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瑾怡將蔣純先扶起來道:“現在知道疼了吧,活該,我要是早些就這麼對你話,你早就改了這賭博的臭毛病了。”
蔣純先閉着雙眼,兩手四下摸索道:“蔣瑾怡,你好狠,原來你是故意的。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恩斷義絕,我就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姐姐。”
蔣瑾怡輕嘆一聲,向他解釋道:“傻弟弟,你怎麼永遠都長不大呢,我怎麼會捨得故意這麼對你。跟姐說,哪裡疼,我幫你揉揉便是。”
一邊的許成重被蔣純先的呼號聲驚醒了過來,他的臉上此時被撞得一塊青,疼痛勁道緩過去了,這就要跟蔣純先繼續賭了起來。
蔣純先試着睜開眼睛,也顧不得這些疼痛,已經再次開賭搖起了骰子。
蔣純先一把骰子搖完後,突然趁韓真不注意,一下子又將蔣瑾怡猛推向了他。
韓真這次早有防備,這蔣瑾怡在他眼裡早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而是一個會移動傷人的大型暗器。蔣瑾怡被撲了過來時,韓真反客爲主,主動出擊,將她給抱了起來,這樣才免過再次被她給撞到。
見韓真將蔣瑾怡抱了起來,一邊的許沉重開始有些躁動不安了。他之前一直沒有這賭錢的嗜好,最近卻拼命賭博,就是因爲看上了蔣瑾怡,想要將蔣純先的家產贏光,然後再將蔣瑾怡給贏了過來。
輪到許沉重搖骰子了,本來以他的手法及蔣純先事先做好的手腳,他這一下子多半是要輸了。但是由於他見蔣瑾怡被抱,心中憤怒,情緒過於激動,這手上胡亂一抖,這把竟然是贏了。
沒有什麼事情能讓蔣純先比賭輸了錢更加沮喪了。他一時急得抓耳撓腮,向外面召喚着僕人。
一喊之下,唐甜跟吳三爺從外面進了來。
蔣純先扯扯吳三爺罵道:“姓吳的,知道剛纔那把我爲什麼輸嗎,就是因爲你,人家說喪門星喪門星,你正好站在門外……”說着他就要一巴掌扇向吳三爺,吳三爺本能的一個低頭,“啪”這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唐甜臉上。
韓真見這蔣純先簡直是喪心病狂,不僅是賭博成性,而且還迷信的不得了,他自己輸錢關着吳三爺什麼事。這吳三爺也是賭徒,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算是咎由自取。不過這唐甜就有些慘了,她癡情一片有何錯。
蔣純先只是胡亂打了過去,至於打到的是唐甜還是吳三爺,他根本無暇顧及,這就又開始賭下一把了。
這時許成重時不時偷偷瞧瞧韓真跟蔣瑾怡,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這心更是不能靜下來了。
本來這把他的骰子都已經搖完了,也是輸錢的點數了,由於這一時情急,吃蔣瑾怡的醋,一腳剁到地上,用力較猛,骰子的點數又發生了改變,他這一把又是贏了。
蔣純先對許成重很是瞭解,知道他根本沒有太過高明的賭術,隨便用一些小把戲就可以贏了他的錢,說到手抖跺腳,要是別人的話,他肯定會懷疑,但是許沉重這裡他就沒有疑心了。
蔣純先這把又輸了錢,簡直沮喪到了極點,抓過吳三爺的頭,“通通通”撞在桌角上。
韓真看得開心,這次吳三爺算是躲不開了,不能再讓他的媳婦替他受過了。
吳三爺本來不善言辭,但是被這麼給狠揍了一通,確實有些難以忍受,只得向蔣純先大聲求饒了起來。
蔣純先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麼,還是抓着他暴打個沒完。
吳三爺終於忍不住了,向他大聲喊道:“蔣老爺,你要打就打唐甜吧,是她站在這裡擋住了你的財運,這與我無關啊。”
蔣純先依然不停手道:“你們都是我的狗奴才,我想打誰便打誰,用得着你來多嘴嗎。再要廢話,我就把你舌頭給割了下來。”
吳三爺見跟蔣純先說話沒有用,這就只得向唐甜斥責道:“賤人,還愣在哪裡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替我受死。”
唐甜急忙前來,猛地抓着蔣純先的胳膊勸道:“蔣老爺,你不要打三爺了,要打就打我吧,是我不好。”
蔣純先正在氣頭上,將唐甜猛地推了開,偏偏不聽他的,就在這裡猛揍吳三爺。
唐甜再次撲了上來,也不知道在哪裡喝了一口茶水,“噗”一口噴在蔣純先的臉上。她接着又拍拍蔣純先的腦袋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廢物,輸了銀子就怨三哥,有本事就打我,把我打死了算是你的本事,否則你這輩子不要想贏錢了。”
蔣純先這下被徹底激怒,他將吳三爺推到一邊,抓住唐甜的脖子,一下子將她甩在了地上,一腳狠狠踩向了她。
他嘴裡還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天我要是不殺了你這狗奴才,我顏面何存。”他踩了唐甜幾腳,吳三爺一直都無動於衷,連求情的話都沒有說一句。
韓真趕快向蔣瑾怡勸着,希望她可以管管自己的弟弟,蔣瑾怡倒是連連跟蔣純先說情,但是他哪裡聽得進去。
唐甜這時內心也很是苦楚,雖然她寧願爲吳三爺去死,但依然還是希望在這個時候吳三爺也能捨生忘死的爲自己求情,這樣的話,兩人即便是做一對苦命鴛鴦也是幸福的。
唐甜忍着疼,雖然被蔣純先狠狠揍着,但是卻未有一句喊叫之聲。
蔣純先更是生氣,向吳三爺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媳婦怎麼不怕疼,這皮有這麼厚嗎。你給我出去拿根棍子進來,我不信今天打不死她。”
吳三爺終於鼓足勇氣替唐甜求情道:“蔣老爺,其實打這個賤人根本用不着拿武器的,看她現在的樣子多半已經被你打了個半死了,不如就先留她一條狗命,日後也許還對你有些用處。您現在要是打死了她,免不了還得多花些銀子給她買棺材,這多不划算啊。”
即便吳三爺是這樣說,唐甜也感覺自己對他的付出得到回報了,馬上就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
吳三爺感覺到了唐甜輕微的哭泣聲音,將她扯了起來向蔣純先說道:“蔣老爺你看,這個賤人都被你給打得哭成個淚人了。”
蔣純先長舒一口氣,這氣總算是消了一些了。終於不再理唐甜,跟許成重又次賭了起來。
連輸兩局,他對自己今天的運氣手法都有些懷疑了,想了一陣,這吳三爺也是賭術高手,爲何不借一借他的運氣跟賭技,也許還能贏。
蔣純先將吳三爺抓了過來,按着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向許成重說道:“這把就由我的奴才跟你賭吧。”
許成重瞧瞧蔣瑾怡道:“要不你就讓你姐跟我賭吧,你家這奴才,跟我身份好像不太對等。”
蔣瑾怡道:“這個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會幫着蔣純先賭錢的,就算是賭我也會輸光他的所有銀子,讓他傾家蕩產,流落街頭當乞丐去。”
見她這麼說,許成重心裡早已經美得不得了,到時候自己將他們的銀子全都贏了過來,然後待他們落魄時自己娶蔣瑾怡就更容易了。
吳三爺哪裡給他們商量決定的餘地,這好久都沒有賭錢了,手早就癢了,拿起骰盅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搖了起來。
蔣純先向他警告道:“吳三,這把你可要用心賭,若贏了我必有賞賜,可這要是輸了,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吳三爺根本不及聽他說什麼,只是一心跟許成重在賭。本來這把有吳三爺的加入,許成重是必輸無疑的,可蔣瑾怡想要教育一下自己這個弟弟,稍稍近了些,暗用手法,又讓許成重給贏了這把。
蔣純先見吳三爺賭輸了,這更是沮喪氣憤到了極點,向吳三爺跟唐甜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跟你們廢話多說了,今天本老爺就賜你們一死。”說着他就拿出身上匕首扔到了唐甜面前。
唐甜撿起匕首,向蔣純先求饒道:“蔣老爺,我願意用我的命換吳三爺的命,我死了可以,但是請你饒過他吧。”
蔣純先一時氣憤,親自撿起匕首,這就要刺向唐甜跟吳三爺。
看着他兇狠的眼神,毅然決然的樣子,韓真阻攔道:“蔣公子,先不要衝動,你這手不能胡亂沾血,你想想,你賭錢本來是大吉大利的事情,手上有血污,那不是贏錢更難了嗎。”
韓真知道他迷信,索性就亂說一通,讓他上當,好也找一個不殺唐甜他們的理由。
蔣純先將匕首扔掉,向韓真問道:“那是不是我這手也不適合沾這刀兵之物。”
這迷信果然是他最大的弱點,韓真心裡一陣慶幸。他裝作很是深沉的點點頭,將蔣純先扔下來的匕首遠遠踢向一邊。
韓真又繼續說道:“蔣老爺,你知道爲什麼這幾把你一直會輸嗎,肯定不是因爲你賭技不好,而是你的運氣背壞掉了。怎麼壞掉的呢,我一定要讓你知道,當然信不信就由你了。”
蔣純先當然很想知道,這就催促着韓真快些說。韓真瞧瞧這蔣純先受傷後的烏眼青,再瞧瞧許成重臉上的青塊,說道:“問題就在你倆受傷的位置不同,你這眼睛受傷,寓意爲睜眼瞎的意思,別人拿你錢你也看不見。可許成重受傷的卻是臉,比你這邊就好多了,他是臉上有青,有青有青那不就是有錢的諧音嗎。”
韓真絞盡腦汁胡扯一番,連他自己都失去了信心,這麼說有誰會信。
但蔣純先偏偏就信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向韓真豎起大拇指,連誇他是高人。
韓真也怕自己說的話被許成重給聽到,他要堅持揭穿自己,蔣純先沒準就又不信了。可這時許成重根本無暇聽韓真在說什麼,他只是一心一意偷偷打量着蔣瑾怡的一舉一動,每到蔣瑾怡看向他時,他便偷偷低下了頭。
韓真向蔣純先建議道:“所以蔣老爺你想要贏錢的話就得在自己臉上也撞出一塊青來,這樣纔可以扭轉運氣。”
韓真是想要藉此揍蔣純先一陣,幫唐甜出出氣。
蔣純先想了一陣卻拍拍桌面道:“以前我跟別人賭錢時從不屑於用運氣取勝,現在我信了。前幾日,一個道士高價賣了個東西給我,說憑藉此物可以提高我的賭運,幸好當時買了下來。”
他捏捏唐甜的一邊臉道:“還愣着做什麼,把我從道士那裡請的東西給拿了過來。”
唐甜跟吳三爺趕快去取,一會兒後就將一個封閉嚴實的木盒子拿了過來。
木盒子裡傳來一陣陣低聲的哭泣聲,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孩子。
韓真大感好奇,問蔣純先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蔣純先解釋說,這個盒子從買來時裡面時不時就會傳來哭聲,所以他當然想要將這盒子給打開了。但是無論用盡各種辦法,盒子都是不能被打了開。一時覺得無趣,想來也無用,這就暫時將它放到了一邊。
有這盒子放在這裡,蔣純先賭錢便更有信心了,那邊許成重每每搖骰子時聽到這哭聲都會有些心神不定,加之他的賭錢技術本來就差得很,所以這就連輸了十幾把,他的一半家產這時都已經輸給了蔣純先。
直到這時候許成重纔開始留意起了蔣純先放在這賭桌上的木箱子。大概聽到蔣純先跟韓真說什麼這箱子是一道士賣給他的,可以提高賭運等等之類的事情。
其實他也有同樣的經歷,之前也是一個道士高價賣給他了一個木箱子,只是他的木箱子要比眼前的這個要大了很多,起碼在三倍左右。他的木箱子也很重,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也是不能被打了開。
這刻見自己不斷輸錢,這便就命令隨從回去將自己買的那個木箱子也拿了過來。
一會兒後,許成重的五六個僕人,用馬車纔將他買的那隻木箱子拿到了近處,幾人終於將這隻大木箱子放到了賭桌旁邊。
也是奇怪了,兩隻木箱子都放在這裡以後,許成重便不再輸錢了,更爲驚異的是,兩人賭來賭去,每次的骰子點數都是平手。誰想要贏掉對方也是不可能了。
韓真瞧着這兩隻木箱子,見他們顏色都呈淺黃色,從外面看了上去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他用匕首試着刺去,突然感覺手一發軟,匕首掉到了地上。再是撿起匕首狠命刺去時,“叮”一聲金屬互撞聲音後,感覺好似是刺到了銅牆鐵壁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