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鑑收到答覆。體、心、魂三部分潛能激發完畢,在下一次激發之前,血鑑將進入沉眠狀態。”心語提示完畢,人龍血鑑便徹底陷入了沉寂,甚至柳飛靜心內視,在人龍血鑑所棲身的後心處,都發現不了人龍血鑑的存在。
而當初在取人龍血鑑時出現的那個護寶之靈,血鑑一入柳飛體內,他就從未感到過它的存在,當真讓柳飛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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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臺上,兩個少年子弟正戰得昏天黑地。
看臺上,天啓趴在柳飛肩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靈魂中說道:“老爸,就算是決賽,也沒什麼看頭啊。早知道,咱們就一直在火山窟修煉了。”
柳飛側過頭看向它,伸手撫摸幾下它的頭,含笑不語,目光有意無意地朝不遠處的座位上的幾人瞟了瞟,隨即又轉頭看向戰臺。
那邊座位上坐的,分別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明豔少女,和兩個年紀稍大的少年,其中一個大眼濃眉,看起來甚爲俊郎;另一個則方臉大耳,頗顯富態。三人皆是眸中精光閃爍,一看便知非是一般鼠輩。
此時,那方臉大耳的少年低語道:“大公子,那個人分明就是假扮活佛欺騙咱們大禹國民衆的混蛋。我不會認錯的,我曾經去朝拜,在廣慈宮的浮屠塔上親眼見過那傢伙。”
那被稱作“大公子”的少年眸中盛怒閃爍,拳頭猛地握緊,哼道:“居然敢冒充活佛來戲弄咱們,並且就是嘲諷我等的信仰,這傢伙真正該死。”頓了頓又道:“他和陳家的人坐在一起,難道是陳家子弟?”
方臉大耳的少年道:“已經派人查過,他是陳家家主的唯一子嗣,昨天剛到五良山。”
那少女嬌嗔道:“哼,他以爲他是陳家的家主繼承人,就可以胡作非爲麼?”
方臉大耳的少年道:“皇帝已經下了通緝令,可是並沒有後繼動作,甚至連派人追查這傢伙下落的舉動都沒有,就讓這混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天宇城,真是……”
那“大公子”道:“不得非議皇族。”
方臉大耳的少年立即恭敬道:“是。”
“大公子”沉吟片刻,道:“懷芯不是在齊國的玄生道中修行麼?跟她打聽一下這個陳家大公子,探探他的實力底細和脾氣稟性。”
“是。”方臉大耳的少年應道。
天啓挑了挑眼皮,往這邊掃了一眼,靈魂中道:“老爸,那幾個人一直都在注意你哦,而且還在嘀嘀咕咕。”
柳飛也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知道那裡坐的是大禹國大家族江氏的子弟,隨即問旁邊的慕容清雪道:“素素,那幾個人你可瞭解?”
慕容清雪小聲道:“嗯,容貌頗爲俊美的是江家家主的繼承人江懷麟,實力十一龍高階,並且從母體遺傳了天生韌體,身負雷、水、木三系神通,乃是東大陸小輩弟子中的翹楚;他旁邊那個少女名喚江懷玉,實力十龍高階,龍氣神通爲水、木;另一個方臉大耳的少年名喚江懷強,實力亦是十龍,龍氣神通爲風雷兩系。他們都是虔誠的我佛信徒。”
天啓靈魂中道:“那三個傢伙實力還挺強,而且還是佛教信徒。他們肯定會爲老爸在浮屠塔上現身的事來糾纏,可老爸你對他們打又打不得,更不能說出實情,碰上這種人真是麻煩。”
“哈,靜觀其變吧。”柳飛一笑道。
而在他們所坐的位置後面幾排的座位上,風千宇和連雪晴、小炳三人亦是惡狠狠地瞪視着柳飛的背影。昨天被浪潮子強勢壓制下他們報復的舉動,但他們哪能咽得下這口氣?尋思着找機會等柳飛自己落單時就把他爆打一通,以解心頭之氣。
對於他們,柳飛更加不放在眼裡,也不屑與他們爭鋒,因此對他們的惡毒目光只如不覺,泰然地看着戰臺上的比賽。
大約兩個小時後,賽事結束,柳飛跟着陳俊男等人一起迴轉居所,只是行到半路,那江懷麟等人攔至中途。
天啓靈魂中嘆道:“這幾個人還真有氣魄,直接將整個陳氏子弟全都攔在這裡。不單是陳家,後面跟着上來的是正天門弟子,旁邊還有古家,唉……”
陳氏除了陳俊男、陳俊毅等人,還有陳俊嘯、陳俊明等不少來參觀年幼弟子。弦生則在後面正天門的隊伍中與秦修暢聊不已。
無論是陳家、古家還是正天門,都有許多弟子參加過多次東大陸的青年龍氣鬥技賽,江氏三人又是大禹國內的青年才俊,所以有很多人都認得他們。
“嗯?江兄,找我們有事?”眼見得江氏三人攔在那裡,且目光頗爲不善,陳俊男不禁問道。
江懷麟一指他旁邊的柳飛道:“我要捉拿我們大禹國的通緝犯,陳俊男,交出此人,你們便可安然過去。”
“通緝犯?”陳俊男一怔,看了看旁邊的柳飛,失笑道:江兄說笑了,我二弟怎會是你們國內的通緝犯?”
江懷強道:“此人曾經冒充活佛,欺瞞戲弄我國民衆,我國皇帝早在半月前就下了追殺通緝令,你們陳家想要包庇此人麼?”
後面的陳俊毅不無嘲諷地說道:“哦,看來咱們這位大公子不單是在火夏國有一番豐功偉績,在大禹國也是建立了不小的業績。”
陳俊男眉頭皺起,道:“江懷強,說話要有憑有據,不要血口噴人,我二弟有什麼理由要去冒充你們的活佛?”
江懷玉啐了一口,怒道:“這還用問嗎?自然是騙吃騙喝,騙寶貝。聽說,廣慈宮數百年的珍藏,都被這小混蛋騙了去。”
陳俊男怒道:“胡說,我二弟纔不是這樣的人。”
弦生走上前來,道:“我說幾位公子小姐,你們是不是認錯了人?”
“不可能。”江懷強道,指着柳飛,“我曾在廣慈宮浮屠塔上親眼見過那個假冒者,就是這個人沒錯。”
弦生沉吟片刻,問柳飛道:“二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飛唯有以沉默作答。
弦生眉頭皺了起來。
江懷麟道:“哼,他不說話,就已經承認了。今天,我們就要將他捉拿回去問罪。”
陳俊男喝道:“誰敢動我二弟,我陳俊男絕不繞他。”
江懷麟一聲冷笑,道:“哈,很好,陳俊男,你以爲我會怕你麼?”他的龍氣雖是十一龍,而陳俊男在這次的青年龍氣鬥技賽展現出的實力赫然已是十二龍,但他是先天韌體,對付十二龍的強者根本不成問題。
江懷強道:“愚弄我國百姓,嘲弄我等信仰,這傢伙,罪該萬死,誰惹想阻撓我等,就要與他陪葬。”義憤填膺地說完,一條銀白色的龍氣已然從他體內竄出,昂首一聲沖天龍吟:“嗷!”
這一聲龍吟伴着碧眼銀龍高飛沖天,尚在別處的江氏子弟看到立即就往這邊趕來,同時大禹國及附屬諸小國的其他門派弟子看到了亦因好奇都紛紛趕來。
“原來他們也不傻嘛,在開打之前先召喚同伴。”天啓道,“老爸,你打算怎麼辦?”
“靜觀吧。”柳飛淡然道。
天啓道:“啥哦,這眼瞅着就要起兩國爭端了,你居然要坐壁上觀?老爸,他們要的人是你哦,你不可能置身事外地。”
柳飛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天啓一怔,“呃,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柳飛道:“所以啊,還是靜觀事態發展,再因時而動吧。”
片刻間,衆人眼前人影直晃,唰唰不斷,已落下數十條人影,立在江懷麟身後。另還有數十條人影落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皆是來看熱鬧的江氏以外的其他門派弟子。
“大公子,出了什麼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問,目光在對面陳、古兩家和正天門弟子身上掃了掃。
“懷寶大哥,那小子就是在浮屠塔假冒活佛、騙走廣慈宮數百年珍藏的惡棍。”江懷強指着柳飛說道。
那江懷寶盯着柳飛仔細看了一會兒,復又從懷中拿出一張肖像圖來看了看,道:“不會吧,跟通緝令上給出的頭像一點兒也不象啊。”
“不可能。我親眼見過他,怎麼可能認錯?”江懷強說道,搶過江懷寶手中的圖像看了看,隨即一扔,怒道:“可惡。他們不但對這惡棍有半點後續的動作,還將人頭像畫成這番模樣,若非我曾在浮屠塔下親眼見過這賊廝,就算是他從咱們身邊經過,只怕咱們也認他不出。”
天啓靈魂中與柳飛交流道:“那個皇帝慕容谷倒是有心,把通緝犯的頭像畫得一點也不象,方便老爸逃脫。”
江懷麟眉頭皺了起來,也拿過那張頭像看了一會兒。
弦生冷笑一聲,道:“我說江懷強,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江懷強道:“活佛乃是我國至高之主,見過一面,自然永世不忘,怎麼可能認錯?”
弦生道:“既然如此,拿過那張通緝令所給出的頭像讓我等看一看,若真是我家家主公子,咱們再計議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