮,兩頰佈滿了淚水,他十分委屈地說,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不,我已經逃出來了嗎?你告訴我,葉子她到底去了哪裡。
水波心平氣和地說,她隨外公外婆去了沙漠綠洲,參加她爸爸媽媽塑像的監製。
柳樹驚訝地說,怎麼突然走掉了,從來都沒聽葉子說起過。
水波說,本來這件事瞞着葉子,是說好了的,葉子留在你家裡,由你媽媽來照看她。
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呢?
是你媽媽改變了主意,說服葉子跟隨她的外公外婆到一個兔子不拉屎,烏鴉不做窩的地方。在葉子孤獨無助的時候,你到哪裡去了?你問我,我問誰去呀!
水波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流出了悲憤的眼淚。
柳樹一反常態,面對面地問水波,你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一陣似哭非哭地笑聲過後,水波說,我不知你的去向,在這裡等你好幾天了,可就是不見你的人影。我不知道你把葉子怎麼了,可是,你肯定傷害到了她,你不覺得心愧嗎?還有你的媽媽,不管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好叫葉子一個人承擔呢!
柳樹不服氣地說,水波,你有什麼資格批評我媽媽,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水波當仁不讓地說,我是沒有資格,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傷害她,就憑着她信任你,依賴你嗎?憑着我是你的朋友,至少不會傷害她,即使無意中傷害了,也不會躲起來,像沒事人一樣,明哲保身。
柳樹啞口無言。
水波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一點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如果違背了葉子的意願,我可饒不了你,不信你就等着。
柳樹嘶啞着嗓子不服氣地說,你憑什麼對我這樣。他伸出手不容商量地說,拿來!
拿什麼?
我知道你已經帶來了,快給我。
水波從口袋裡掏出許多的錢一把塞給柳樹說,我也只能搞到這些了,省着用。說着他把一個軍用挎包放在了柳樹的肩上,心情憂鬱地接着說,告訴葉子,我將永遠是她的好朋友,我等待着她的回來。拜託了!
水波說完,連頭也沒回,便邁着他那個年齡不應該有的沉重穩健的步伐,走出了柳樹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