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抱着人怔住了,他不是傻子,已經看了出來,這一個女人只怕就是白雪的親生媽媽,只不過白子健那邊並沒有通知她,她又如何知道?
“你來做什麼?”龍淵知道白雪不想見過她,因此也沒有一點兒好臉色。
女人打扮得很時尚,捲髮還染成了棕黃色,雖然臉形還象,但氣質之上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來做什麼?我是白雪的親生媽媽,她要訂婚了我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嗎?你手裡抱的是哪個女人?你這樣的人我怎麼敢放心把白雪交給你!”
“是你說了算麼?”龍淵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她,強行從中間擠了過去。
“哈哈,藝蘭,你這個所謂的女婿還真是有趣呢,訂婚時間抱着別的女人也就算了,還跟你一點兒也不客氣。”旁邊這個西裝男卻是一點兒同情的意思都沒有,得意地笑了笑。
何藝蘭輕哼了一聲,“杜顯,看到我吃鱉你很高興?”
“沒有,我只不過早說過你不用來的,人家都不打算告訴你有這件事,你來湊什麼熱鬧不是自找沒趣麼。”杜顯聳了聳肩,表現很紳士。
“她怎麼說也算是我的親生女兒,現在莫名其妙要和人訂婚了,我這點知情權總要有吧?”何藝蘭賭氣地道,“我們現在就上去,向所有人揭穿這個男人的虛僞面目。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白雪嫁給這樣的人。”
杜顯無所謂地道:“男人嘛,總是有逢場作戲,就你們女人瞎操什麼心。”
“你!”何藝蘭氣得不行,“你不去我自己去。”說話間,何藝蘭沖沖地走了進酒店。
這個時候龍淵已經坐上了電梯,直接往六樓的住房部了,先是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這纔將陳冰放到了牀上,細心地給她脫去外套和鞋子,蓋好了被子——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下回別這麼傻了,知道麼?”龍淵看着一直閉着眼睛困得睜不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的陳冰,坐在牀頭靜靜地道。
陳冰只是輕輕地應了聲,
龍淵嘆了口氣,給她整了整頭髮,“等這酒宴過了,我再來找你,不許再跑,好好睡上一覺。”
陳冰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龍淵又守了一小會,這才起身離去,畢竟自己可是主角,不能夠缺席。然而當他到達二樓的時候,卻發現場上有點兒混亂。
“……我說得有錯嗎?我是不是白雪的親生母親?我怎麼就沒有權利來參加?”何藝蘭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什麼火藥,居然在前頭拿着話筒和白子健吵了起來。
白子健此時已經是火冒三丈,本來就不想見到這個女人,但現在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大鬧訂婚宴席,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吵鬧,而是實在的丟人!
“你還說什麼,嫌不夠丟人嗎?!”白子健低沉着聲,忍着爆走的慾望,衝了上前,就要扇何藝蘭一巴掌。
不過,白子健的手被一個男人給攔住了,“不好意思,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打人也要先通過我吧?”
“杜顯!”白子健自然認識他,而且還是敵對的關係。
杜顯只是嘿嘿一笑,似乎覺得這種鬧場子的效果很好。“可能鬧洞房也沒有這麼熱烈吧?”
至於龍凌和戴月秀就更加不知道怎麼上前了,畢竟何藝蘭是白雪的母親不錯,戴月秀他們又沒有更大的權利去幹涉白子健這頭的家事。
只是對於炒鬧了龍淵的訂婚宴還是很生氣,現在只是沒有找到好的機會來發作。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突然間,一句淒厲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白雪換了一套紅色的婚禮衣服出現在了前頭,聲音尖銳地劃破了酒店玻璃,就連在電梯中的龍淵都聽到了。
整個酒席場上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白雪,以及這一個潑婦何藝蘭。畢竟不論有多大怨氣,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來丟人。
何藝蘭愣了下,“小雪,你這是做什麼?我是爲你好。你知不知道你要訂婚的那個男人情況?花心做作,而且沒有一點兒禮貌,剛纔在酒店外面的時候我還看到他抱着另外一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上面訂房了……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夠作女婿,白子健沒有眼光,你怎麼也跟着……”
“你走,你走呀!”白雪的臉色悲痛得很,似乎心裡的疼痛撕裂得臉都變樣了,她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卻是要選擇在這種情況下來讓自己難堪,她真的是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白雪的腦海響現過了無數小時候受虐的景象,忽而頭一暈,人就倒了下去!
龍淵衝了過來,抱住了白雪,隨後就是沒有話說的一個巴掌,響亮地拍在了何藝蘭的臉上。
重達幾百斤的力道讓何藝蘭臉都有些變形,人直接被扇倒在了一邊!
“這是我訂婚的宴席,沒有請過你們來,再吵我會打斷你們的手!”龍淵眼神如血,冷冷地看着何藝蘭和杜顯,那暴走的殺氣迷漫在四周!
沒有由頭的,杜顯感到了一陣冷意,後背不知不覺地就溼了。
李嫺對氣息感應很敏感,在白子健的身邊輕捂着嘴,“他,他動了殺心……”
何藝蘭卻是絲毫不知,在疼得淚都掉出來後就又想起來破口大罵,但杜顯忙攔住了她,“我們快走……”
他已經絲毫不懷疑龍淵說這話的真實性了,杜顯經歷過一次生死之險,他能夠感受出龍淵不是一般人,也許他殺過人。
雖然相差有些眼,但也所差無幾了,龍淵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打殘的已經超過了十個。
人是走了,但整個宴席的氣氛卻是很怪異,一些不是很熟悉的親友都已經開始了走人,但要知道這宴席方纔開始十幾分鍾,就是龍凌和戴月秀都還剛開始篩酒(即斟酒)。
龍淵靜靜地看着現場變化,看到走了大概有兩桌子的人,這纔拿過了話筒,“剛纔發生了一些小誤會,希望大家不要放在以上,等會由我來向大家賠個不是。”
秦素這個時候過來了,有些怨言地看了龍淵一眼,接過了白雪,“我送她去休息吧,你自己好好處理。”
龍淵的心也是有些亂,靜靜地點了點頭。秦素的好,在於她總是很懂事,總是能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不需要自己說就會出現。
場上的親友雖然依舊在吃,但氣氛卻是有些冷淡。
戴月秀長嘆了一口氣,“淵子啊,真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事情。”
白子健低着頭,“這是我這邊的失誤。淵子,走我們倆一起去賠個罪。”
龍淵點了點頭,拿起了一瓶酒,走到了自己這邊的外婆、舅舅一桌。“外婆,今兒個有些不好意思。”
外婆擺擺手,“這也不能怪你,以後兩口子要好好扶持,好好過生活纔是真的。”
“嗯,還有舅舅,大舅二舅三舅四舅,感謝你們能來,我喝這一瓶,以示賠罪。”龍淵拿起了啤酒瓶,信手一彈,就彈去了瓶蓋,徑自喝了起來。
白子健鬱悶極了,“我說淵子,你這是要我的命呀!我還是隻喝一杯好了……”說話間,給衆人倒好酒。“今天這事怪我,是一些歷史遺留問題……”
“子健,不開心的事忘了,這事也別提,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多喝酒。”外婆忙道,不過她卻是隻喝些果汁。
龍淵喝完了一瓶,屁事都沒有,拍了拍白子健的肩膀,“岳父,看你的了,我先去其他桌。”
一瓶,又是一瓶。
龍淵現在已經成爲了整個酒席場的焦點了,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看着龍淵拿着一瓶啤酒走向一桌又一桌。
文浩和葉歆已經不當主持人了,現在和蘇慕坐在一起。
“他是想轉移衆人的注意。”葉歆的眼圈都紅紅的了。
要是她在結婚或是訂婚的時候碰上這種事情,她自己都會承受不過來,至於她所嫁的人是否能如此霸氣呢?
雖然走了兩桌人,但這只是總數,還是足足坐滿了三十五桌,三十五瓶啤酒是什麼概念,一瓶就是550ml,約有2萬ml的酒要到龍淵的肚裡。
當然了,龍淵也不是說一直喝着下去,中途也去過幾次衛生間,去衛生間只是一個愰子,主要是去以中級健體術呼吸法將酒全部排出。
最後一桌纔是文浩、葉歆他們。
“兄弟,不用一瓶,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麼賠罪。”文浩攔住了龍淵,給他倒了一杯。
葉歆也是笑着點頭,“祝你和白雪白頭到老,早生貴子呢。”
龍淵笑了笑,摸了摸仍舊有些腫大的肚子,“那就一杯吧。”
即便他練習的健體呼吸多麼牛*逼,一下子喝下這麼多酒也是漲得不行。
秦素走了過來,輕罵了一聲,“就知道逞英雄。白雪醒了,過來吧。”
龍淵笑着點了點頭,轉頭一看這會兒氣氛也慢慢回溫了,龍淵這頭的親戚很多,一個一個上着勸酒也是讓氣氛熱烈了起來。
“那你們安心吃,晚點兒找你們。”龍淵點頭笑笑。“蘇慕,你不喝酒的話,就喝些果汁吧,我額外叫廚房下了一大碗素面,很快就端上來。”
蘇慕既然穿上了素衣,這些食物她自然是沒有動過筷子。龍淵也不能夠不照顧一下她的胃口。
“有心了。”蘇慕輕合手掌。
“在這兒多住些日子吧,我打算初八就回京城。”龍淵又道,也看了一眼秦素。
秦素撇撇嘴,“我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只是陳冰是不是來了?”
她當時還沒有看到陳冰,但聽何藝蘭說龍淵抱着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猜到了。畢竟不管何藝蘭多麼不懂事,也不會拿子虛烏有的東西來說事。
龍淵點了點頭,和秦素一起往休息室而去。“她自己開着車來的,早就困得不行了,我抱她上去開了個房間,她現在在那兒睡。”
秦素輕嘆口氣,“你的事情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去吧。”
龍淵應了聲,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白雪正環着膝坐在硬板牀上,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