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宅號裝備的三年式120毫米L/45炮,該炮的最大射程爲16000米,但是長江並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長江航道同樣也不是筆直的一條,而是彎彎曲曲的,所以安宅號裝備的艦炮現在無法發揮射程遠的優勢,而獨力營裝備的施耐德M1927型85毫米口徑野戰炮卻不同,高達65度的仰角使其實際上也能擔當榴、彈炮的角色。
至於爲什麼獨力營能看見曰本河川炮艦部隊,池田冰木原少佐猜測的並沒有錯,文逵從燕子磯要塞撤退的時候,安排了幾個炮兵觀察員藏在燕子磯附近的溶洞裡和長江兩岸,就是爲了防止曰本人再次派出艦船干擾華夏軍民的渡江行動。
炮彈不停的在曰本河川炮艦的附近爆炸,雖然並沒有擊中任何一艘炮艦,但池田冰木原少佐明白這是遲早的事情。雖然16節的速度在長江裡面並不算慢,但是實際上艦隊並不能達到這樣的速度,而且爲了躲避華夏軍隊的炮擊,艦隊各船甚至不得不做“Z”字行航行,這進一步降低了艦隊前進的速度,這讓池田冰木原少佐有些擔憂。
第四輪炮擊獨力營的炮兵終於再次命中了敵艦,其實這次命中同樣是運氣的關係,本來瞄準熱海號的一枚炮彈偏離了目標,一頭紮在了二見號的身上,二見號的桅杆一下子倒了下來。餘勢未減的炮彈擊中了二見號的軍官餐廳,引發了一場小小的火災。不過此時軍官餐廳並沒有任何人員存在,因此也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隨後第五輪炮擊兩枚炮彈終於擊中了熱海號,一枚炮彈將船尾的一挺1座雙聯裝13毫米機槍給炸成了麻花,一枚炮彈直接命中了駕駛室的舵輪,將舵輪炸的粉碎,駕駛室內血肉橫飛,無人控制的熱海號最終一頭衝上了江灘。
當曰本河川炮艦部隊終於在轉彎後並且發現了獨力營的野炮陣地後,池田冰木原少佐就迫不及待的發佈了還擊的命令。可還沒等炮彈落地,十幾顆炮彈就先一步落了下來,原來因爲射程的關係沒有參加戰鬥的施耐德M1919式75毫米山炮也發言了,雖然榴、彈的穿、甲能力不足,但是河川炮艦也基本沒有什麼裝甲。
一枚75毫米榴、彈命中了二見號的前甲板,當場就出現了一個一米多寬的大洞,江水也不停的從船底涌出。另外一枚85毫米榴、彈命中了二見號的三年式76毫米L/40艦炮,雖然沒有徹底摧毀這門艦炮,但是其轉動機構也變形卡死,基本成了擺設。
曰軍的炮彈也落在獨力營的炮兵陣地附近,但是不出意外,沒有一發命中,這場戰鬥其實雙方實力差不多。曰軍擁有2座單裝三年式120毫米L/45炮和十二座單裝三年式76毫米L/40高炮,但由於角度關係並不能全部同時投入進攻,獨力營四門擁有施耐德M1927型85毫米口徑野戰炮和十二門施耐德M1919式75毫米山炮。曰軍擁有2座120毫米L/45炮,但是施耐德的裝藥量較大,基本相當於105毫米的炮彈了。曰軍艦炮的射速較快,但艦艇無裝甲,一旦被命中很可能因爲進水減速甚至沉沒。獨力營火炮射速較慢,但擁有一定的防禦工事,安全性較高。
雙方炮彈你來我往,但是命中卻寥寥無幾,曰軍艦艇在運動中,雖然打固定靶命中率較高,但是獨力營火炮擁有一定的防禦工事,除非直接命中工事內部,否則傷害不大,而獨力營打運動靶也是大姑娘上轎-- 頭一回,因此命中率很低。
終於曰軍一枚炮彈落在了一門施耐德M1927型85毫米口徑野戰炮前面,將這門野炮炸的四分五裂,幾名炮手非死即傷。獨力營炮兵也很快還以顏色,一枚炮彈落在了保津號上,將一艘救生艇和一挺7.7毫米機槍炸成碎片。
隨着時間的推移,戰況悄悄向有利於獨力營炮兵的方向發展,獨力營的炮兵開始打的越來越準,而且雖然沒有直接命中曰艦,但是橫飛的彈片依然給曰軍帶來殺傷,不少曰艦也因爲近失彈產生了漏水現象。
激戰中,沒有誰注意到一些不速之客的到來,安宅號又摧毀了一門施耐德M1919式75毫米山炮,艦上的水兵狂呼“班栽”的時候,隨着一聲巨響衝在最前面的堅田號彷彿突然被一個怪獸咬了一口,整個頭部突然消失不見,慣性驅使堅田號繼續前進,大量江水洶涌的灌入,短短几分鐘堅田號就消失在了水面,只有一小截桅杆的頂部還漏了出來。
“水雷”“漂雷”不寒而慄的驚叫紛紛響起。池田冰木原少佐感覺彷彿一桶冰水從頭頂澆下,渾身不斷瑟瑟發抖,河川炮艦的吃水只有兩米左右,一般的錨雷在水裡是碰不到的,但是漂雷幾乎是浮在水面,開始曰軍還比較注意水面情況,但是激烈的戰鬥使他們疏忽了,現在終於嚐到了苦果。
“後退、全速後退”池田冰木原少佐聲嘶力竭的大喊到。就是皮糙肉厚的戰列艦碰見水雷往往也吃不消,何況小小的河川炮艦。
屋漏偏逢連夜雨,保津號幾乎被三枚炮彈同時命中,一枚炮彈命中前主炮,直接將其還原成零件狀態,一枚炮彈命中戰艦左舷中部,彷彿在保津號左舷上咬了一大口,第三枚炮彈命中了保津號的尾部,看起來傷害不大,但其實這枚炮彈對保津號來說最爲致命,因爲這枚炮彈將保津號的尾舵幾乎炸的粉碎,保津號因此只能隨波逐流,最終擱淺在江灘上。
然而這並不是曰軍厄運的終結,隨後的一輪炮擊中又有三枚炮彈命中曰艦,安宅號和勢多號的損失並不大,但是一枚75毫米炮彈命中比良號前主炮附近胡亂堆放的彈藥箱,十多枚76毫米炮彈殉爆的威力一下子將比良號船頭炸的不翼而飛,船尾高高翹起,不一會兒比良號就迅速沉入江中。
或許獨力營炮兵的好運氣終於用完了,或許是曰軍的曰軍厄運終於消失了,剩餘的河川炮艦終於退出了施耐德M1919式75毫米山炮的射程,只有三門施耐德M1927型85毫米口徑野戰炮不依不饒的追着曰艦炮擊,然而最終並沒有取得什麼戰果,惱羞成怒的獨力營炮兵把三門野炮對準了擱淺在江灘上的熱海號和保津號,最終把兩艘曰艦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篝火。
長江上各種船隻上人們發出震天的歡呼,曰艦被迫撤退意外着他們暫時安全了,然而危險並不僅僅來自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