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水裡潛了多久,拿雲終於看到了水中一座宮殿似的房子出現在眼前,門的牌匾上寫着三個字“淨湖宮”。他心裡道:“看來這平靜的淨湖水底還真是別有洞天哪。”
大姐謝紅敲了敲門,一個手持巨斧的大漢出來開了門,他顯然認識六姐妹,道:“今晚你們不是到湖面上去了嗎?爲何這麼快就回來了?”
謝紅也不說爲什麼,問道:“傅大哥在嗎?我們有急事要找他。”
那個大漢應道:“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他剛剛修煉完畢,正在大廳飲茶。”說着,他疑惑地看了看站在謝紅身邊的拿雲,又問道:“這人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啊?”
“他是我們請來的朋友,我們找傅大哥也是與這位新朋友有關。”謝紅道。
“跟我來吧!”那大漢見拿雲貌不起眼,也就沒有太在意,將他們全部迎進了淨湖宮。
穿過一條全是珊瑚裝飾的迴廊,拿雲他們隨着大漢來到了會客的大廳。
“傅大哥!”
拿雲聽到謝紅叫了一聲,定睛一看,一個年紀約摸在三十歲上下,頭戴藍色方巾,身着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品茶。他一聽到謝紅的叫聲,擡起頭來,一雙鷹眼發出一種貪婪的光芒。原來,這個看起來一身儒士打扮的人就是傅威。拿雲心頭的怒火開始燃燒起來。
“小紅,我不是叫你們到湖面上去修煉化月光咒了嗎?你們爲何這麼早就回來了。”傅威站起身來,他說這話雖然像是責怪,可是也掩蓋不住他眼裡那種異樣的淫邪。
謝紅低下頭,她一時不知要如何應答。
這時,傅威看到謝紅旁邊的拿雲,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他問道:“這人是誰,你們爲何把他帶到這裡來?”
拿雲見謝紅在傅威面前顯得很緊張,於是微微一笑,道:“在下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真者,由於在淨湖邊上賞月,剛好碰見謝紅等六姐妹在修煉法術,於是就跟她們小小地較量了一番,結果她們錯愛在下,執意要跟隨在下學藝,所以她們特來向傅大哥告別的。”說完,他故意問謝紅道:“小生說的沒錯吧,小紅?”
謝戲咬了咬嘴脣,道:“嗯……”,然後她終於鼓起了勇氣對着傅威道:“傅大哥,我們六姐妹很感謝你能幫我們度劫化形,我想你也希望我們能早日修成正果,甚至得道飛昇。而這位公子的修爲確實不凡,他也答應幫我們提高修爲,因而——”
“好了,你不用說了!真是枉費我幫助你們度劫化形!”傅威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也不曉得這六姐妹究竟是受了什麼樣的蠱惑,莫名其妙地就相信了這個貌不起眼的人,而且竟然想跟隨他去學修真。這樣一來,他的心血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你究竟是誰,你又有何本事教她們修煉?”傅威已經暗自御起體內的魔氣,準備置拿雲於死地。
拿雲道:“我究竟是誰你沒必要知道,但是謝紅她們既然有更好的修真之路可以走,你爲何一定要她們學什麼化月光咒,莫非你有別的企圖?”
傅威氣得渾身發抖,因爲拿雲正是說到了他心裡的企圖,而這人竟然敢在他的地盤上如此囂張,他自然是氣得不知要說什麼纔好!
這時,年紀最小的謝紫道:“傅大哥,我們姐妹都知道你對我們有恩,但是那化月光咒練起來實在是太邪門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是爲了我們姐妹好的話,那你也就別生氣了,況且我們學一點別的法術也沒有壞處啊!”
“住口,你懂什麼?”
傅威一聲大喝,把謝紫嚇得是夠嗆,她慌忙閉了嘴,不敢再說半句話,可是心裡卻道:“你憑什麼對我們這麼兇哪?”
“既然你們六姐妹不肯學化月光咒,那我傅威今日就告訴你們,你們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否則今日你們誰都別想出得了淨湖宮!”傅威實在忍無可忍,露出了兇惡的面目。
“傅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謝紅此時終於相信拿雲的話了,看來傅威幫助她們六姐妹確實有着另外的企圖。
傅威長吼一聲,整張臉變得猙獰起來,而且他的臉在片刻間已經變成了一張兇龍的臉,頭上驀地伸出兩隻黑色的長角。他惡狠狠地道:“本來我對你們六姐妹還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希望你們在煉成化月光咒之後,能夠爲邪羅魔神多貢獻一點力量,可是你們也太任性了,爲了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修真小子就想背叛魔界,看來我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要繼續任性下去了!”
“可,可傅大哥,我們六姐妹不是魔界的人哪……”謝紫怯怯地道。
“哈哈,自從你們開始修煉化月光咒的那一天起,你們就是魔界的人了,只是你們體內的魔氣還不足以讓你們走火入魔而已。”傅威狂笑道。
拿雲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想再躲躲藏藏了,他一抹臉,幻回了原形,並且迅速地將斷水劍在手中祭起。
“拿盟主?”
狂笑未歇的傅威一看到拿雲的樣子,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爲邪羅魔頭早就向各魔界據點發過了弒仙令,而且也說過他們未來弒仙盟盟主的特徵:金色的面具,手持斷水劍。不過,拿雲在傅威他們的心中可不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盟主形象,而是一個專門與魔界做對的凶神形象,怪不得他看到拿雲時會大驚失色。
謝紅六姐妹見傅威一見到拿雲就喊出”拿盟主”時,一時間都摸不着頭腦,因爲她們沒想到傅威看到拿雲的真面目時會如此驚慌失措,而且她們也不曉得拿盟主到底是誰。
“傅威,看來你不是一個無知的人,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就自行了結了吧,省得我再動手。”拿雲冷冷地道。
傅威面露死色,他對拿盟主的本事早有耳聞,連邪羅魔神都不是他的對手,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宮主了。但是他又不甘心這樣自行了結,因爲現在他修魔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只要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他就能在修煉上再上一個臺階了……他腦子飛快地轉動着,想給自己找出一條生路。
“拿盟主,傅威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今日您會到淨湖宮來……拿盟主,傅威知道您修爲非凡,但是隻要您能給小的一條生路,那您要小的爲您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傅威冷汗直流,講話講得結結巴巴,但是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拖延時間。
拿雲見到傅威像一條那樣跪在自己面前,忽然心中一個念頭產生了,他冷冷地道:“既然你想活命,那也行,你將淨湖宮裡所有的魔修者全部給我叫出來,然後你全部將他們了結掉,用他們的生命來換取你一個人的生命!”
傅威沒想到拿雲會想出這麼殘忍的主意,但是,爲了自己能夠活命,他此刻什麼也顧不上了,於是,他咬咬牙道:“謹遵盟主命!”說完,他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聲若洪鐘地朝着大廳外喊道:“所有淨湖宮的人都聽着,現在立刻到大堂集合,本宮主有要事相商!”
那一直站立一旁的巨斧大漢知道自己死期已到,他想趁機從大廳的屏風後溜走,可是拿雲早已發覺,於是手中的斷水劍一揮,那大漢連叫都叫不出聲來,剎那間被斷水劍的劍氣擊了個血骨無存。
傅威此時心中的懼意更甚,他又朝着大廳外喊了一遍,那淨湖宮中隱藏的魔修者就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大堂之中。
其實,淨湖宮雖大,但是裡面的魔修者並不多,總的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人左右。他們來到大堂之後,正想問傅威突然將他們召來有何要交待,可是傅威卻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一個魔修者走進來,他忽然朝着那些魔修者施展了一個大定身咒,那些人驚訝地看着他們的宮主,卻發不出一聲來。
傅威此時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他對着拿雲道:“盟主,淨湖宮的所有魔修者都在這裡了。不過,傅威還是要斗膽請求盟主,能否放過他們,畢竟他們是跟隨我多年的老部下。只要盟主答應放過他們,傅威向您保證,以後我們絕對改過自新,一定全部聽您吩咐,而不再跟着那邪羅魔頭爲非做歹!”
拿雲冷冷地看着傅威,只說了一句:“傅威,你說狗改得了吃屎嗎?動手!”
傅威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掌紛飛,一股股的光子流不斷地朝着那些一動不動的魔修者擊去,片刻之間,那三四個魔修者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一陣陣的光子流擊成了灰燼。
六姐妹生平未見過如些的殺戮場面,嚇得躲到一旁。
這時,拿雲舉起了手中的斷水劍,對着傅威道:“你可以走了!”
傅威見拿雲眼裡透出冷冷的殺氣,心裡開始發毛了,他怯怯地問道:“盟主,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拿雲道:“你當然可以走了,走到三惡道裡去吧!”
傅威失聲道:“盟主,你不是答應我說只要將淨湖宮裡的魔修者全部殺了,你就要放我走了嗎?”
“沒錯,我是說過要放你走,但是我可以指定你要走到哪裡去,我現在要你到三惡道裡去,永世不得投胎輪迴!”
傅威身子一抖,癱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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