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白了一些。”
許多點點頭,他是真的明白爲什麼深淵族搞了那麼一次聲勢浩大的戰爭了——這裡的黑夜暗無天日,按照許多的計時觀念,竟然有整整將近四十八個小時之久,而當黑夜被陽光驅除後,天空上那碩大的太陽看起來就跟被拉到了眼前一樣,碩大而熾熱...同時這種日照將持續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在深淵大陸,每三天才會出現一次晝夜交換,而且黑夜時氣溫低的嚇人,而白天的時候又熱的嚇人
惡劣的氣候讓這裡幾乎成了不毛之地,就算是許多曾經去過的條件最嚴酷的沙漠也沒有現在這麼嚇人——氣溫還在升高,已經過了五十攝氏度,如果不是夫人的恆溫結界,估計許多此刻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淹沒了。
這裡沒有什麼修葺好的路面,只有那種經過長時間來回踩踏而壓實的一條簡陋土路,地廣人稀是這裡最主要的特徵,偌大的一個平原,地面上的沙土竟然潔白的像是許多見過的那種沙灘上纔有的細沙...陽光照在上面,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離開了那個倒黴村子,許多明白自己踏上了一條奈里奧斯所說的“接觸上層”的道路,因爲那個村長給了他一封介紹信,據瓦薩琪夫人說應該是在那個目的地的小鎮能和鎮長說上話的憑據之類的,因爲這傢伙文化水平太低的緣故,上面的字跡很是讓瓦薩琪夫人費解。
當然,許多也明白如果自己如果從小學繁體字,那麼驟然看到了進化後的簡體字也是同樣認不出來多少的結果,但是夫人很不願意許多說道這些道理,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耳朵後讓這個傢伙乖乖閉了嘴。
這白天可真夠長的,卡魯獸的行進路線是規定好的,臨走的時候那個長相猥瑣、身高沒有一米五的村長一邊巴結着瓦薩琪夫人一邊語氣冷漠的對着許多講了些什麼,許多隻是熱情的點頭,後來才知道這傢伙是暗示自己的身份不該和瓦薩琪夫人站在一起如何如何。
媽的,種族歧視啊。
許多不知道的是,這種情況只有在這個大陸纔會出現——深淵惡魔作爲這個大陸靠近上層的種族之一,在其他兩個大陸是絕對不會有什麼人敢這麼說話的。
四周沒有什麼風,瓦薩琪夫人愜意的閉着眼睛,一行人就這麼沉默的前進着,當天色再一次黑下來的時候,許多才感覺這整整奔跑了過二十四小時的卡魯獸行進度漸漸慢了下來。
這就是城鎮麼?
許多跳下了卡魯獸,一行人使勁活動了一下身體,長時間的保持坐姿真是一件很讓人疲勞的事情,“噼啪”的骨節摩擦聲過後,一行人站到了這個鎮子的入口前。
冰冷的寒風呼嘯而過,一入夜,氣溫驟降,但是看起來這個鎮子中的人們纔剛剛開始活動——冷可以穿衣服,熱了皮扒不了,許多深知這一點,眼前的深淵族個子似乎微微高了一些,但是長相還是比較怪異的樣子,他們看到這一行人走進村子,反應卻是沒有像之前的那個村子裡的村民那般誇張。
鎮子不小,或者說很大,不過讓許多感覺很奇怪的是,與那個村子類似的是,這個名叫“帕格尼尼”的村子同樣是在地下的,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在地面挖出來的迷宮似的,許多在進入之前能看到這錯綜複雜佔地過兩三平方公里的鎮子有些像是自己小時候玩兒的那種讓鐵珠滾進圓洞的玩具。
入口的衛兵看到一行幾人,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從那高處的臺子上跳了下來,跑到瓦薩琪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打招呼,隨即熱情的將卡魯獸牽走,非常體貼的將一行人安排在了一家看起來最豪華的酒店裡面。
當然享受這種待遇的只有瓦薩琪夫人一個人,許多住的地方看起來降了可不止一個檔次,而尤納和庫茲卡茲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個窩棚——更不用提格魯爾了,這個大塊頭被安排進了一個連腰都伸不直的坑洞裡,如果不是瓦薩琪夫人看不下去出聲要求,估計格魯爾只能住在那個腥臊氣味濃重的洞裡了。
當然,身爲魅魔形態的夫人怕做出什麼過於招人眼球的事情,沒有提出過多的要求,在進入房間休息後,許多用陰影腳步來到了夫人的房間內——看起來夫人已經問清楚這裡後續大概需要做什麼了。
“明天這個時候去找鎮長,或許他能給一些線索。”
夫人看着許多四下張望的樣子,又加了一句:“怎麼?住的不好?晚上來我這裡睡也沒問題。”
“沒這意思沒這意思...”
許多愣了一下趕緊擺手示意,擦了把汗,有些無奈的道:“我只是想不通爲什麼不同種族的待遇會差這麼多,有些乎想象了。”
“幾千年了,這裡還是這樣。”
夫人伸了個懶腰,那傲人的雙峰在許多面前彷彿要蹦出來似的,“我要休息了,你...”
“我走了,晚些時候來”
許多頭也沒回的轉身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一句倉皇的話語,還有那夫人一串清脆有如銀鈴般的笑聲。
語言不通不是什麼問題,許多也沒打算說話。
當他來到一樓的酒館時,不少人的目光都從他身上掃過,然後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挪開了。
在瓦薩琪夫人他們休息的時候許多獨自一人出來看起來顯得有些蠢——因爲一般電影裡鬧出事情都是因爲獨自行動,許多也不傻,不過讓他這麼做的是奈里奧斯,許多就沒有辦法了。
“瞭解他們,更有益於你進入他們的內部。”
奈里奧斯出現在了許多坐的桌子對面,兩隻手十指交叉,微微的墊着下巴,如同一個在思考下一步如何走的棋手。
“關鍵是,我連他們說什麼都不懂。”
“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並且你也知道這個辦法,”奈里奧斯指了指許多面前那個毫不起眼的茶杯,“很多東西如同它一樣,擺在最明顯的位置,卻沒有人去重視。”
“給個提示。”
許多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都來這裡兩天了他纔給自己提示,不過轉念一想,之前自己還真說不上什麼話。
“你遇到過不張嘴便能說話的人麼?”
“埃克里斯頓?”
許多立刻想起了那個表情詭異的骷髏魔法師,皺了皺眉頭,許多在腦海裡道:“怎麼做到?我不是魔法師,沒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
“你身上的力量足夠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想。”奈里奧斯的語緩慢,但是許多卻現他的嘴沒有張開,也就是說,他在運用着和埃克里斯頓差不多的技巧說話,“規則,我們可以適當的改變一下,不是麼?”
許多眉毛揚了揚,隨即真的想拍拍自己的腦袋,他已經忘了自己的這種力量到底可以用來幹什麼了——現在想起來,這力量近乎可以用來做任何事情任何他能想到的事情
聚精會神的想了想,許多看向了身旁路過的服務生——不過他剛想打招呼的**卻被生生遏制住了
說實話,許多險些站起身...因爲從他身旁走過的服務生竟然是——美杜莎
這真是個非常意外的現,許多在上樓之前一直沒有注意過這個服務生,此刻他才現這裡竟然存在着和瓦薩琪夫人相同種族的傢伙——按理說,美杜莎不是已經從深淵滅絕了麼?
從身邊走過的美杜莎是個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樸素的衣服,瘦弱的身材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過這一路走過去,還是有不少鹹豬手從四面八方伸過來...在她的驚呼聲中佔一些便宜,隨即便是粗獷而刺耳的大笑。
許多眨眨眼,像是沒看到一樣把目光挪回了身前,奈里奧斯換了個姿勢靠在了椅背上,饒有意味的掃視着酒館裡的各式種族。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醜陋的噁心的總之什麼樣的都有,這個小美杜莎扭着蛇腰小心翼翼的,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麼怨言,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似的,不過她眼角似乎總是微微溼潤着,許多不由自主的又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沉思半天,還是開口叫住了她——
“這位——額,這裡有什麼喝的?”
許多沒有開口,但是他卻在意念之中把這段話清晰的說了出來,不過有些意外的是,似乎自己說的聲音有些大了——
周圍人猛的捂住了耳朵,隨即惱怒的看向了許多,不過包括店主在內的所有人,都只是看了他幾秒鐘後便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開了,就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沒有任何人說話。
被叫住的美杜莎手捂着胸口,看起來是被嚇到了,那張小臉蛋轉了過來,幽綠色的蛇倏然集體向後揚了揚,看得出她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不過頓了一下,她還是扭着蛇腰走了過來。
“您想點些什麼?大人。”
“大人?”
美杜莎的聲音很甜,但是帶着微微的顫音。
許都有些疑惑的望向了旁邊的奈里奧斯——而這個動作導致美杜莎也是跟着看過去,不不過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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