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境？
龍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愣住了神。這個世界上的古武真的有先天之境嗎？所謂的先天之境，真的可以多活上很多年？
習太極的人，龍淵至古而今只聽過張三丰達到過先天之境，所以他活了一百四十多歲。可是龍淵都已經不明白了，在如今居然有人正在衝刺先天之境？
陳霸先得意地一笑，“不錯。想我們古武多少家族，多少人止步於這一步，最後都是老死病死，可是你們都想不到吧？我們族長已經就快摸到這一個境界了，只需要輕輕地一觸碰，就可以成爲建國以來第一位古武先天高手！”
靜秋的臉色很是凝重，搖搖頭，“不可能。多少年了，也不只是陳林一個人感覺觸碰到了這一條線，可他們人呢？還不是沒有辦法！”
陳霸先淡淡地笑了，“當然了，你可不信。時間會證明一切。”隨後，他整了整衣服，又看了一眼龍淵，沒有多說什麼，慢慢地往大廳之後而去。
等到他就要離去的時候，卻是膽大了起來，拋出了一句話，“小子，你逃過了初一，也逃不過十五，我會親自和族長彙報此事。”
龍淵臉色也是微微有了一些凝重。
整個大廳的氣氛在陳霸先離去了之後，依舊沉重了好一會。
倒是陳冰不知道什麼叫做先天之境，也不知道這一境界給在場的人帶來了什麼壓力，卻是輕走上了前，“爺爺，當年打傷你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人？”
陳孝庭愣了下，微微地點了點頭。“這人叫陳霸先，在古武陳家是執法的長老，他的功夫很高，下手也是極狠。”
陳冰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問什麼了。
倒是陳孝庭道：“冰兒，你也別想得報仇什麼的，我這腿已經快好了。”說話之間，陳孝庭還手撐着輪椅吃力地站了起來，隨後微微地放開了兩手，雖然還有些勾僂，身子也還是吃力地搖晃，臉上的汗珠也是不住地淌下，但他的臉上卻是隻有欣喜！
僅僅站了不過兩秒鐘！
可就是這兩秒鐘時間裡，看着他的人都已經震驚着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陳孝庭堅持了兩秒鐘後了，喘着大氣跌坐了下去！
陳冰張着嘴，無聲地叫喚了聲，衝了過去，忙去扶穩陳孝庭。“……爺爺，你，你真的能好了……”
就是靜秋老道也是眨了會眼睛，感慨地道：“這健體術還當真是神奇得很！”
龍淵雖然吃驚，但倒也不至於那麼驚訝，畢竟這本來就是他教與陳孝庭的功夫，自然知道這功夫一定可以讓陳孝庭重新站起來，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倒是沒有想到陳孝庭只是學習了中級健體第一組動作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效果了。
相信等龍淵將中級健體術教給了他之後，陳孝庭多則兩年，少則一年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陳孝庭雖然累得身體都在出汗，臉上的汗珠如今也還在流下，但卻是依舊是高興得很，“不錯，多虧了龍淵的健體術，我雖然無法練習招式，但卻是可以學習呼吸法。隨着一層一層地學習，我也發現這種呼吸方法就是一種極其高明的內功心法！”
龍淵淡然一笑，健體術是不是功夫他到如今還不是很清楚，基礎只是訓練身體體質而已，而初級健體術則是專注於防守，而中級健體術則有了些防守反擊的意味。
卻並不是一套完整的功法。相信如果需要練習高級的健體術，龍淵還是得等自己的心態突破了之後。
靜秋道長鬱悶地看了龍淵一眼，道：“龍淵小友，你已經學會了我們的古法太極，是不是也要教一下我們這健體之術？”
龍淵聳聳肩，“我想我們之間是沒有交易的。”
靜秋輕哼了一聲，“自從上一次離開，我就在武當找了個遍，我拿這東西來換如何？”說話之間，靜秋老道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竹簡。
龍淵皺了下眉，“這是什麼東西？”
“老子《道德經》。”
龍淵怔了下，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說老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需要《道德經》做什麼？在書店裡我隨便可以買到一摞！”
靜秋臉色有點兒紅，“這可不是一般的《道德經》，這可是張三丰祖師爺用過的，要不是爲了健體功法，我怎麼可能偷，不，是拿，拿出來借你一觀？”
“張三丰用過的？你怎麼不說這是老子親自寫了留下的。還是先秦古文字呢！”龍淵看白癡一樣看了老道一眼。張三丰距離如今的年代少說也有八九百年了，什麼竹簡能夠保存這麼久？又不是說藏上了密不透風的墳墓裡。
靜秋果斷地收回了竹簡，冷哼了一聲，“不識好貨！”
陳孝庭對於武當是否有什麼好東西也不瞭解，只是幹看着，也不搭話。
而陳冰見危機已經解除了，當下便去找下人送上來了茶水，將幾人叫到了茶几邊上坐了下來。
靜秋坐又坐不下，喝茶也是沒有心情，又看了一眼淡然得很的龍淵，鬱悶地道：“龍淵，你這人到底是換不換？我可告訴你，這竹簡裡可是有張三丰的一些功法修行的筆記，相信對於突破武學宗師有很大的用處。”
龍淵雖然不信，但聽到了武學宗師一詞眼皮就輕輕地一跳，“靜秋老道，我問你什麼就叫做武學宗師呢，是不是也就相當於先天之境？”
靜秋撇撇嘴，不屑地白了龍淵一眼，“你以爲先天之境是大白菜嗎？武學宗師雖然也不容易達到，但現如今古武界裡至少有五位武學宗師的存在。”
“說具體點。”龍淵見靜秋打算賣關子，當下就皺了下眉。
靜秋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所謂武學宗師，是說在武學上的造詣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已經融會貫通了自己的所學功夫，不僅如此對於其他任何功夫都已經可以觸類旁通了，能夠自己創造功法，悟通武學之道，這樣的人就可以稱之爲一代宗師，當然了，在現實情況裡，這一分別界限還是不明顯的，就像我，也有不少人稱我爲宗師啦！”
靜秋有點兒得意，不過龍淵卻是有點鄙視。“我還不過是半步宗師，你都已經可以稱之爲宗師？！”更何況在龍淵的眼裡，這些人在太極的都是僅習一脈，並不如他那樣集百家之長。
靜秋嘿嘿一笑，“不過，你小子的確是進步太快了吧？上一次見你，你還功夫還只是平平，這纔不過幾個月時間！簡直太不思議了，難道傳說中的聚頂傳功是可信的？”
“你可以試着給知秋傳一下功。”龍淵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不過這會兒也是轉頭看向了知秋。
知秋安靜地坐在那兒，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居然也頗有得道高人的靜坐之風。
“知秋，你沒事吧？”龍淵也是反應了過來，知秋確實有些不對勁。
靜秋帶着深意地看了眼知秋，笑了笑，“龍施主不用理會他，他一路奔跑，有些脫力了。”
“那趕緊多喝點水。”龍淵說着，給他續了杯熱水。
知秋被兩人一提及，臉上也微微有了些情緒，但臉色依舊很淡然，“多謝。”
陳冰輕撇了撇嘴，“小知秋是有心事？”
“沒，沒有。”知秋忙搖搖頭。
靜秋輕咳了一聲，轉過了話題，“龍淵呀，我們不要再轉移話題了，你換不換？”
“是你在轉移話題吧？先天之境又是什麼呢？”龍淵自然把話記得很清楚，他們本來在談的就是武學宗師和先天之境。
靜秋輕撫短鬚，笑了笑，“至於先天之境嘛，自然是我輩古武人士終其一生的追求。武功學得再高，人都是要死的，至於說先天之境，則是將內功練到了一定的境界，通仁督二脈，在內部形成一個大周天。氣息就會變得悠長和綿綿不息，能強身健體，延長壽命。”靜秋頓了頓，“只是可惜渺小的世人終究是敵不過歲月的蒼老，當年紀到了一定的界限，即便是內功再深厚的人也會細胞褪化、老化，身體機能下降，功力慢慢散盡。”
龍淵輕點點頭，“那先天之境又和武學宗師有關係嗎？”
“一點點吧。一般來說，武學宗師之後方纔能夠觸及這一條界限，但自清以來，已經難有先天之境的人物出現了。”說到這兒，靜秋的臉上多少有些可惜。
龍淵點了點頭，雖然他現在在太極上的造詣已經是半步宗師了，但卻更是難有寸進。“把《道德德》給我吧？”
“你同意了？”靜秋眼睛一亮，笑了起來，手如閃電一般從懷中拿出了這一疊竹簡，強行地塞到了龍淵的手裡，“貨到付款，不對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龍淵無語地拿着手裡這頗有份量的竹簡，突然有點兒感覺上當受騙，“我說你這不是假的吧？”
“怎麼可能？！這可是我花了多大的心思從藏經室裡偷出來的！你就只能觀摩半個月，而且絕不允許弄壞了！”老道被龍淵一說，就像是踩着了他的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地道。
龍淵皺了下眉，“居然還只是半個月的時間的觀魔，不是歸我？”
靜秋老臉一紅，“小弟，這你也是知道的，這本經書可是我們武當的鎮派之寶，缺失不得的！”
龍淵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我答應傳給你健體功法，不過呢，是由陳老爺子傳授你……”
“我擦！他一個殘疾人，你讓他教我？！！”靜秋不可思議地跳了起來，指着陳孝庭朝龍淵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