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拿雲問藍姨要不要回去時,藍姨沉吟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想跟你一起回靜水大陸看看,看看當年我生活了幾百年的地方,看看我的師父魚王還有拿大哥和娟兒姐,但是現在先修界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裡面已經是波濤洶涌,四堡均已經在暗中做着準備,因而我已經受堡主西倪之託,要注意妖堡的風吹草動……
如果藍姨實在走不開,那小云就先行回去,等藍姨抽得開身再到靜水大陸找我們。拿雲道。
藍姨道:這樣也好,你趁這個機會回去看看,順便向你爹孃問個好,假如有空的話,再去看一下我的師父魚王,我不相信魚王會歸順了邪羅魔神,你可到靜水江問問看這事是否是事實?
嗯!拿雲點點頭。
他與藍姨道別後,直接回到了龍極幻境,準備明日就回靜水大陸。他不想再到歸靈居向羅曼曼他們道別了,或許是個性使然,拿雲在決定任何事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耳根極軟,實際上我行我素,而且做的時候總是很低調,比如回靜水大陸他連一個告別都覺得沒有必要,他只交待縈塵,假如羅曼曼或其它人來找他時就說他回靜水大陸了。
次日,趁着天剛矇矇亮,拿雲騎着那銀河神駒出發了,在他的心中,雖然這神駒不能跟出出一樣與他說話溝通,但是它畢竟是夢傲天的神獸,騰雲駕霧,跋山涉水還是很在行的。他揹着斷水劍,懷中揣着兩個先修界的鎮堡神器,一個人悄悄地出發了。
人界的修真者要回人界與其它修真者不同,像仇圖或羅曼曼這樣的靈脩者要回靈界的話就要從通靈堂走,將肉身寄存在通靈室,然後用元嬰回到靈界。而拿雲要回人界則是要從聚寶山旁的一條通天路走,當年藍姨帶着他到先修界就是走的這條路。這次回人界沒有藍姨以法寶相助,只有他一個人走,也不知曉要走多久,但是現在他已經能夠御劍飛行了,況且身邊又有這頭銀河神駒,應當不用花費多少的時間。
不一會兒,他已經遠遠地看見了白氣繚繞的聚寶山,他緩緩地御劍而下,停在了那塊狀如古拙書卷的明涯巖下。站在巖下,他不禁心有唏噓,背上的這把斷水劍和胯下的這隻銀河神駒就是天演會前在這座聚寶山上得到的,羅曼曼爲了刺激他還和他一同上山尋寶,而如今自己已然憑着夢傲天的這把斷水神兵成了天演會上的勝出者,並且幸運地得到了羅曼曼的愛情,真是恍然若夢。
拿雲擡頭再看了一眼那三個大字明涯巖,正想繼續往前走去,忽然他竟覺得背上的紋身又有些灼痛起來。他感覺有點奇怪,這紋身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有這種反應?莫非——他在四周掃視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樣:清晨的山風吹在身上微微地覺得有些冷,松樹的葉子在風的吹拂下動了一動,太陽已經出來了,淡淡的陽光照在明涯巖上。他兀自搖了搖頭,笑自己疑神疑鬼,然後想馭起斷水劍繼續往前走。
吼!
拿雲聽到銀河神駒叫了一聲,他轉過頭一看,卻見那神駒用嘴咬住了自己的衣角,不讓自己繼續往前走。他笑了笑,對着這看似威猛的神駒道:神駒啊神駒,莫非你也是一隻容易懷舊的神獸,想回那個洞穴中再看一看?
神駒搖了搖頭,嘴往自己的背上呶了呶,渾身的白毛又滾動了起來,原來它示意拿雲騎到自己的背上。
拿雲明白了神駒的意思,又笑道:不用了,我現在體內的真氣還支撐得住,等我御劍趕一段路,再有勞你來幫我吧!可是,當他話一說完,那神駒又嘶吼一聲,似乎不領拿雲的情,顯得極其憤怒。
好,好,好!聽你的,我上去,反正不都一樣嗎?他無奈地翻身上去。可就在他屁股剛剛坐穩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騰空而起,一瞬間已經到了明涯巖巨大的巖背上。他睜開眼睛,從神駒的背上下來,本來想責怪這神駒一通的,可是他發現這岩石還真是寬敞,至少可容得百人促膝而坐,而且從這裡嫋瞰整個先修界,真是別有一番洞天福地的奇妙景象。美中不足的是,地上黑黑白白地佈滿了仙鶴等鳥類的排泄物,可見這巖背上肯定人跡罕至。
神駒啊神駒,這上面的風光確實不錯,也稱得上心曠神怡,可你不知道我歸心似箭,想早日回到靜水大陸嗎?拿雲很無奈。
吼!神駒不理會拿雲的責怪,又叫了一聲,用前蹄踢着那明涯巖三個大字旁的小松樹,直到將那小松樹剛剛吐出新綠的枝幹弄得東倒西歪。
拿雲朝神駒看了看,又想責怪神駒無緣無故踐踏這小松樹,可是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那松樹所在的石縫中發散了出來,穿過這清晨灰白的霧氣,很是奪目。他趕忙蹲下去,想瞧瞧這石縫中倒底有什麼寶物。剛一蹲下去,他就覺得腰帶中的兩顆鎮堡神戒有些異樣,低頭一看,一道白光一道黑光從腰帶中發散出來,直直地投向那金黃的光芒,三股光芒匯合朝着天空直射而去,再看那石縫之中,一個小小的雕花木盒傾倒在松樹的根鬚旁,盒中,一顆金黃色的戒指靜靜地躺在裡面,由於神駒又踢又蹭的,已經有些許的泥土掉在他盒子之中。
拿雲轉頭朝神駒問道:神駒啊,神駒,原來你帶我來巖背上就是爲了讓我看這戒指的,這東西究竟是何種寶物呢?話音剛落,他看到這三股匯合在一起的光芒,忽然大叫起來:莫非這也是四堡的鎮堡神戒之一?他趕忙將黃色的戒指從石縫中掏出來,將戒指上的泥土清掉,這纔看清這個戒指的戒面上雕着一個十分逼真的龍首。他心中很納悶,假如這個戒指真是真元聖戒的話,爲何沒有放在真堡之內,而藏在這巖背上的石縫之中呢?
吼!銀河神駒又叫了一聲,拿雲只顧着看着這戒指沉思,對銀河神駒的這一聲叫倒不是很在意。
但是,他不知曉那三道已經匯合並沖天而起的光芒已經穿過雲際,將天地之間的劫氣聚集起來,以閃電爲引,飛速地朝着他打來。
拿雲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綠茵茵的草坪上,太陽直直地射下來,讓眼睛幾乎睜不開。
我這是在哪裡?
這是每個人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環境時應該都會產生的第一個念頭,除非他已經失憶了。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發覺自己身處的這個草坪看來是個宮殿的後花園,而朝北面望去又是一座有着巨大城牆的宮殿,有點兩宮遙相望,雙闋百餘尺的味道。可是神駒呢,他腦中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明涯巖的時候,神駒引他發現了一枚金黃色的戒指,而當三戒光芒合一的時候,他覺得背上的灼熱感涌了上來,接着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擊中了他,接下來他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了……
拿雲從草坪上爬了起來,除了臉上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倒沒有其它的不適,反而是像剛從一場美夢中醒過來一般。但是當他用手撐住地面的時候,他才發覺右手上帶着那三個戒指,一白一黃一黑,像村裡張子堅的父親張屠戶,讓人有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他討厭這種土財主的裝飾,趕緊將戒指一一摘下來,放入了腰帶之中。他再伸手摸了摸背上的斷水劍,一握住劍柄抽將出來,心裡鬆了一口氣——劍還在,並且沒有絲毫的損壞,他再摸摸臉上,那冥石所制的金色面具也像從前那樣舒適地貼在自己的臉上,看來,只有那隻看似威猛但有點木訥的神駒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拿雲舉目望去,這個後花園佔地真是驚人,看起來比先修界的那個昇仙臺還要大上三倍左右,而且綠樹成蔭,鮮花遍野,依着大理石鋪成的小路蜿蜒盤旋,在每個拐彎處都有一根白玉雕成的華表。他走到一根華表前,仔細地看了看華表上雕刻的花紋,這才大吃一驚:這一團團千姿百態的火焰花紋不就是奔火大陸的標誌嗎?難道自己回到了人界來到了奔火大陸?如果是,那看這宮殿般的建築應該就是奔火大陸的皇宮了。
這一發現可是讓拿雲又驚又喜,驚的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被那閃電送到了奔火大陸?喜的是,奔火大陸與靜水大陸就隔着一座幻蒼山和一條靜水江,自己只要早點出了奔火大陸就回到家鄉了。
可是銀河神駒跑哪裡去了呢?不過,拿雲在這靜悄悄的宮庭花園中可不敢大喊大叫,他只能一邊小心翼翼地在花與樹之間穿梭,一邊拿眼睛到處搜尋着,直到他循着汩汩的流水聲來到一道小瀑布旁邊。這小瀑布肯定不是天然形成,因爲奔火大陸之所以有奔火兩字正是因爲這個大陸水源缺乏,地質乾燥,猶其是它位於人界的熱帶,四季都熱得如同火爐一般。而看這小瀑布的規模雖然不大,但這些水源需要耗費多少的人力和財力,足見這奔火之王如何窮極奢侈了。
小瀑布與後花園之間用一排棕櫚樹隔開了,拿雲心想上次得到銀河神駒時就是在沿着溪流找到的,這次這神駒會不會口渴難奈跑到這瀑布邊痛飲來了。他穿過棕櫚樹正待輕輕地召喚神駒一聲,但這時,他卻聽到一陣清脆的笑聲,還有在水中嬉戲的濺水聲。他趕緊躲到一棵樹幹較爲巨大的棕櫚樹後,往那聲音看去。
一個渾身閃耀着透明水珠的少女,上半身**着暴露在水面上,水面下是否也是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這少女玉體如雪,胸前的兩個小果實就像削了皮的梨子,微微地抖動,讓拿雲看得面紅而熱,背上的灼熱感急劇地上升。而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少女的身旁就是那隻看似威猛實則木訥的銀河神駒,它垂眉收須,臥在清涼的水中,任由那水中的少女爲它清洗和梳理着身上的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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