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向店老闆說道:“要殺的話他早就殺了,還能留我們到現在。再說了,就算是要殺,也只是殺我,是我惹怒他的,爲什麼要爲難你們婦女倆。我又跟你們非親非故。”
店老闆想起亡妻的死心裡有些煩躁,直到這時候也還沒有給她辦過葬禮,只是前日找了口棺材草草埋了。他越想越是生氣,一下就把火氣全都撒到了韓真身上,一拳就要向他臉上砸了過來。孫單施展擒拿之術將店老闆扭到了一邊,本來想要將他摔倒在地,無奈他身軀太大,根本難以做到。
店老闆想要仗着自己身體的力量將孫單甩了出去,但是他越是用力,這被扭着的胳膊便越疼,這下便不敢再動手了,這就是武術的精妙之處。
店老闆氣沖沖說道:“好,你們敢合起夥來對付我,今天的解藥我不給了,大不了咱們三個同歸於盡。”
孫單隻好暫時將他放了開。他馬上又衝了過去將韓真抓住道:“今天你們兩個想要得到解藥,你就必須吃我一拳。”
韓真呵呵笑笑道:“老闆,你瞧瞧你,這麼大的身軀,這思想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還要哄你嗎。好,既然你想打我就讓你打,不過咱們可要說好了,你這一拳要是打得太重將我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那明天我可就不要能幫你再捉活人回來了。”
店老闆舉起拳頭,對準韓真的臉,立即就要砸了下來。
韓真將他拳頭扶向一邊說道:“這俗話說了,打人不打臉,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有意見了。我一不開心就容易告密,以後你的那些街坊也許會知道你抓他們喂妖怪吃的事情。”
店老闆將拳頭向下放了放,這就要向韓真的身上打去,這次孫單沒敢再攔,也是擔心他真的不將解藥拿了出來就麻煩了。“通”一拳,店老闆砸到了一張飯桌上。飯桌翻轉,中間出現了一道很大的裂縫。韓真當然不會承受這一拳,臨近時還是將面前飯桌拿了起來擋在了面前。
店老闆指指他氣憤道:“你這小賊,竟然敢躲避,信不信我今天要了你的命。”
韓真覺得自己的力量比先前大了一些,差不多已經恢復到了最早時候未中店小二**之毒的水平。這多日以來,他身上的**勁道已經過去,內力跟身手也已經還原。
他“啪”一巴掌打在了店老闆臉上,又看看自己的手掌,說道:“老闆,我的內力終於恢復了,估計現在又可以運用輕功了。”
店老闆更加氣憤,指指他道:“那你剛纔打我一巴掌是何意?難道你真的不想要命了嗎。”
韓真不緊不慢的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激怒你,讓你來抓我,看看我的輕功還可不可以用了出來。”
他話音剛落,店老闆馬上向他一拳打了過來,他迅速斜身躲過,足尖一點已經躍到了房樑之上。
店老闆拔出了大刀,向韓真揮舞着說道:“你給我下來,看我今天不活劈了你。”
韓真見自己輕功恢復了,心裡自然是十分歡喜的,在房樑上跳了幾跳最後又落了下來。
店老闆舉着大刀,馬上向他砍了過來,韓真舉起一個凳子擋在面前,這一刀又將凳子給砍成了兩段。
韓真指指店老闆責怪道:“何大哥,你真的太殘忍了,我只是在跟你鬧着玩,你卻連殺我兩次。這兩次要不是我機警,這桌子跟凳子就是我的下場。現在你怎麼也該消氣了吧。”
韓真一邊說着一邊繞着孫單躲來躲去,店老闆還是一直舉着大刀追個不停。
韓真再次飛身一閃躍到了房樑上,向店老闆說道:“我的大老闆,其實咱們都是這苦命的人,都是被那白臉賊逼得沒有了辦法。我們要是不團結,老是窩裡鬥,這豈不是會被那白臉賊笑話嗎。”
韓真說這些話的時候至少帶了七八分的真誠,也沒有了剛纔玩鬧的口氣,店老闆大概是聽進去了他的話,將大刀丟到了一邊,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
韓真從房樑上跳了下來,拍拍店老闆說道:“其實對於你夫人被殺的事情我也很是氣憤,大丈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總想着哪天要有機會一定要替你夫人報仇,匡扶正義,還這天下一個公道。”
這一番話簡直說到店老闆的心裡了,他也跟韓真說了很多客氣話,最後說到那毒藥的事他也表示自己這麼做完全是無奈之舉。
韓真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沒有那麼複雜,經過這幾日來的並肩作戰,我們跟老闆你,還有你女兒何倩都已經成了知心好友,即便是你將我們身上的毒徹底解掉,我們也不會再有逃跑的意思。你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是會管到底的。”
店老闆拍拍韓真肩膀道:“兄弟,你能跟哥哥推心置腹說這番話我很感動。只是……解藥我肯定還是不能給你的。”
韓真“啪”又扇了他一巴掌,即刻說道:“何老闆,先不要着急發火,你知道爲什麼我會打你嗎。我是恨鐵不成鋼,你都不如你那女兒何倩深明大義,她的智慧早已經在你之上。有句話難道你沒有聽過嗎,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想要讓我們兩個忠心的爲你辦事,就不能再做這種傷害咱們之間感情的事情,否則他日我們一旦有了機會,很容易因爲這毒藥記恨於你,報復你。”
店老闆見韓真繞來繞去還是離不開解毒的事情,心裡很明白,無論何種情況都不能幫他們將毒徹底解了,否則他們很有可能隨時會翻臉,什麼正義相助也都是嘴上說說。
這種毒藥也太過苛刻,必須一天服一次解藥,否則韓真去找找常大夫樑大夫,周旋一陣,毒也一定是可以解掉的。
韓真剛纔大費一番口舌,還以爲馬上就要成功了,誰想到這店老闆還是這般狡猾,這種人看上去傻乎乎大老粗,其實內心很細密。
不過韓真剛纔已經扇了他兩巴掌,想想也挺有趣的,每到他要追究這巴掌的事情時,自己便說些別的把話題轉走。
韓真知道,絕對不能跟他真的撕破臉,即刻一副哭泣的感覺說道:“何老闆,你的苦衷我們也算是理解了,剛纔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三番五次的打你,現在想來真是後悔。以後我們三兄弟就齊心合力,抓了更多活人過來。至於白臉賊,慢慢再商量徹底收拾他的辦法就是。”
三人聊侃了一陣,外面進來一個僕人,說是白臉妖有事要找店老闆商量。
店老闆去了一陣後,就聽到一陣桌椅翻騰的聲音,好像也有拳打腳踢的感覺。
一會兒後,店老闆返回來了,他的臉上脖子上最爲明顯,又添了不少新傷。
他向兩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吧,本來我有這麼一家飯館,生活還算可以,可自從這白臉妖來了之後我就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他對我非打即罵,總是覺得我沒有將事情做好。剛纔他之所以打我有兩個原因,第一,他說剛纔吃掉的那幾人身上有不少灰塵,比較髒,他現在想想十分想吐。第二……”
他第二還沒有說了出來,一拳就突然打在了韓真臉上,這下韓真絲毫沒有防備,足足捱了一拳,是那種硬生生的疼。
店老闆打完後接着說道:“第二就是因爲你這個小賊,他說是因爲我對你疏於管教的緣故,所以你才膽大妄爲,扇了他兩個巴掌。他打了我,我就要還在你身上。”
韓真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店老闆的性格屬於是隨時多變,喜怒無常那類人,以後不能跟他說心裡話,看來要完全跟他站在同一站線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相互依存,相互利用。
店老闆瞧瞧韓真,接着問道:“怎麼樣,你服不服。”
韓真心想這胖子的智商跟情商跟他女兒比都要差了一段距離,自己要跟他計較逞強也沒什麼意思,當然回答說自己已經心服口服。
店老闆說道:“你服氣就好,不過我要告訴你,今天我要親自動手把你打成了重傷,起碼要像我這樣,青一塊紫一塊的。”
韓真道:“這個難道還有什麼特定的標準嗎,我認爲我現在已經算是重傷了,再打我就死了,我很虛弱的,得時不時補鈣。”
店老闆大喝一聲,一拳就已經向韓真砸了過來,韓真施展擒拿之術將他一條胳膊反扭了住,不過馬上就又將他放了開。
店老闆向他斥責道:“你……你簡直狗膽包天,敢對我動手,我今天要跟你同歸於盡,解藥不給了,你有能耐就把我給弄死吧。”
韓真嘆道:“請問,你說的這個重傷的標準是什麼,是讓我殘廢嗎,那樣我會放棄人生,即便是你給解藥我都不吃,我要自己去擁抱死亡。”
店老闆道:“那倒不是,我的標準就是起碼要讓你看到自己的血。”
韓真點點頭表示答應,小傷口流個血很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