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晟昱一邊飲着小茶,一邊等着派出侍衛的好消息,果然不到一會,還真找了幾個漢人回來。
他打量着面前這四個人,其他三個看起來都還是小屁孩,只有最前面這個看着還有點意思。
這人穿着一件深紫色絲綢長衫,皮也白白嫩嫩地,眉目之間淡然清冷,似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尤其是他那一雙金色的雙眸,看似對眼前之事都漠不關心,可那異樣的瞳孔之下,卻又埋藏着點點慾望,與生俱來的魄力也註定他不會是個平凡之人,完全不像是一個久經風沙商人的模樣。
而且漢人之中也有這樣的瞳色嗎?
“你們是剛開始經商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們?”拓跋晟昱懶懶地用手依在茶桌上,今天起得太早了,真困,這麼有意思的人,鳶鳶見了應該也會忘了回家的念頭吧。
“是,以前都是家父在走這條商線,而一個月前,家父突然生病,急需藥錢,所以在下便帶着三個弟弟接手了這條線路。”瀾焱卿恭敬答道。
拓跋晟昱見他說話得當有禮,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你們這麼缺錢用,正好我這裡在就有個好買賣,酬勞是五袋金子,你們可願意做?”他身後的侍衛將五袋金子亮開在了他們面前。
可瀾焱卿瞟都沒瞟一眼,“不知是什麼買賣這麼值錢?”
一說起這事,拓跋晟昱又想起南鳶難過的樣子,連連嘆氣道,“正好,說給你們聽聽,你們都是漢人,也好幫我出出主意。”
拓跋晟昱喝了一口茶,自顧說道,“一個月前我偶然遇到了一個漢族的
小丫頭,雖然平時我也見過不少美女,可是隻有她給我的感覺十分特別,就好像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一樣,尤其是她的眼睛,每次和她的目光接觸時,那就好像是個神秘的無底洞,讓人越看陷得越深,就像整個靈魂都要被她俘虜,甘願臣服在她石榴裙下,一刻也不願將她放開,你明白這種感受嗎?”
丫頭?丫頭也是你叫的嗎?不過也算你有眼光,瀾焱卿露出了艱難的笑容,僵硬地點了點頭,似乎在忍耐心底的衝動,他身後的音烈卻已被他散發出的寒意驚得直冒冷汗,公子大概已經氣糊塗了吧。
可拓跋晟昱哪會管他那麼多,他此時只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可是我做了一次很自私的事,讓她十分傷心,後來她想家了,我便想找幾個漢人來陪她說說話,要是能有一些什麼絕活能博她一笑就更好了。”
瀾焱卿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不爽暫時給壓了下去,“那有何難?我們兄弟四個除了經商,也會耍些花刀花槍的,如果皇子所說的那位姑娘見到我們,一定會很開心的。”看來是她,不會錯了,這個四皇子以後再收拾,必須先見到她。
拓跋晟昱歡喜地一拍桌子,“真的嗎?如果你們能博她一笑,我就再給你們加兩袋,不,再加五袋金子!”說着他立刻站了起來,“走,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跟我回去!”
南鳶還把自己關在帳篷裡,今天拓跋晟昱沒有來找她,也對,昨天自己讓他那麼難堪,他怎麼會再來自討苦吃。
“鳶鳶!”正想到這裡帳篷外傳卻來拓跋晟昱的喊叫聲,他怎麼又來了?還有
,“鳶鳶”是怎麼回事?”
門簾被掀開,久違的陽光散了進來,刺得南鳶直眯眼睛,拓跋晟昱極步走到她的牀邊,拉着她的手,“鳶鳶,快跟我來,我給你帶回來了一件好東西!”
南鳶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他難道忘了昨天自己是怎麼對他的嗎?看着他像太陽一般的笑容,南鳶的心裡也有某些地方開始融化,昨天似乎真的不應該遷怒於他。
拓跋晟昱見她沒有拒絕,嘴角勾起一絲壞笑,突然就將她橫抱了起來,南鳶只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等她回過神時,面對這曖昧的姿勢卻尷尬不已,“你,你快把我放下來,我,我自己可以走。”
拓跋晟昱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你可別亂動哦,摔下去可是很疼的,你看你,這幾天沒好好吃東西,又瘦成這樣了!”
聽着他的責怪,南鳶卻覺得心頭一暖,眼淚幾乎就要涌了出來,“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拓跋晟昱低頭看着她,難得地正經了一回,“我跟你說過,因爲我喜歡你。”
南鳶也擡起頭,正對上了他炙熱的眼神,這種讓人覺得被愛的眼神,她見過,尉遲賦,可又有些不一樣,尉遲賦的眼神是炙熱的,可他似乎卻永遠不敢直視她。
而現在映入自己眼簾的這個眼神,直白得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就好像心中小小的動搖也會被它放大,直至完全屈服。
南鳶這次相信了他,相信了自己是被眼前這個男人深愛的,所以她也更清楚地確信,瀾焱卿的眼裡,真的沒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