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皮似鱷魚、長度卻有普通鱷魚十幾倍的水怪俏無聲息的躲到了劉雨婧的身後。它不像別的水怪那般衝動直直就搶了過來爭食,這樣劉雨婧就更不容易發現它。
就在劉雨婧跟韓真都沒有發現它時,它張開大口一口吞向了劉雨婧,韓真聽到它涌出水面帶起的波濤驚浪聲音,知道是危險靠近了,本想要將劉雨婧推向一邊,但是他在水中游走且已經十分困難,哪還有力量推開她。
劉雨婧見這鱷魚水怪向自己吞來,一腳飛出踢向它,但由於別的水怪繞推打擾,她這一踢終究是有些踢偏了,一偏之下竟然踢到了韓真身上,將他更近的踢向了那鱷魚水怪。
劉雨婧不及後悔補救,那鱷魚水怪已經“咔嚓”一聲將韓真嚼爲了兩半,附近跟它一樣體型的怪獸一下子冒出了很多,也迅速的分食着韓真,將他咬成了幾段。
這種鱷魚水怪的特點就是靜時無聲息讓人毫無知覺,動時出其不意,使人猝不及防。
劉雨婧也不再去躲遊其它怪獸,黯淡道:“韓真,是我對不起你,剛纔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用怕,我這就去陪你。”
劉雨婧閉着眼睛等待死亡那一刻,一條蛟龍類的水怪向她撲了過來。
被咬成幾段的韓真體內秦王劍遇到蛟龍,在短時間內重組,只聽到一聲“叮噹”的聲音,一把巨劍發出耀眼的光芒閃徹整個湖面,這些靈獸倒也不是很怕,一隻只如要鯉魚跳龍門般爭相擊向這浮在半空中的秦王劍。
秦王劍毫不客氣,如道道閃電,將襲向自己的怪獸劈成了幾段。到後來時,這湖裡的水怪開始懼怕秦王劍的殺傷力才漸漸沒有衝了上來。
秦王劍回到韓真體內,將他散落的部分身體組合在了一起,但他被吃掉的頭跟一隻胳膊確是沒有找了回來。即便是這樣幾乎只剩下了半個身體,韓真依然在秦王劍的組構下活了過來。
此處的水怪懼怕秦王劍,一時紛紛向更遠處躲開,劉雨婧總算得以安全的帶着韓真的殘軀游到了岸邊。
對剛纔的一幕劉雨婧現在還如在夢境中一般,他摟着韓真,希望他還能活了過來,儘管她知道這人沒有頭了一定是活不了了 。
韓真的其中一隻胳膊動了動,兩條腿不停的踢着,劉雨婧更是看到了希望,照這麼看,也許韓真還能活的,那麼他的頭到哪裡去找呢,多半早已經被水怪吃下去了。
這裡離回到東鼎派總壇的路還有好一段距離,劉雨婧抱着韓真慢慢找尋着山間小路向回走去。
走了兩個時辰纔回到總壇,劉雨婧剛剛抱着韓真回到屋內,就見到另一個完整的韓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個完整韓真向劉雨婧笑笑說道:“掌門人,您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呢,都快擔心死我了。”很明顯,他是假的。
劉雨婧突發奇想,要是將這假的韓真殺了,能不能將他的頭跟胳膊安在真的韓真身上?也許找到小梅的話,她許是會有這等本事的。
這時天還未亮,劉雨婧剛命左右隨從調集三千門人去找尋小梅的下落。誰知道剛不多時,小梅竟然自己來了。
小梅見兩人掉到禁湖裡竟然能夠不死也是大感驚奇。她這時也瞧見了只剩這半邊身子的韓真。
劉雨婧開門見山向小梅說道:“如果你能用假的韓真救了真的韓真,我就將你爺爺交了出來,我一向說到做到,這你是知道的。”
小梅冷笑幾聲道:“哼,我爺爺在哪裡不需要問過你,只要我奪下掌門人之位,將這東鼎派挖地三尺,不信找不到他。迅速殺掉你們兩個纔是我眼下該做的事。”
劉雨婧半騙道:“想殺我只怕沒有那般容易,那些靈獸一個個跟我都熟識的很,見到我自然恭敬有加,否則剛纔一去之後我怎麼還會完整的站在這裡。你私闖禁山,我私遊禁湖,大家各有野心,那便各有本事。還有你爺爺鹿翁被我藏到了一個極私密的地方,你想要找到他沒有一個月也得十幾天,待你找到時他怕是已經餓死了吧。”
小梅本打算將他們再次用血蝶移魂之法移到禁湖,聽她這麼說也有道理。自己爺爺當然是不能死的,現在也只能先救下韓真,用他來交換爺爺。
小梅用針紮在假的韓真身上,漸漸的將他扎暈了過去,再後來隨着他身上的血越來越多,他便整個人消失在了這屋舍內,被小梅用他的血將他畫到了摺扇上去。
小梅揮舞着扇子一閃,畫中韓真隨着畫上血水濺落飄到了受傷韓真身上。
真的韓真沾到這畫上血水,搖身一晃竟然真的就長出了腦袋跟那隻胳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劉雨婧心中暗歎着,這小梅真是有些手段,想不到玄術已經有此造詣。要是用她去對付那寺廟裡的蜘蛛妖定會取勝。可偏偏鹿翁食古不化,很是頑固偏執,不肯與自己一心。
韓真扭扭脖子說起道:“這亂七八糟的怎麼回事啊,一會兒我在這裡,一會兒又去向了那裡。你們兩個怎麼樣了,談妥了沒有。”他拍拍小梅又道:“梅梅,我們不要鬧了啊,知道你那蝴蝶厲害,厲害咱就該給他用到正道上,你不能老想着殺我啊,咱們東鼎派現在內憂外患、羣龍無首,你應該利用你這一技之長 效忠掌門啊。”
劉雨婧聽着韓真說話的腔調,知道是他沒錯,他真的恢復原樣了,她忍不住抱抱他說道:“你這小混蛋,我還以爲你真的就會死了呢。”
劉雨婧果然信守諾言,即刻便命人將鹿翁放了,並送到小梅面前跟她團聚。
小梅看到鹿翁此時一身女裝打扮,頭髮還被梳了辮子,知道爺爺一定是受盡了侮辱,一時又激憤了起來,惡狠狠的瞧着韓真跟劉雨婧。
韓真看出了她的心思,向她說道:“小梅,你千萬不要衝動,這與劉掌門無關,全是我的主意,我本來是想要跟你爺爺玩玩遊戲的,這你看也沒有打他罵他啊。其實說到底事情的起因就是他老拿那什麼神節鞭抽人,所以我們纔有了矛盾……”
小梅問起鹿翁道:“爺爺,你說怎麼辦吧,要不要替你報仇。”鹿翁“啪”一巴掌扇在了小梅臉上,喝斥道:“我都快被欺負死了,還不快些動手將他們剁成肉醬。”
韓真想,這當爺爺就是好,支使人還可以這麼霸道。小梅伸手就從自己身上又拿出了一把摺扇。
想不到這小梅身上的摺扇不只先前被劉雨婧打壞的那一把,韓真迅速上前想要從下梅手裡將這把摺扇搶了過來,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小梅拿好摺扇巧妙的躲到一邊,韓真道:“小梅,真是沒想到你這業務這麼熟練。大家都這麼熟了,你一定得手下留情啊,千萬不要聽你爺爺的,用你那扇子傷害我們,你本是一個心地善良的文藝女青年,不能一味的聽你爺爺的話幹些殺人放火昧良心的事啊。”
小梅正略略有些猶豫,鹿翁不停的催促了起來,要他快些對付韓真。
小梅手上摺扇一閃,幾千只蝴蝶過後,一片血雨下,施展“血蝶移魂”將韓真跟劉雨婧就要再次移到禁湖裡。
韓真見苦勸已是無用,便假裝是在追小梅,但卻趁機近到鹿翁身前,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梅這一個移動之下不僅將韓真跟劉雨婧移到了禁湖裡,由於韓真死死勒住鹿翁不放,鹿翁也是自然被一起移到了禁湖。
韓真跟劉雨婧從剛剛從這裡脫險,倒顯得較爲平靜。鹿翁卻嚇得大呼小叫,在水中竄上竄下。
韓真遊了上來,忍不住向他說道:“鹿翁,就你這智商跟情商,還要在這裡做壞人,壞人不適合你,你還是應該做一個樸實的人,善良的人。”沒說幾句他就又向下沉了去,這時那些較大的水怪再次向他們圍了過來。
小的水獸也在他們身下不斷遊走,繞來繞去。
小梅發現了爺爺鹿翁突然不見了後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忙施展血蝶移魂將自己也移到了禁湖。她在現場施展血蝶移魂就要將鹿翁移回總壇,韓真帶着劉雨婧死死扯着鹿翁不鬆手,小梅在移回鹿翁的同時也將他倆移了回來。
韓真擦擦臉上的水花向鹿翁責怪道:“孩子,咱能不鬧了嗎,你折騰來折騰去,把老命弄沒了可咋辦,有誰會心疼你。就算我們將代掌門之位還給你,你還能坐幾天,都這麼老了。你有的這一切還不都得是小梅的。”
鹿翁剛纔也在慌亂中猛嗆了幾口水,這時在這裡咳嗽個不停,椅子上坐着不舒服,索性坐到了地上。
小梅拍拍他的後背,不停的安撫着他,對他很是關切。
鹿翁緩了好久,喝了幾口熱茶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向劉雨婧道:“劉掌門,其實我也想明白了,你我都是這東鼎派的肱股之臣,我們要鬥下去的話,外面虎視眈眈的敵人就會趁虛而入。之前也是我不好,咱們還是和解了吧,只要你將掌門之還於我,我保證既往不咎,也不會跟大小姐提起此事。”
劉雨婧倒也同意,正要說些客氣話回禮,鹿翁便已經開始抽出了身上的鞭子。
韓真暗罵這鹿翁卑鄙,這出爾反爾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他嘴裡向鹿翁罵着:“鹿賊,有句話叫做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句話體現在你身上真是太契合不過了。就你這歲數了還不進火葬場,是不是缺錢買骨灰盒呀。”他邊說話邊用手裡的凳子砸向鹿翁,但眼睛卻在偷瞟着小梅。而鹿翁卻顧不得理他,一心想要擊向劉雨婧。
韓真早就看準了小梅放摺扇的地方,待移近她後終於將她的摺扇給搶在了手中。
劉雨婧斜身躲過鹿翁猛地擊來的一鞭,一掌已經擊向了他。鹿翁再要揮鞭時韓真將一把椅子扔向了他,他的鞭子纏在椅子上,被擋了回去。
劉雨婧見到鹿翁一時攻擊不到自己,也就暫時收招沒有對他相逼。
這屋裡的空間畢竟有限,鹿翁的鞭子從椅子上抽出再要甩開時又碰在了一邊的牀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