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卿雖然不知道他這是發哪門子的脾氣,卻還是耐着性子道:“夫子堂有幾個學生染上了皮炎溼疹,情況非常危急,孫夫子請了幾個郎中去瞧,卻始終不見起色,所以我今日才拜託剛好來府上取藥的段小侯爺,隨我回幻靈谷走一趟。”
聽到此處,白麒楓突然冷冷笑了一聲:“你們倆這一趟,走的時間是不是有些太長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我對你明言嗎?沒想到出了事情,你第一個想去求的是他而不是我,是不是在你心中,他比我的可信賴價值更高一些?”
墨雲卿覺得白麒楓這氣撒的也太莫名其妙了點,而且這種指責對自己完全是一種侮辱,她忍不住瞪圓了雙眼,怒道:“雖然我不明白你爲何會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的脾氣,但在醫術上,段修寒的確有令人信賴的本事。至少他隨我走完這一趟,那些患病的孩子們不必再擔心性命會遭到威脅。另外,你可以不信任我,但卻不該不信任段修寒的爲人,不要忘了,他可是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就因爲他是與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我才知道他對你心懷不軌。”
情急之下,白麒楓終於道出心裡的隱憂。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看出段修寒對墨雲卿抱着幾分不尋常的心思,就算他在自己面前掩飾得很好,但只要有墨雲卿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時刻吸引着他的視線。
自己一直將此事壓在心裡不說,也是不想破壞大家二十幾年的兄弟之情。
但這次,他是真的很生氣。
從管家的口中得知她們兩個一同去了幻靈谷,他心裡就一直不舒服。
他逼自己要學會信任和冷靜,可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甚至直到天黑,都不見她回府。
他忍不住想,他們兩人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究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抑或是承諾了彼此什麼?
畢竟在墨雲卿的眼中,自己纔是當年害得她瞎了眼的罪魁禍首,爲了將她逼至身邊,他使下一個又一個的計謀,甚至用燕雀山衆兄弟的命來威脅她必須留在元帥府。
相較於強迫,也許她更期待的是一份尊重,偏偏這份尊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給矛過她。
段修寒卻與他不同,他溫柔、儒雅、斯文,冷靜,還一次又一次將她哄得喜笑顏開。
所以他無法不懷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這兩個人是否在發生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墨雲卿已經被他失去理智的指責氣得無話可說,冷冷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既然我在你的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定位,再多做解釋,也顯得徒勞無功。我累了,不想多說,你自己好自爲知。”
說完,頭也不回,甩門而去。
白麒楓被氣得渾身發抖,一股被深深背叛的滋味,刺激得他雙眼發紅,大發雷霆。
手邊能夠拿到的東西,皆被他摔了個粉碎,如此大的動靜,將附近侍候的下人全都驚擾了過來。
巧蓉帶着幾個丫頭,正提着食盒踏進廳門,看到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茶碗,不禁驚道:“主子,您這又怎麼了?墨姑娘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她……”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