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利忘義 祖師遭戲侮

呂麟正在想,那甬道並無出路,來到此處,又有什麼意思,聽得赫熹如此一說,擡起頭來看時,這纔看到,在那石人的頭頂上,有一個徑可兩尺的圓洞,圓洞內黑沈沈地,什麼也看不見。

魔龍赫熹話一講完,也未見他有若何動作,只見他身形,已然了無聲息地向上,拔了起來,“刷”地由那圓洞之中穿了進去。烈火祖師緊接着,也身形拔起兩丈高下,從圓洞之內逸進。

呂麟和端木紅兩人,互望了一眼,一個道:“呂公子,你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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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道:“端木姑娘,你可要我幫手!”兩人竟然同時發問。

端木紅深情萬種地望了呂麟一眼,對於呂麟如此關心自己,心中感到甜蜜已極,忙道:

“我可以的!”足尖點處,身子已然凌空向上拔起!

端木紅乃是飛燕門掌門,青燕丘君素的親傳弟子,飛燕門輕功,向稱武林獨步,端木紅在輕功上的造詣,自是極高。

只見她凌空向上拔起之後,勢子雖然不如赫熹和烈火祖師那樣,飄忽快疾,但是一看,也可以知道她穩可由那圓洞中穿進去。

呂麟一見端木紅身形,已然凌空拔起,連忙一提真氣,足尖點處,也向上升了起來。

眠看端木紅,已然將要從圓洞中穿進,呂麟也身在半空,距她不過叄尺四之際,端木紅突然回過頭來,望着呂麟,又是極其甜蜜一笑!

呂麟心中怔了一怔,暗忖她在那樣的緊張關頭,對自己一笑,是什麼意思!

其實,端木紅那一笑,並沒有什麼獨特的用意,只不過是因爲她想起剛纔,和呂麟異口同聲,都關心對方,怕對方不能由這圓洞中穿進一事,心頭一直感到甜絲絲地,是以才情不自禁,向呂麟嫣然微笑。

而呂麟對於端木紅的關心,實則上卻是毫無愛情的意味在內的。

而且,他在明白了端木紅的心意之後,心情還十分煩惱,恨不得快快擺脫端木紅纔好。

因此,他一見到端木紅那回眸一笑之中,情意又自濃了許多,心頭不禁一陣煩惱。

他比際,身在半空,心意一雜,真氣行走立緩,身子也立時向下沈去!

端木紅一見,“啊”地一聲,道:“呂公子,小心別碰到那石人!”

呂麟在百忙之中,低頭一看時,只見自己身形下沈之處,正是那個大石人的站立所在!

他雖然不知道碰到了那石人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但料想起來,赫熹既然鄭重叮囑,自然不會沒有理由。

呂麟一見自己的足尖,離那石人的頭頂,已然只不過尺許,心中更是大驚,連忙強運真氣,正待身形,凌空向上拔起之際,忽覺眼前一花,端木紅的身子,也向下沈來!

同時,耳際只聽得魔龍赫熹,暴雷也似,一聲怒喝,道:“小娃娃,想死麼,快抱在一起!”呂麟心知事情非同小鄙,連忙一伸手,拉住了端木紅的手腕,也就在兩人,將要一齊落在那石人頭頂上,那千鈞一髮的一瞬間,只見魔龍赫熹,已然由洞上現身,頭下腳上,只以右足足尖,勾住了洞口。

才一現身,便伸手就撈。

眼看只差寸許,抓不到兩人,陡地聽得他又是一聲大喝,手臂“格”地一聲,突然伸長數寸,已然將端木紅一把抓住!

想是他在匆忙之間,用的力道甚大,端木紅才一被他抓住,便自俏臉發白,“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但是端木紅叫聲未畢,赫熹身子一躬,已然縮了上去,將兩人也從圓洞之中,提了進去。在呂麟和端木紅兩人而言,實是不知道魔龍赫熹,爲什麼這樣緊張。

可是他們到赫熹將兩人提了上來之後,如釋重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情形,兩人也知自己差一點惹下了大禍。

只聽得赫熹道:“好了,咱們繼續向前走吧!”呂麟趁機打量烈火祖師,只見他面上,也是一片莫名其妙的神色。

由此可知,烈火祖師也是隻不過知道“四十九煞通天秘道”的名稱,至於爲什麼要如此小心,方能通過,他也是不甚瞭然。

呂麟和端木紅兩人,站了起來,只見圓洞之上,乃是一間石室,靠左首處有一扇石門,那石門色作漆黑,但是在黑石之上,卻塗滿了白色的一點一點,像是黑夜之中,仰頭上望,看到天上的點點繁星一樣,赫熹身形一晃,便到了石門的面前。

同時,聽得烈火祖師歡呼道:“老赫,你果然與以前大不相同了!骯然肯帶我們,去到你的寶庫之中,觀光一番麼?”

赫熹淡然一笑,道:“我這個寶庫,實則並不如傳說之甚,你走進去一看,只怕不免要大失所望,感到不過爾爾了!”

烈火祖師連忙也身形晃動,來到了石門的面前。只見魔龍赫熹,出手如風,向那些凸出的白色石粒之上,迅速按去。

只聽得連珠也似,“拍拍拍拍”地十數聲響過處,赫熹伸手在石門上一推,那門便“格格”連聲,被他推了開來。

四人一齊向內,走了進去,只見那門內,也是一間石室,只不過作長力形,靠右首的一邊,有着一塊長約五丈,寬約叄尺的石案。

整間石室中,被暗紅色的光芒籠罩着,那暗紅色的光芒,是在從一入門,石案最近門處的一塊紅石所放出來的。

在那塊石邊,放着手掌大小,黑漆漆的一疊如輕紗也似的物事。

烈火祖師才一踏了進來,眼中便放出一樣極其異樣的光采來。

只見他向那塊紅石,和那疊紗,望了一眼,一聲歡嘯,伸手便抓!

可是,他這裡手一伸出手來,赫熹像是早已料到他必有此舉一樣,反手一指,已然點向他右臂處的“曲池穴”。

兩人的出手,俱皆快疾到了極點,但烈火祖師是伸手抓物,赫熹出手,向他攻到,烈火祖師卻是不得不還手應付。

他連忙縮回手來,中指疾彈,反向赫熹手腕上的“陽池穴”彈出。

但是電光石之間,魔龍赫熹,卻已收招迥臂,一聲長吟,道:“老烈火,你執掌華山多年,已然是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人物,如還做出這樣的事來,貽笑於人!”

烈火祖師面上現出悻然之色,道:“老赫,這許多武林之寶,你一人獨佔,難道就說得過去麼!”

赫熹笑道:“老烈火,我幾時說過這樣話來?”

烈火祖師怒道:“那你剛纔,爲何出手阻攔,不讓我取?”

赫熹哈哈一笑,道:“我得這些東西,沒有一件,不是歷盡艱險,你想垂手而得,不怕爲天下人取笑麼?我早已說過,只要能通過我四十九煞通天秘道,並打開寶庫之門的,便有資格,取其中,任何一件,多取仍不許!老烈火,這種事,還是讓給武林後輩去做吧,你何必眼紅?”

烈火祖師聽了,悻然不語。

本來,那一列石案之上,放着不少東西,但是卻沒有一件是特別起眼的,呂麟和端木紅兩人,心中也未曾在意。

可是此際,他們一聽得赫熹的話,像是大有深意,而且,連烈火祖師這樣,成名垂數十年,本身武功,也已到了絕頂的人物,才一走進來,便會沈不住氣,想要出手攫取,可知那些東西,實在沒有一樣,不是武林中的奇珍異寶!

兩人因此,便留上了意。赫熹走得甚慢,在每一件東西面前,停上一停,像是在欣賞,又像是在回憶取得那些東西時的經過。

兩人仔細留意看去,只見在那塊放出紅光的石案之旁,便是那一疊手掌大小的輕紗,輕紗旁邊,卻是一塊扁平的鐵塊,長約兩尺,厚才寸許,跡斑駁,簡直是塊廢鐵。

在那鐵板之旁,是一柄匕首,色作淺青,上面竟然有着木紋,也是一樣看不出有什麼神異的地方。匕首再過去,是一隻玉盒,蓋子闔着,也看不出其中,放的是什麼東西。

緊接着玉盒的,卻是一件兵刃,其薄如紙,晶光閃耀形式奇特,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只有這件東西,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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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兩件,一件是一隻圓輪,徑可尺許,邊緣遲鈍,顏色黝黑。另外一件,則是一枚藍色的硬果,還帶着兩片硃紅色的葉子,看來像是蠟制的僞果子一樣。再過去,已然到了石案的盡頭,在盡頭處,卻放着一隻大木盒!

赫熹一來到那大木盒的跟前,便站定了腳步,長嘆了一聲。

接着,只見他將盒蓋打了開來,只見盒中,襯着一層絲絨。在那絲絨上所留下的痕跡,可以看得出,那木盒之中,曾經並排地放着七枝,長約四尺的箭,箭簇箭身的痕跡,宛然可見!

呂麟本是聰明絕頂之人,他早知道赫熹不會無緣無故,帶自己叄人,上他向不容他人走進的寶庫之中來的。

因此,他一見到那木盒,略看了一看,便“啊”地一聲,道:“赫老前輩,你只是得到了那木盒,放火羽箭的木盒,並未得到火羽箭麼!”

魔龍赫熹卻搖了搖頭,道:“不,我當年連火羽箭一齊得到的,共是七枝,正與你適才所說的數目相同。”

呂麟一聽,不由得喜得直跳了起來,叫道:“那太好了!那張火弦弓,雖然在六指琴魔兒子身上,但是要去偷來,卻也不是什麼難事,武林之中,從此又可以平靜無……”

他下面“事”字尚未出口,心中猛地想起一件事來,覺得自己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了些,因此突然住壁不言!

他陡然之間,所想到的,乃是如果赫熹的那七枝火羽箭還在的話,他當然一聽到自己,提起那火羽箭之時,不會如此吃驚,而此際的神色,也不致於如此地沮喪和不快了。

一定是在他得到了那七枝火羽箭之後,又發生過什麼曲折變化!

他陡地停了下來,端木紅卻還未曾想到其中的奧妙,道:“呂公子,你怎麼忽然不說了啊!”

呂麟尚未開,魔龍赫熹已然道:“小娃子,你聰明得很,必然已經想到其中,另有曲折,是也不是?”

呂麟忙道:“尚祈前輩明言。”

赫熹道:“我們且先出了此間再說!”“拍”地一聲,只見他突然反手一掌,擊在石案之上,石案震動了一下,在那邊狹長的石室盡頭處,“格格”連聲,又出現了一道石門。

石門之內,另是一條甬道,赫熹向石案上,迅速地瀏覽了一遍,道:“老烈火,請你先走!”

烈火祖師面上立現怒容,道:“老赫,你此請是何意思!”

赫熹笑道:“老烈火,咱們大家心照不宣,何必明言!”

烈火祖師面上怒容更盛,恨恨地道:“我!我絕不會忘了你的這句話!”

一面說,一面大踏步地,便向那條甬道之中,走了出去。

呂麟和端木紅兩人,心知赫熹要烈火祖師先走,是爲了防他趁機再在那寶庫之中,撈上一兩件東西的緣故。他們想起烈火祖師爲人,平日何等目空一切,傲岸之極,但是遇到了魔龍赫熹,卻無論是言語行動,處處受制,空自暴怒,發作不得!

烈火祖師一走了出去,赫熹.呂麟和端木紅叄人,也跟在後面,赫熹順手把石門關上,那條甬道,轉了一個彎,仍來到了那個圓洞的附近,四人一一躍下,小心翼翼地出了通天秘道,回到了房中。

才一回到了房,呂麟便已然迫不及待地問道:“赫老前輩,那七枝火羽箭,究竟去了何處!”魔龍赫熹,仍然是面色沈重,像是在考慮什麼,難以決定之極的事情一樣。

隔了一會,才道:“叄位請再跟我來。”

烈火祖師冷笑一聲,道:“又向哪裡去!”

赫熹一笑,道:“老烈火,你既已來到了唐古拉山,再走上幾裡,又怕什麼?”一面已然向外走了開去。

烈火祖師心中雖然暴怒,但是他更知道,赫熹絕不是可以輕惹的人物,因此強忍怒氣,跟在後面,這一次,四人出宮門,向前走去,各展輕功,片刻之間,便已然來到了一個筆也似直,寸草不生,直上直下,上銳下豐,像是一枚尖刺也似的山峰之旁。

那個山峰,並不是太高,可是四面峭壁,卻全是滑溜無比,絲毫沒有可供立足之處。

赫熹笑道:“老烈火,我知你心中氣憤,但我們不妨在攀登此峰上,見一下各自的真功夫,看誰先上去,你意下如何?”

烈火祖師向那山峰,望了一眼,那陡上陡下的峭壁,除了使展絕頂輕功,“壁虎遊牆”

功夫,方可以攀登上去之外,實在別無他法!

他心中實在,也想和魔龍赫熹,一較長短,便冷冷地道:“好!”

赫熹回頭向端木紅和呂麟兩人道:“你們兩人,各盡所能,慢慢上來不遲!”

呂麟聽得這兩位武林異人,畏各展輕功,比試看誰先上得峰頂,心想這乃是千載難逢,大開眼界的一個絕佳機會。

因此他忙道:“兩位前輩請先上去,待晚輩一開眼界。”

赫熹笑道:“也好!老烈火,準備了!”

他一個“了”字纔出口,身形便已然陡地拔起!敢情他也沒有再敢輕視烈火祖師!

四人的存身之處,本來是在那個山峰的腳下,就在魔龍赫熹,身形向上拔起之際,只聽得烈火祖師一聲長嘯間,身子也向上升了起來。

兩條人影,宛若兩縷輕煙,疾升上四丈高下,才各將身子,略略一斜。

就在那一斜之勢,他們已然轉過了身來,背貼在石壁之上。

他們的腳下,連可供着力的小石塊都沒有,可是他們背貼在石上,非但不向下掉來,而且,隨着身子的輕微扭動,“刷刷刷”地向上升去,片刻之間,便又上升了四五丈。

呂麟和端木紅兩人,在下面仰頭上望,見到了這種驚世駭俗的輕功,兩人皆口定目呆,連氣都透不過來!端木紅本身的輕功造諧,已然頗高,但是這種“壁虎遊牆”的上乘輕功,若不是本身內功,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怎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只見烈火祖師和魔龍赫熹兩人,不斷上升,卻始終是齊頭並進。

眼看離峰頂,已然只有七八丈的距離,烈火祖師突然雙掌在峭壁之上,用力一按,整個身子,就在那一按之勢,離開了峭壁,向外直翻了出來。

呂麟和端木紅兩人,正弄不懂烈火祖師此舉,是何用意間,只見烈火祖師在向外翻出之後,雙臂一振,一個筋斗,身子倒了轉來。頭下腳上,向上疾掠起了兩丈高下,又才一個筋斗,翻過身來,背部仍然貼在石壁之上,重又向上升去!

這一下變化,端木紅和呂麟兩人,若非親見,哪敢相信?

兩人呆了一呆,忍不住大聲叫起好來,只見烈火祖師在那一翻之間,已是比魔龍赫熹,快上叄尺,赫熹的面容,頗是緊張,身子上升得更快,片刻之間,又趕上了兩尺!

而此際,離峰頂已經只不過丈許,烈火祖師面現得色,以爲自己一定可以趕在赫熹的前頭,怎知就在此際,只聽得赫熹,陡地一聲長嘯。

嘯聲清越,響遏行雲,嘯聲中,只見他的身子,竟然不再微微擰動,向上面疾滑而出,嘯聲未畢,他已然趕過了烈火祖師,在峰頂站定。在他身形,尚未站穩之間,烈火祖師也已到達,其間相差,只不過電光石火,一剎那的工夫!

只聽得赫熹的聲音,自上傳了下來,道:“僥倖!僥倖!”

而烈火祖師則憤然道?“老赫,你最後那一式,是什麼功夫!”

赫熹道:“這是我早年所言的“泥鰍功”,本來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功夫,想不到竟在此際,佔了便宜,當真意想不到。老烈火,你那凌空而翻,可是“青鳶功”麼?恐怕世上再也沒有人,及得上你了!”

烈火祖師聽得赫熹反稱讚他,語意才平和了些,道:“好說!好說!”

在山峰下的呂麟和端木紅兩人,也各自展開“壁虎遊牆”功夫,向峰頂升去。

但是他們兩人,比起剛纔烈火祖師和魔龍赫熹來,卻大是遜色,費了好久,中途還幾乎支持不下,才勉力上了峰頂。

赫熹見了兩人,點頭道:“好!好!長江後浪推前浪,老烈火,你我在年輕之際,可有這樣的能耐麼?”

烈火祖師避不作答,道:“老赫,你帶我來此,爲了什麼?”

赫熹向前面一指道:“你看到了麼!”

叄人一齊循他所指,向前面看去,只見那峰頂,乃是畝許大小的一個石坪,平整之極,在石坪中心,有着一座石墳。

那墳的一邊,已然造好,但另一邊,卻只留着一個合穴。大凡夫婦合葬,而只死了一個的墳墓,都是這樣的情形。

烈火祖師道:“老赫,這可是你老伴的葬身所在麼?”

魔龍赫熹點頭道:“不錯,我老伴生前,便看出那七枝火羽箭,非同凡響,極是喜愛,因此她死後,我便以七枝火羽箭,爲她殉葬了!”

呂麟一聽,不禁鬆了一大口氣,心想原來火羽箭還在,那事情可以說再簡單也沒有了,忙道:“赫老前輩,咱們只消將墓基打開,便可”

他只講到此處,已見赫熹,陡地轉頭向自己,望了過來。

呂麟才一和他的眼神接觸,便已然陡地大吃一驚,緊接着只聽得赫熹,突然一聲怒吼,宛若晴天之中,陡地起了一個霹靂,震得呂麟心頭突突亂跳,面上也爲之色變!

因爲魔龍赫熹,對於呂麟,一直是和顏悅色的。就算在他剛一聽道“火羽箭”叄字時,曾經神色一變,但也不像此際那樣地震怒。

只見他雙目神光炯炯,望定了呂麟,厲聲道:“誰敢再說這樣的話?找老伴人已死了,難道還不能讓她安靜麼!”

呂麟的性格,何等倔強,此際他心中雖是駭然,但是他自己的主意,卻絕不動搖,後退了一步一挺首,道:“不如此,何以取得出火羽箭!”

魔龍赫熹又是一聲怪嘯,叱道:“好大膽的小子!”手臂揮處,五指如鉤,竟向呂麟當胸抓要!

呂麟萬萬想不到,魔龍赫熹,話未講完,竟會對自己出手攻襲!

他和赫熹兩人,本就相隔只有丈許遠近,赫熹的功力,何等深厚,那一抑,才一發出之際,一股大力,已將呂麟全身罩住!

呂麟駭極,身形一擰,便想向後退出時,赫熹那一抓,雖然是向前面發出,但是那股大力,卻前後左右,一齊將呂麟包沒。

呂麟在一擰身間,竟如置身於一種極韌膠質之中一樣,身形凝滯!

本來,他這一擰身,少說也可以閃出叄丈開外,可是如今,卻只向兩旁,移動了半尺,便已然被那股大力所阻,不能再向前去。

而魔龍赫熹出手,何等之快疾,電光石火之間,那一抓已然要劈胸抓到!

呂麟明知自己不是赫熹的敵手,但形勢若此,他卻也不得不還手,連忙運轉真氣,揚起右手中指,一式“一柱擎天”,已然疾發出!

他在手臂揚起之際,也有一股大力阻住,不如平常那樣,揮灑如意,但是他卻終於在赫熹的那一抓,尚未抓到之際,還了一招。

那一式“一柱擎天”才一發出,轟然指風之中,赫熹所發的大力,居然也被呂麟那股至陽至剛的“金剛神指”之力,衝開了一個缺口!

呂麟緊接着,身子再向旁閃動時,向外逸了出去。

而在他剛一逸出際,赫熹五指,已然收攏,只聽得“叭”地一聲,他那一抓,正抓在一塊大石之上,那塊岩石,應手粉碎!

呂麟雖然勉力避開,可是已然面色發白。

他知道,若是在自己避開之際,魔龍赫熹一個轉身的話,那一抓之力,只怕自己仍然禁受不住!只見赫熹滿面怒容,道:“誰再言及開墳取箭的,這塊大石,便是榜樣!”

呂麟一向旁逸出,端木紅便立即來到了他的身旁,關心之極地問道:“呂公子,你沒事麼?”

呂麟驚魂甫定,想起剛纔的情形,自心有餘悸,答道:“我沒有什麼!”

他一面回答端木紅的話,一面向前,踏出了一步,面上現出了一個極其堅決的神色,剛好此際赫熹也轉過身,向他望來。

從赫熹眼中所射出的光芒,是如此之懾人,端木紅只是被他眼角之中,餘芒所及,便已然幾乎身形不能挪動分毫。

呂麟爲他如此迫視,心中當然也是極其吃驚,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所堅持的事情,理直氣壯,他頓時膽氣壯了不少,朗聲發話道:“赫老前輩,然則只有聽憑六指琴魔,荼毒武林了!”

他講到此處,略頓了一頓,赫熹倏地身形聳動,向他跨出了一步。

呂麟仍然是身形凝止不動,續道:“六指琴魔,繼續仗着八龍天音,橫行不法,有多少人要爲他所害,赫老前輩,豈是不知?”

赫熹一字一頓,每一個字,均猶如半天響起了一個焦雷,聲勢之盛,實是難以言喻,他道:“我自然知道這一點!”

呂麟向那塊被赫熹抓得粉碎的大石,指了一指,朗聲道:“然則,這塊大石,未免碎得冤枉!”

呂麟借石發,分明是在指責魔龍赫熹剛纔出手的不對。

一旁端木紅,又自花容失色,嬌呼一聲,道:“呂公子,講話當心些!”

呂麟哈哈一聲長笑,道:“端木姑娘,你此言差矣,我爲普天下武林人物說話,雖死何借?”

魔龍赫熹發出“嘿嘿”兩下冷笑,道:“小娃子,你好大的口氣哇,但是你卻死了也是白死,那塊石頭,碎得一點也不冤枉!”

呂麟剛纔,在魔宮之中,看赫熹的情形,完全是爲着整個武林的命運着想,一副慷慨激烈的情狀,令得呂麟心中,大是敬佩。

可是此際,魔龍赫熹的態度,卻令得呂麟心中,大起反感!

雖然他知道赫熹武功極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敵手,而且,要算起輩份來,赫熹比他,要高出兩輩,但是他心中既然生出了卑視之感,他乃是正氣凜然的人,卻不會矯揉做作,掩飾自己的感情,當下也是“哼”地一聲,道:“好!既然如此,端木姑娘,咱們走吧!”

魔龍赫熹一聽得他講完,便自身形晃動,厲聲道:“想走!”

呂麟應聲道:“不走何待?”

赫熹冷冷地道:“你想到哪裡去!”

呂麟也冷冷地道:“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去?”

赫熹一聲怪笑,道:“你可是想去廣邀高手,再來此處,與我爲敵!”

呂麟被他一言道中了心事,也不禁暗吃了一驚,立即大聲道:“不錯!”

魔龍赫熹“哈哈”大笑,笑聲震得四面山谷,盡起迴音,道:“小娃子,我不信你能請得可以與我爲敵之人!”

呂麟沈聲道:“六指琴魔挾八龍天音之技,聲震遐邇,武林中人人趨避,我尚且要與之爲敵,何況……”他只講到此處,赫熹面色一變,道:“何況是我,是也不是!”

呂麟又昂然道:“不錯!”

他這裡“不錯”兩字才一出口,猛地覺出眼前掌影一閃,心知不妙,連忙想要避開時,赫熹出手如電,只聽得“拍”.“拍”兩聲,他雙頰之上,已然被赫熹各摑了一掌!

那兩掌,用的力道,當真不小,呂麟自從食了七色靈芝之後,功力大進,一被擊中,體內真氣,自然而然起而與之相抗。

但饒是如此,他兩邊臉頰,也腫了起來,熱辣辣地生痛!

呂麟在感到自己避不過去之際,索性一動也不動,臉上被摑了兩掌之後,仍然是昂頭挺胸而立,眼中的卑夷之色,更是強烈!

赫熹打了呂麟兩個耳光,還像是餘怒未息,叱道:“好小子,你這兩巴掌,捱得一點不怨,誰叫你拿我,和六指琴魔這類賊相比?”

端木紅在一旁,見呂麟捱了兩巴掌,芳心如割,忙道:“呂公子,我們要走,就快點走吧,又何必在此久留?”

赫熹喝道:“住壁,誰也不準走!”

烈火祖師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一聲不出,此際冷冷地道:“連我也不準走麼!”

赫熹並不理他,突然仰天一聲長嘆,身形一幌,來到了墓前,在墓前的一張石椅之上,坐了下來,面色嚴肅,向着呂麟,道:“你年紀雖輕,膽氣卻壯,實是武林之中,罕見的佳材,只是血氣太剛,尚宜戒之!”

呂麟“嘿”地一聲冷笑,算是回答。

魔龍赫熹仍然自顧自道:“忠言逆耳,我的話你聽不聽在你,說不說在我!”

呂麟身子一轉,道:“端木姑娘,我們走吧!”

端木紅連忙來到他的身邊,兩人正待離開時,忽然魔龍赫熹聽得,一聲長吟,喝道:

“火羽箭尚未取到,你們兩人,便想走了麼?”

呂麟一聽,心中不由得莫名其妙,倏地轉過身來,望住了赫熹。

魔龍赫熹站起了身來,繞着石墓,緩緩走了一遍,在每一塊岩石上,都小心地拂拭撫摸了一遍,像是對待心愛的寶物一樣。

烈火祖師.呂麟和端木紅叄人,俱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一齊站着看他。

只見赫熹走了一遍之後,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老伴老伴,在你生前,我只願鑽研武功,對你確是十分冷落。等到我想興你親熱之際,你已然撒手塵寰了!唉!”

他講到此處,頓了一頓,續道:“你臨死之際,曾說我們兩人,殺人甚多,在生之際,仇家不敢來尋仇,難保死後前來憤,要我在有生之年,千萬不能讓人來驚動你的墓穴,我當時便答應了你。如今,我的確也做到了當日的誓言!”

呂麟聽到此處,又不禁發出兩下極爲輕屑的冷笑聲來。

端木紅伸手,在他的手心,輕輕地握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亂說話。

而魔龍赫熹,對於呂麟這兩聲大是不屑的冷笑聲,竟像完全不曾聽到一樣,繼續自言自語,道:“你石墓之內,也經我苦心經營,就算有人入內,也不免被困在其中,這也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在我活着的時候,當然不能讓人來驚動你。但是人壽幾何,誰能免去一死,在我死了之後,再有人來驚動你,我卻無能爲力了,老伴,九泉相見,你也不致於怪我照顧不周罷!”

呂麟一直在用心聽着赫熹的自言自語,一聽得赫熹說到後來,口氣極是奇怪,心中已然猛地一動,暗忖莫非自己錯看了人?

他剛始明白了事情的一點真相時,赫熹已然,轉過身來。

他面向着叄人,說道:“我對老伴,曾罰下誓言,在我有生之日,定當護她墓穴。但如今,如果沒有那七枝殉葬的火羽箭,便不能翦除六指琴魔,小娃子,你要在我生前,開墓取箭,絕無此可能,在我死後,我也管不着了,自然由你所爲”

魔龍赫熹,纔講到此處,呂麟心頭,如閃電也似,閃了兩閃,情形已然大明,他滿面皆是激動無比的神色,踏前一步,向着赫熹,雙膝一曲,便跪了下來,高叫道:“赫老前輩不要如此,一定另有別的辦法可想的!”

赫熹“哈哈”一笑,道:“小娃子,你已經完全明白了麼?”

呂麟仍然直挺挺地脆在地上,道:“晚輩已然完全明白了!”

赫熹笑吟吟地道:“你明白了什麼?”

呂麟正色道:“我明白了赫老前輩,實是驚天地,泣鬼神,頂天立地,第一好漢?”

赫熹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呂麟忙又道:“但是赫老前輩,你何必輕生!”

端木紅在一旁,見呂麟的態度,忽然轉變,心中也不免奇怪。

但是她究竟也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暗想了一想,便已明白。

而烈火l祖師更是素知赫熹爲人的性格,早在他掌摑呂麟之際,烈火祖師已然看出,那件事和他往昔行事不符,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就在呂麟尚未全部明白之際,他也已經明白了赫熹想做些什麼。

他明白了赫熹的心意之後,在他自己的心中,卻也起了極大的矛盾,一方面,他也不免對赫熹大起敬意,一方面,也卻又有點高興。

可是烈火祖師雖然行事驕橫之極,終究不是窮兇極惡的妖邪之徒。

魔龍赫熹此際,所要做的事,確如呂麟所說,驚天地,泣鬼神,偉大之極。烈火祖師心中,不能不受感動。呂麟話纔講完,他接口道:“老赫,我知道你的心意,只要在你老伴墓前自盡,然後,再由得我們如何行動,是也不是!”

魔龍赫熹坦然一笑,道:“唯其如此,我才能不負老妻,也不負普天下武林中人!”

呂麟心情激動,眼中不自由主地流下了兩行淚來!

剛纔,他還以爲魔龍赫熹,只是一個不顧武林命運的固執之徒。

可是此際,他已然知道,魔龍赫熹,竟是一個胸襟如此偉大,願意犧牲自己性命,來完成對他妻子臨死之際的諾言,又可以拯救武林命運的人!

呂麟自己,仁俠可風,自然更是敬佩俠義之人,他實是激動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而且,呂麟還不知道,赫熹的這一決定,並不是經過什麼周詳考慮的,而是他在當一聽到“火羽箭”叄字的時候,便自然而然,立即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所以,他才帶自己去看他的寶庫,那當然是爲了要便世人明白,他寶庫之中,藏有一些什麼寶物,只要能通過四十九煞通天秘道的,便可以取上其中的任何一件。也正因爲他心中早已了決定,所以才又帶自己,來到石墳的面前。

剛纔呂麟被他摑兩掌,心中十分憤恨,但此際,呂麟卻覺得他下手實在太輕,自己將他和六指琴魔這樣的賊相比,實應被他一掌擊斃纔是!

端木紅的心情,也是一樣十分激動,也道:“赫老前輩,老夫人已死,你如果輕生,她地下有知,只怕反要怪你!”

赫熹面色一沈,道:“小姑娘,這是什麼話,爲人最要緊的,是不能言而無信,當年指天罰誓,如今因爲怕死,便不惜曲言解釋,這是最無恥的行徑!”

端木紅被他的一番話,講得俏瞼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魔龍赫熹重又緩緩地道:“找深信火羽箭既得,那火弦弓,已然知道落在誰的手中,一定可以取得到的,若得六指琴魔可除,武運昌盛,我願已足。剛纔,我曾帶你們看過我的寶庫,庫中所藏,無一不是武林奇珍,你們離此之後,可以代我揚言,有誰能通得過四十九煞通天秘道的便可任取一件!”

呂麟見他的意志,如此堅決,又想講什麼時,赫熹衣袖一揚,一股大力,將呂麟託了起來,道:“你不要要插口,聽我說下去!,一呂麟長嘆一聲,赫熹又道:“那寶庫之中,本來共是八種寶物,如今火羽箭放在石墳之中,寶庫之中,還有七件。”

端木紅忍不住插言道:“那些東西,當真全是武林至寶麼?”

魔龍赫熹正色道:“自然,此際我也無瑕與你們詳細言及,老烈火一定知道來歷。”

烈火祖師道:“我也只知那地煞網,松石寶匕,和兩相輪,是昔年合稱“旁門叄寶”的叄樣至寶,還有那天外金英,若是熔鑄在兵刃之中,足可削金斷玉,無堅不摧,再加上那柄蒼天鉞,乃是前數百年,蒼虛上人所持的利器,妙用多端之外,那玉盒之中,放的什麼,以及那塊扁鐵,和一枚萱果,有何用處,我卻不知。”

赫熹點道:“老烈火居然認得其中四件,已然大是不易了!”

烈火祖師面上隱有得色。赫熹又道:“那枚萱果,乃是天下最高峰,高出雲表之上,日受罡風吹襲之下,所結出的異果。叫着“青冥果”,若是服了下去,強骨固身,不可思議。

便是那兩片葉子,任何內傷,只要尚有一口氣在,即便全身骨頭,盡皆碎裂,也是可以憑此救得轉來!”

赫熹所說的那種異果,不要說呂麟和端木紅兩人,是聞所未聞,便是華山掌門,烈火祖師,也是第一次聽得說!

因此可知,烈火祖師和赫熹,在本身武功力面,固然相差無幾,但是在其他力面,烈火祖師卻還瞠乎其後,望塵莫及!

只聽得赫熹續道:“那玉盒之中,放的乃是一境藍田玉實。”

他此言甫出,呂麟等叄人,不由自主,“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那“藍田玉實”,相傳九千年一熟,熟後可以再保存九千年,據說,只有漢時東方朔,曾有幸服食過一枚,實是難以想像的無上至寶,七色靈芝與之相比,也頓時爲之失色!

赫熹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得藍田玉實,已在老伴撒手之後了!”

一言下,仍然是不膀感嘆,又道:“那一塊看來毫不起眼的扁鐵,費我心血最多,幾乎因之喪生,那是塊戰國時期,大俠劇孟所留下的一塊聖金,據說當年劇孟,在取得那塊聖金之際,也幾乎命喪。後來,劇孟又將這塊聖金,沈入南海一個海眼之底,被我尋得了地煞網,再潛入海底,取出來。”

端木紅想起那所謂“聖金”的情形,實是一塊廢鐵,忍不住道:“赫老前輩,那樣的一塊東西,有什麼用處?”

赫熹一笑,道:“用處多着哩,我一時也難以盡述,聖金背面,鐫有四字,全皆說得明白。”

他講到此處,便站了起來,衣袖一抖,哈哈哈大笑了叄聲。

烈火祖師.呂麟和端木紅叄人,卻知道他將要自盡而死了?

呂麟向前踏出了幾步,道:“赫老前輩,難道真的無他法可想了麼!”

赫熹連理都不理呂麟,自懷中摸出一丸黑色藥來,彈入口中,向空墳走去,臥於其中,道:“你們爲我葬好,我的死訊,不可傳了開去,你們取箭之際,尚宜小心!”

呂麟足尖一點,飛馳而過,來到了墳前,叫道:“赫老前輩”

可是,他只叫出了四個字,便已然陡地停住,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只見赫熹話纔講完,便已然合上了眼,面上露出極其安詳滿足的笑容,令得他本來雄奇之極的容貌,變得極是慈祥可親。

他面上的那個笑容,才一露出,便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那正是呂麟趕到之際,呂麟一見他面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變化,若是生人,萬萬不能如此,便已然知道,魔龍赫熹,這個武林中的第一奇人,就在那句話間,便自與世長辭了!

在魔龍赫熹而言,他服下了那丸奇毒之藥後,立即死去,可以說根本一點痛苦也沒有。

但是呂麟心頭的難過,卻實非言語所能形容!他呆呆地站了一會,低聲祝道:“赫老前輩,晚輩此生,若是不除去六指琴魔,死後絕無面目見你!”

講完之後,又跪了下來,向着魔龍赫熹,叩了叄個頭,才站了起來。

烈火祖師見赫熹死後如此壯烈,心中也不禁爲之憮然,道:“我們先將他葬了起來再說罷!”在石墳附近,有現成好的大石塊,叄人搬動石塊,疊在壙穴之上,片刻之間,便已然成了一座石墳。

烈火祖師道:“呂麟,你金剛指力甚強,可爲老赫立碑傳世。”

呂麟想了一想,條地伸指,在一塊大石之上,疾書起來。

只聽得“簌簌”有聲,石屑應手而落,片刻之間,已然寫就了一行字。

烈火祖師和端木紅兩人看時,只見呂麟刻的乃是“頂天立地,震古鑠今第一奇俠赫熹之墓”。烈火祖師點了點頭,道:“可以了,但第一兩字,實在尚宜略加斟酌!”

呂麟本就倆心悲憤,一聽得烈火祖師如此說法,不由得怒道:“難道應該寫第二麼!”

烈火祖師面色一變,喝道:“猖狂!”

呂麟更是怒形於色,但是卻見端木紅身形閃動,攔在他的前面,一面向身後擺手,示意呂麟不必再爭論下去,一面道:“烈火祖師,咱們也該動手取那七枝火羽箭了!何必再多耽擱?”

烈火祖師“嘿嘿”冷笑兩聲,道:“老赫可以說,是因爲這七枝火羽箭而喪生的,火羽箭取到之後,先由我保存。”

端木紅和呂麟兩人一怔,烈火祖師又道:“再由我召集高手,共議盜取火弦弓之法,你們兩人,難道不服麼!”

呂麟見赫熹爲了除去六指琴魔,不惜一死,但是烈火祖師的言語,卻想將這場功勞,據爲己有,心中不禁生出了莫大的卑視之感!

他本來想出言狠狠地責罵烈火祖師一番,但繼而一想,反正他沒有說要將火羽箭據爲己有,只要能除去六指琴魔,赫熹壯烈而死的事實,還怕沒有人會知道麼?因此便冷冷地道:

“好!”

烈火祖師冷笑一聲,接道:“你們也別將取火羽箭之事,看得太容易了,老赫曾經告誡過,那石墓中,可能有極厲害的埋伏!”

烈火祖師的話,分明是說,如果沒有他在場,即使赫熹死了,也是白死!

端木紅和呂麟兩人,心中對烈火祖師,皆卑夷之極,更不屑與之爭論,呂麟只是“哼”

地一聲,端木紅則勉強應道:“一切自然還要烈火前輩指點!”

烈火祖師大模大樣地道:“你們既然明白這點,事情就易辦了!”

說着,便轉過頭去,向赫夫人的石墳,看了半晌,道:“基上大石,也是疊上去的,我們先一塊一塊,搬了開來再說。”

呂麟本來,豈願和烈火祖師這樣的人共事,但爲了除去六指琴魔,他強忍着氣,不再出聲,只好奮起神力,將石墳上的大石,一塊一塊,齊都搬了開去。

他和端木紅兩人,忙了半晌,纔將大石搬盡,烈火祖師卻只是大模大樣,站在一旁。

大石搬盡之後,只見石下,有一塊長約丈許,寬約四尺的鐵板,嚴絲密縫,合在石上。

在鐵板之上,有着一個鐵環。

呂麟一伸手,正要握住那個鐵環,將那塊鐵板,提了起來時,忽然聽得端木紅“咦”地一聲,道:“這是什麼!”

呂麟身子已然俯了下去,一聽得端木紅如此說法,才又直起身子來,只見端木紅指着鐵板的臺縫處,面上現出極是奇怪的神色。

呂麟心知事有蹊蹺,連忙身形一閃,趕過去看時,烈火祖師也已趕到。

兩人一齊就着端木紅所指,向地上一看,心中也不禁爲之愕然。

只見那鐵板和地面的臺縫之處,壓着一塊衣角。像是有什麼人,匆忙拉起鐵板,走了下去,但是鐵板太重,壓了下來,卻將他衣角壓住一樣!

如果說,那個衣角,是墓中赫夫人的,實在是講不通的事。

一則,魔龍赫熹爲他夫人基,不知費了多少心血,這些鐵板、石塊,搬了上來,也不知費了多少時候,焉有在落葬之際,反倒草草了事,任由鐵板壓住了死者的衣角之理!

而且,赫夫人的墓穴,既然如此講究.又焉有不用棺木之理!

叄人一齊呆了半晌,烈火祖師道:“何必大驚小怪,那一定是陪葬的木俑的衣角,被鐵板壓住了,將鐵板打開一看,不就可以明白了?”

呂麟只當沒有聽見他的話,心中無限狐疑,重又提住了那個鐵環,向上用力一拉“這一拉,力道已然是大得出奇!

可是那塊大鐵板,卻是一動也不動!

呂麟道:“端木姑娘,快來幫手,那鐵板重得緊,我提不動?”

端木紅道:“我力道能有多大,自然非烈火祖師莫辦了!”

她給了一頂高帽子給烈火祖師,烈火祖師“哈哈”一笑,走了過來,呂麟閃身讓開,只見烈火祖師握住了鐵環,向上一提間,竟也沒有提動!

烈火祖師面上一紅,運轉真氣,周身骨節,“格格”一陣爆響,又是一聲大喝,雙手一齊,向上一提,這才聽“鏘”地一聲響,那塊鐵板,被他硬生生地,向上提起了叄尺!

呂麟早已看出,那塊鐵板,沈重無比,只怕連烈火祖師,也翻它不轉,因此早已捧定了一塊大石,就在烈火祖師將鐵板提起之際,連忙將那塊大石,塞了進去。

烈火祖師手一鬆,鐵板向下,落了半尺,便頂住那塊大石之上!

鐵板才一落下,突然聽得下面,傳來“錚錚錚”叄下,崩簧之聲,烈火祖師大吃一驚,連忙向外閃去,可是又半晌未見有暗器射出來。

叄人一齊定睛看那塊鐵板時,足有半尺來厚,怕不重逾萬斤!

烈火祖師一見墓穴之中,只有機簧響聲,而未有暗器射出,心中便自大奇,想了一想,道:“且慢進去,老赫計謀多端,他一定是先設了叄下空響,令人不在意。等一會,便有暗器射出了!”

呂麟和端木紅兩人,心中雖然對他卑視,但也知道他見多識廣,而且此際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因爲赫熹曾經叮囑小心,當然他在這墓穴之中,曾經設下了厲害的埋伏。

因此,也就絕不應該,只聽得機簧響,而不見暗器射出之理。

是以呂麟和端木紅兩人,也一齊閃身向外,避了開去。

叄人只見那鐵板之下,發出一種青熒熒,冷幽幽的的光芒,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端木紅忍不住道:“烈火祖師,何以不見動靜啊?”

烈火祖師的心中,也是墓名其妙,想了一想,才道:“可能又是老赫故弄玄虛,也是難說。”

呂麟道:“再等下去,天也黑了,就下去看個究竟再說吧!”

一面說,一面已然向前掠出,烈火祖師一見他向前掠去,忙道:“且慢!”他兩個字才一出口,身形疾展,後發先至,已然趕到了呂麟的前面上呂麟也不去與他多爭,叄個人,魚貫而落,從鐵板下面,躍了進去。

只見那鐵板之下,乃是老大的一間石室。

在石室正中,停着一口銅棺,石室四面,全都空落落地,什麼也沒有。

擡頭看時,只見有一個黑色的長管子,斜斜地插在石壁上,口子向上。烈火祖師向之一指,道:“奇怪,剛纔叄下機簧響,那黑管之中,一定應該有暗器射出纔是!”

呂麟心中,也是一樣奇怪,道:“想來是年久機簧失靈了!”

他向前走出了幾步,已然從地上拾起,那幅本來是壓在鐵板縫中的衣襟來。

只見那是一幅極其普通的葛麻長衣的一幅,邊緣撕裂,已十分脆腐,手指略一用力間,便已破裂了開來。

端木紅道:“呂公子,你說這幅衣襟,是什麼人留下來的!”

呂麟搖了搖頭,道:“我怎能知道?室中別無他物,火羽箭一定是在銅棺之中了!”

呂麟在此際,心中已然隱隱地感到,事情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可是他卻又說不上確實的事實來。那一幅衣襟,那叄下空機簧聲,全都顯示出這個石墳之中,有着蹊蹺!

烈火祖師此際,早已來到了銅棺之旁,細細地察看了一會。

在那口銅棺的棺蓋上,一樣有着一個銅環,烈火祖師看了一會,一伸手,握住那銅環,向上一提,棺蓋已然應手而開!

就在那棺蓋被烈火祖師提起之際,棺內機簧“錚錚”之聲,又自大作。

烈火祖師連忙連棺蓋帶人,一齊向外,避了開去,呂麟和端木紅兩人,也一齊閃至石室的一角。這一次,機簧響聲,維持了約有一盞茶時光,方始停止。

可是始終也只是聽得機簧響聲,未見有暗器射出!

叄人等了半晌,烈火祖師“當”地一聲,將棺蓋放在地上,一齊向棺中望去。

只見銅棺之內,躺着一個老婦人,面色如生一頭銀髮,面容端莊,口中銜着一顆明珠。

可是棺內,卻並沒有什麼火羽箭!

叄人心中齊地一怔,烈火祖師踏前一步,再向棺內仔細一看,神色不由大變,道:“我們都來遲了!”

呂麟大吃一驚,因爲他們得以來到赫夫人的墓中,乃是魔龍赫熹的性命,所換來的,若是來遲一步,赫熹豈非白死!

一時之間,呂麟呆在那裡,只覺得雙腳有千萬斤重,想提也提不起來!

端木紅一聽,花容失色,忙道:“烈火祖師,怎見得是我們來遲了!”

烈火祖師向銅棺內一指,道:“你們看看!”

端木紅還是當他是指棺內只有體一事而言,怪道:“或者那七枝火羽箭,壓在體之下,亦未可知,我們何不”

端木紅話未講完,烈火祖師一聲冷笑,道:“你做夢哩,你再看看仔細!”

端木紅踏前一步,用心向銅棺之內看去,只見那口銅棺,甚是寬大,在體之旁,尚有兩叄尺的地方,覆着一幅紅被。

在紅被之上,有七個凹痕,分明是原來放過重物所壓成的。

而那七個凹痕,正是長條形,和在寶庫之中看到的那個木盒上的凹槽,差不許多!端木紅一見,便知道那七枝火羽箭,原來就是放在那銅棺之內的,但是此際,卻已然不見了!

火羽箭固然是武林奇珍,但是也決不可能自己穿棺飛去。

那當然是早就有人,進入過赫夫人的墓穴,將火羽箭盜走了!

端木紅呆了半晌,回過頭來,見呂麟仍是站在當地發怔。

端木紅心知這一個打擊,對呂麟來說,實在是大到了極點!

因爲呂麟不但要爲了得不到火羽箭而難過,而且,心中還痛苦着赫熹之死,竟然一點代價也沒有“她輕輕地走向前去,低聲道:“呂公子,火羽箭已被人捷足先得了!”

呂麟的面上,現出痛苦無比的神色來,突然叫道:“不!不可能的!”

端木紅嘆了一口氣,道:“呂公子,那火羽箭既然已經出世,總有下落可尋,何必灰心喪氣!”呂麟呆呆地望了端木紅半晌,想起片刻之前,魔龍赫熹,爲了七枝火羽箭,慷慨就死的情形,兩行熱淚,更是滾滾而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只見烈火祖師在石室之內,不斷地踱來踱去,像是在細心觀察着什麼,又將那一幅破碎了的衣襟,小心地拾了起來。

如今,叄人既已發現了火羽箭已被人捷足先得,不知在什麼時候取走,本來那一連串不可解釋的事情,也就變得可以理解了。

那一幅,壓在鐵板下面的衣襟,當然是昔年盜墓的人,所留下來的,而原來設制在石墓之內的暗器埋伏,當然也是因爲石墓已爲人開啓過,所以當他們再度開啓之際,便只聽得機簧響聲,而未見有暗器射出了!

端木紅見呂麟的身子,像是搖搖欲墮,知道他心中難道,連忙走過去將他扶住。

也就在此際,忽然聽得烈火祖師,低聲歡呼了一聲,端木紅柳眉微蹙,暗忖火羽箭找不到,他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擡頭向他看去,只見烈火祖師正低頭在細察那幅衣襟,不一會,又是一聲歡呼,將那幅衣襟,摺了起來,小心放入懷中,面有喜色。端木紅看了,心中一動,忙道:“烈火祖師,你莫非已然從這幅衣襟上,看出誰是盜墓之人麼!”

要憑一幅衣襟,來斷定誰是盜墓之人,本來就是極困難的事。

但一則,端木紅心知烈火祖師見多識廣,非同小鄙。二則,前來盜墓之人,一定也是頂兒尖兒的高手,否則焉敢輕捋虎鬚?而武林中成名的高手,衣着飾物,大都各有特色,那麼要在一幅衣襟中辨認其人是誰,也就有可能了,是以端木紅見到烈火祖師滿面喜容之後,纔有此一問。

只聽得烈火祖師,哈哈一笑,並不回答端木紅的問話,雙足一點,身形疾閃,竟從鐵板之下,向外疾穿了出去!

此時,呂麟因爲心中哀痛赫熹死得如此不值,對於烈火祖師的行動,並未在意。

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三十一章 妙手釣魂 取走地煞網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二章 因禍得福 巧服靈芝草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十二章 情天抱憾 月華圖避世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二章 因禍得福 巧服靈芝草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四章 步步驚魂 魔宮驚魅影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二十五章 宿夢重圓 荒島渡良宵第二十八章 玉面神君 輕生闖秘道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二十六章 先讓五招 有心降小俠第二十六章 先讓五招 有心降小俠第二十九章 夫妻聯手 擊敗釣魂叟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十一章 義救良朋 心直忤琴魔第二十五章 宿夢重圓 荒島渡良宵第二十九章 夫妻聯手 擊敗釣魂叟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五章 宿夢重圓 荒島渡良宵第十二章 情天抱憾 月華圖避世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一章 懸崖搏鬥 死生系一發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三十二章 藍田玉實 改造端木紅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三十一章 妙手釣魂 取走地煞網第十一章 義救良朋 心直忤琴魔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三章 險象環生 神君施棘手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八章 膽色過人 小俠闖魔窟第十九章 愛才一念 華山派收徒第一章 懸崖搏鬥 死生系一發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二十九章 夫妻聯手 擊敗釣魂叟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二十六章 先讓五招 有心降小俠第二章 因禍得福 巧服靈芝草第二十一章 情堅金石 背父救紅妝第三十二章 藍田玉實 改造端木紅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十七章 逆瀑攀山 存亡系一發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十九章 愛才一念 華山派收徒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三章 險象環生 神君施棘手第九章 恕火迷心 誤傷端木槓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十二章 情天抱憾 月華圖避世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
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三十一章 妙手釣魂 取走地煞網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二章 因禍得福 巧服靈芝草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十二章 情天抱憾 月華圖避世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二章 因禍得福 巧服靈芝草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四章 步步驚魂 魔宮驚魅影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二十五章 宿夢重圓 荒島渡良宵第二十八章 玉面神君 輕生闖秘道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二十六章 先讓五招 有心降小俠第二十六章 先讓五招 有心降小俠第二十九章 夫妻聯手 擊敗釣魂叟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十一章 義救良朋 心直忤琴魔第二十五章 宿夢重圓 荒島渡良宵第二十九章 夫妻聯手 擊敗釣魂叟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五章 宿夢重圓 荒島渡良宵第十二章 情天抱憾 月華圖避世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一章 懸崖搏鬥 死生系一發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三十二章 藍田玉實 改造端木紅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三十一章 妙手釣魂 取走地煞網第十一章 義救良朋 心直忤琴魔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三章 險象環生 神君施棘手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八章 膽色過人 小俠闖魔窟第十九章 愛才一念 華山派收徒第一章 懸崖搏鬥 死生系一發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二十九章 夫妻聯手 擊敗釣魂叟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二十六章 先讓五招 有心降小俠第二章 因禍得福 巧服靈芝草第二十一章 情堅金石 背父救紅妝第三十二章 藍田玉實 改造端木紅第二十二章 清理門戶 大鬧峨嵋山第二十四章 狼口餘生 雪魄珠解毒第十七章 逆瀑攀山 存亡系一發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七章 琴音錚錚 險遭天音困第二十三章 無風起浪 呂小俠脫困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六章 詭譎絕倫 狠心施棘手第十三章 破廟投繯 情癡圖一死第十章 垂臨虎穴 幸逢黃心直第十九章 愛才一念 華山派收徒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三章 險象環生 神君施棘手第九章 恕火迷心 誤傷端木槓第十四章 四名瞎子 強奪火弦弓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十六章 身手不凡 虎狼鹹辟易第二十章 光團救險 暗器殺兇徒第二十七章 求火羽箭 重赴墨礁島第三十章 見利忘義 行兇奪錦圖第十二章 情天抱憾 月華圖避世第十八章 奪火弦弓 一招敗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