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雲和羅曼曼筋疲力盡地坐在元辰廟裡,他們剛從那神秘的禁制陣中死裡逃生。
原來,拿雲放出紋身上的青龍去救羅曼曼,可是那禁制陣的強大力量又將青龍給纏住了。羅曼曼雖然攀住了龍角,但是青龍被那股力量纏住了,她照樣無法脫身。
而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拿雲紋身上的太極圈急速地轉動着,陰極轉陽極,陽極轉陰極,而就在太極陰陽眼轉到陽極之時,那青龍像是獲得了巨大的神力一般,強行從那糾纏不清的禁制陣中奔騰而出。
羅曼曼此時已經昏厥過去,她的手還死死地抓着龍角,隨着青龍的飛起,她的身子也被青龍帶起,到了半空之中。拿雲慌忙御使真氣,讓青龍回到橋頭。他將羅曼曼從龍身上抱下,那青龍和太極圈轉眼間又化爲紋身,附在了拿雲的背上。
看着昏倒在地、傷痕累累的羅曼曼,拿雲將真氣輸入其體內,然後將她帶到元辰廟裡。
羅曼曼並沒有受重傷,她只是真氣和靈力消耗太多,再加上被冥河水所噴濺,有點虛脫而已。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已半躺在拿雲的懷中,拿雲正溫柔地看着她,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但隨即她就像是躲避刺蝟一般,猛地從拿雲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嘴裡恨恨地道:“乘人之危的小人!”
拿雲無奈地笑笑,他總是拿面前的這個女人沒有辦法。他看看元辰廟外的夜色,這個時候那靈歡會估計已經開始了吧,也不曉得子非我他們三人現在如何,是否能儘量地拖延時間?那禁制陣稀奇古怪的,看似無形,卻危機重重,如果無法儘快找到陣眼,找到破陣的辦法,那無論龍極戒的力量有強大,也只能望陣興嘆。
羅曼曼沉默了一會兒,對着拿雲道:“這個禁制陣看來不像是靈脩者所創造出來的陣法,陣中集結了妖、魔、靈三界的靈力,而能夠佈下這種陣法的,至少有上仙以上的修爲。”
拿雲問道:“你就是爲了要了解破陣之法才先行踏入陣中的?”
羅曼曼道:“要破陣就要先入陣,這是破除陣法的第一要訣!但是你傻乎乎的,我先入陣總比你先入陣強。”
“小曼,真是辛苦你了……”拿雲聽到羅曼曼這句話,心中一暖,這地獄的陰冷之氣似乎也少了許多。其實,他也曉得,羅曼曼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她外表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內心裡卻還是處處爲自己着想。他忽然很想上前將她抱在懷中,訴說自己心中多年來的思念。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這種衝動,畢竟此時還不是沉迷於兒女情長的時候,還是將全部的心思放在破陣上面要緊。
羅曼曼又冷冷地道:“再辛苦,我也是爲了爺爺。如果這次我能幫得了獄靈王,那我爺爺或許就有救了,還有,我不想再從你的口中聽到這種肉麻的話!”
拿雲無語,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小曼,時間緊迫,有些話我們以後再談。你已經試過這個禁制陣,那你說說,我們要如何才能破得了這個陣法?”
羅曼曼也不拿正眼看拿雲,她兀自道:“其實,我覺得這個陣法並不複雜,而且佈下這個陣法的人是有針對性的,之所以集結妖、魔、靈三界的靈力就是爲了對付靈界中的高級靈人,比如像獄靈王這樣修爲的人,他們除了自身的靈力之外並不具備其它兩界的靈力。因此,我的直覺告訴我要破這種陣法最關鍵的就是要如何打破這陣法中的力量平衡,如果找到了這一平衡點,我想這陣法就會不攻自破。”
“小曼,你還真是心思細膩!”拿雲若有所悟,忍不住又讚了一句。
羅曼曼冷冷地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說這種肉麻的話了嗎?”
“呵呵,小曼,跟你說話,怎麼感覺如履薄冰哪?不過,你方纔那番話,確實對我有所啓發,我想起要將你從禁制陣中救出時,是我紋身上的太極陰陽魚圈發生了作用,莫非真是那太極圈打破了那禁制陣的力量平衡?”拿雲若有所思地道,這時,他一眼又瞥見了靈帝神像上那對陰陽魚眼。
羅曼曼道:“應當不無關係,不過,單單靠太極圈估計還破不了這個禁制陣,因爲三界的靈力雖然還是脫離不了陰陽兩極的制約,但是並非簡單的互換和相加,我想我們還是得在龍極戒上想辦法。這龍極戒是先修四戒的合體,控制着四界力量的平衡;而且,獄靈王之所以讓你來破陣,也是看中你能御使龍極戒……”
拿雲點點頭道:“嗯,或許你說的就是破陣之法。”說着,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靈帝的那雙陰陽眼,因爲他發現神像的這雙眼睛此時竟然已經不再是陰陽眼,而是和常人眼睛毫無二異。
羅曼曼見拿雲一直盯着靈帝的神像看,嬌嗔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怎麼又走神了?”
拿雲收回目光,口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道:“真是奇怪了,我明明看到靈帝的神像是陰陽眼的,爲何這時候又跟常人無異?”
羅曼曼聽拿雲如此自言自語,也擡眼往那靈帝的神像看去,待看到靈帝神像的眼睛與常人無異時,她不禁也驚訝了一聲。她爲了能讓爺爺復生,曾經與爹孃去靈帝宮見過靈帝兩次,而靈帝的眼睛確實是陰陽眼,與常人不同,可爲何這時靈帝的眼睛與常人無異?
拿雲苦笑道:“莫非是哪個喜歡惡作劇的靈人將神像的眼睛給塗黑了?”
羅曼曼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這神像都是有靈氣的,褻瀆神像更是靈人們的大忌,誰也不敢如此惡作劇。我倒是想是爺爺以前教我佈陣時所說的一些話。”
拿雲一聽到破陣,來了興致,問道:“哦,浮生爺爺說什麼了?”
羅曼曼道:“他曾經說過,妖魔靈仙所佈下的陣法其實與人界帶兵打戰所佈的陣法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出其不意,兵不厭詐’,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陣法,就越能發揮陣法的最大效用。我方纔在想,一般的佈陣之人都是將陣眼放在禁制陣之內,一旦找到陣眼,就能舉一反三,將整個禁制陣層層擊破,而如果我們假設一種情況,即佈陣之人跳出常規,將陣眼放在禁制陣之外,那麼無論那破陣的人想破腦袋,也只能在陣中苦苦掙扎……”
拿雲聞之大喜,道:“小曼,你的意思莫非是說那假獄靈王會將那陣眼放在禁制陣的外面?”
羅曼曼自信地點點頭道:“不但如此,我甚至猜想,那個奸靈就將陣眼放在靈帝神像的眼睛裡!”
“哈哈!”拿雲看着靈帝神像的眼睛,心中豁然開朗,其實羅曼曼正好也說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他曉得羅曼曼是靈脩者,如果拿靈帝神像來說事的話,他生怕又惹羅曼曼不高興。不過,這時羅曼曼已經先將這一猜想說了出來,他也就無所顧忌了。
羅曼曼不快地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傻笑什麼?”
拿雲正色道:“我是笑我們確實心有靈犀一點通,你方纔所想所說的與我不謀而合,我也是在猜想那陣眼是不是與這靈帝神像的陰陽眼有關係?那奸靈本來就大膽妄爲,連獄靈王也敢陷害,更別說是褻瀆靈帝的神像了,加上靈人們在靈帝像前都是畢恭畢敬的,在廟裡長年光線幽暗的情況下根本很難去注意到靈帝神像的眼睛有什麼不一樣,而且這元辰廟與奈何橋距離又是如此之近,將陣眼設在靈帝像的眼睛中確實是一個可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耍貧嘴了,既然想法一樣,那我們趕緊試試吧,所剩時間也不多了。”羅曼曼道。
拿雲將龍極戒從斷水劍的劍柄上取出,然後放在手心中祭起,那龍極戒發出了四種不同顏色的光芒,將他臉上戴的那個金色面具照得金光四射。
緊接着,那龍極戒上的四色光芒在拿雲的御使下朝着靈帝神像的那兩顆眼睛直射而去,這光芒中挾帶着四戒合體的巨大靈力將神像的兩顆眼睛緊緊地定住了。拿雲不疾不緩地御着龍極戒,體內的靈氣一波接一波地傳送上去。他體內此時匯聚着獄靈王的強大靈氣,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拿雲覺得體內靈氣涌動,背上的紋身似乎又起了什麼變化,於是,他一邊祭着龍極戒,一邊緩緩地在元辰廟中盤腿坐下。
龍極戒所發出的能量越來越強大,拿雲也逐漸地感到戒中的神力與那神像眼睛中所散發出的一種奇異力量在互相較量着,那感覺就如同想將一把鑰匙插入鎖孔,但是一直被推開那樣。
漸漸地,拿雲的背後開始冒出熱氣,接着那個旋轉的太極圈出現在拿雲的頭頂之上,陰極轉陽極,陽極轉陰極,而從太極圈上放射出一陣又一陣的無形之氣朝着神像的雙眼涌去。
羅曼曼雖然表面上還是很冷靜地看着這一切,但實際上她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上了。
可就在那太極陰陽圈轉到陽極的時候,一個驚心魂魄的場面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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