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的眼神空洞,看着眼前坐着龍淵。
她並不是沒有想過龍淵可能是因爲有突然緊急的事情纔會突然間走了,周小雲也打聽過了龍淵突然間回了家。
她也並非是不講理的人。她也明白自己這樣要求龍淵本來就是不應該,畢竟人家還有女朋友的。
所以她認命了。
在華夏的大家族裡,最令人反感是什麼?
是缺少自由。
大部分高官子弟都是如此。看似生活光鮮,但都受着束縛的生活。特別是女人。
雖然有點兒失神,但還是聽了龍淵講明的解釋。可是,不管如何解釋,事情已經挽回不了了。
“好了,我知道了。”秦素只是淡淡地道。
龍淵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只是誠懇地道:“素素姐,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但你卻幫了我那麼多,雖然這一次我沒能幫到你,但你放心,你不想嫁那個浪蕩張家子,我會幫你的。”
秦素愣了下,晃晃了頭,試圖保持一點兒清醒,“你說什麼?你可別亂來……”
她自然知道龍淵會些功夫,但是在華夏,你就是再有功夫,再有本事又如何?那些家族子弟想整你根本就不需要動用明面上的力量。
“素素姐,你還是關心我呀?”龍淵笑了笑,說。
秦素搖搖頭,罵了他一聲,“誰關心你,我巴不得你現在就從我眼前消失。”
龍淵只是淡淡地笑了,“總之,我會讓他知難而退的。”
“哼,你還是關心下自己吧,你把他得罪了,下回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秦素的酒已經消了,看着眼前這個自信的男孩,思緒似乎回過了那一天的火車上。
霸道但自信的男孩。
可惜了,他只是個男孩。
秦素知道,雖然龍淵的氣質讓她喜歡有好感,但終究不能是愛,她想找到的是屬於自己的愛情。
看似很傻,但她已經堅持了十年。
龍淵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只要他不動用那老爹的力量,我還自信他奈何不到我。當然了,素素姐肯定會幫我的。”
“呸,誰會幫你。”秦素白了他一眼。許久,又幽幽地道,“這一次也是我強人所難了,事情已經如此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至於你,你愛怎麼搞怎麼搞,我可不會再幫你了,除非是收屍。”
見秦素如此說,龍淵也明白她至少對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至於恢復到原來的親近關係,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了。
“收屍這種事情,素素姐自然是擅長的。”龍淵也是長呼了口氣,“下回別這在些地方買醉了,會被人佔便宜的。”
秦素妖嬈地笑笑,“他們敢?”隨後又撫額,“好了,我有點醉,你扶我出去吧。”
“哎。”龍淵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出了門。
周小雲就在門前站着,突然見門開了,卻見到了龍淵扶着秦素走了出來,愣了下,又笑罵道:“你這妖精,就知道你狠不下心來的。”
“你若能狠下心,就不會帶他過來了。”秦素也是白了她一眼。
確實是這樣,龍淵這人站在身邊,總是有種莫名的氣質讓人感覺很舒服,對於他的提議,也會不忍心拒絕。
這都是他常習健體術的功效之一,當然龍淵到如今也沒有明白是這麼一大的幫助。
周小雲開着車,將秦素送回她自己的住處,接下來又載着龍淵前往出版社。“你自己買車了?”
本來她是想直接送他回京大的,但聽龍淵說他的車在出版社那兒,這才轉了個彎。
“是啊,在家裡買的。直接就開來了京城。”
“你這小子還真捨得花錢。”周小雲也知道龍淵發書賺了不少錢,買輛車並不過份。
龍淵只是笑了笑,沒有接這話,卻問:“小云姐,跟我講下張世榮的情況吧。”
周小雲沉吟了會,道:“張家嘛,雖然不是一流的家族,但卻是新晉的一個家族,現在一號很看重,提拔了不少張家子弟,高的有是華夏中央局委員,省長。軍界上的人不多。”
話畢又看了下他,道:“張世榮的爹就是華夏中英局委員張勝民。至於素素家情況,你想不想知道?”
“你說吧。”龍淵才懶得和她玩猜猜遊戲。
“素素她爺爺是華夏副總理秦墨,她大伯是從軍的,是某軍區副司令。”周小雲淡淡地笑着說,一邊還關注着龍淵的神色。不過,可惜的是,龍淵的神色很淡然。
周小雲鬱悶地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張世榮肯定會查下你的,說不定還會對你下手,你自己小心吧。”
龍淵點了點頭,“他不找我,我都會去找他的。”
周小雲是服了,把車一停,看了下停車位裡昌省車牌,便看到了一輛本田的車。“那車是你的呀?爲什麼不掛京城的牌?”
“在家裡買的,怎麼辦京城牌。”龍淵白了她一眼。
“掛京牌走起來方便,反正你又肯定在京城待了。”周小雲道,“把行駛證什麼的給我,我幫你搞個京牌。”
“真的呀?”龍淵笑問,自然能上京牌,他也是願意的。
周小雲點了點頭。
龍淵忙跑去車裡拿來了行駛證和自己的駕照,一股腦遞給了周小雲。
周小雲哭笑不得,沒想到看似萬事不在意的他,掛個京牌這麼開心。“你這小子。”
“謝謝小云姐了。對了,小云姐的家族怎麼個情況呢?”在走前,龍淵忽而笑問。
周小雲想了想,輕聲道:“我爸是華夏中宣部長……”
難怪。
龍淵輕笑着點了點頭,這纔開着車離去了。
火車上巧遇秦素,還真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人脈。
而這些人脈的確幫了他不少的忙。反倒是他自己,基本上沒有幫到她們什麼。這讓龍淵蠻是尷尬。
回到京大的時候,就已經快到吃飯的點了。龍淵先是打了電話叫上白雪,又跑超市買了些材料,自己動手做起了飯。
白雪則是乖巧地在旁學習着,不過偶爾也有鬱悶的時候,畢竟本來應該她來做飯的。
不過,今天看到龍淵那高興的模樣,也知道事情差不多解決了,她這才陪他高興了起來。
在寢室的時候,龍淵蠻少寫毛筆,也沒有做過練習健體術,但如今是自己租的地方了,中午一起洗碗罷了,龍淵就在一間書房裡靜心地寫起了毛筆。
也許是一些心裡的負擔被解縛了,龍淵只感覺自己的精氣神也好了不少,連帶着寫出的字,頗有了種神韻,有了絲恬淡的感覺。
白雪在旁看着也是一種享受。待龍淵擱了筆,便笑着誇獎了下,又道:“我也想有時間做些藝術來陶冶心靈呢。”
“我記得你會彈鋼琴呀,我們回頭買架鋼琴好了。”龍淵記得白雪鋼琴會一些。
“我只會簡單的,後來家出了事,就再沒有學過了,現在都不知道會不會彈了。”白雪輕笑了笑,至於家庭出的事,她已經忘記了很多。
“沒事呀,我會學着彈嘛。”龍淵笑了笑,的確,他可以在空間裡學習彈鋼琴,現在以他的學習進度,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將鋼琴學習到中級的階段。
中級階段已經是華夏人羣裡算得上出名了。如果學到了高級階段,只怕能站在華夏的前列。
龍淵一般晚上都會學習,只是侷限在了金融和計算機這兩項主課之上。十幾天的學習下來,金融的進度已達了70%,反倒是計算機學出了味道來,進度更加快了,達到了68%。
“龍女,有沒有辦法讓別人也跟我一起學習呢?”龍淵想起白雪常唸叨着要跟自己學習廚藝,在午休的時候問了起來。
龍女:“Lv2下的系統並沒有此項功能。”
龍淵愣了下,感覺這話裡有話,難不成升級後就有了嗎?他可是記得系統升級Lv2的時候,權限方面僅僅是擴寬了系統的監控範圍。
這一句話令他追求系統升級的想法更加強烈的起來。
金融的進度變得很慢了,這裡面有龍淵自己學習的壓力更大了些,同時還有缺少更爲有效的實際鍛鍊。
要知道系統空間的教師都是極好的,只不過在很多方面缺少跟這個時代相同的知識進度。
他很需要和華夏一些高端的教授討論自己的想法和問題。這些問題的解決將成爲自己進度增長的最爲重要的困素。
畢竟,按學習的內容來說,龍淵已經把內容都學習完了,差的只是自己的理解和創新。
中級階段的主課,包括技能項都不再是學滿了內容就可以晉階,相反要想達到高級的地步,還需要更多自己新的東西。
這也爲什麼,專家易出,大師匱乏的最爲重要的原因。
專家是可以培養的,而大師卻不是,大師是自己造就的。
下午只有一節課,只不過是英語課,對於這課,龍淵自然是要逃掉的。
雖然龍淵有打算把英語學習到高級,但顯然不是現在。
有中級的英語,應付四六級就夠了。
因此,陪白雪在班上坐了一小會,龍淵就前往經院的辦公樓了。
經院的院長叫劉偉經,是五零年出生的,現在雖然是五十多歲,但依舊十分硬朗。龍淵蠻幸運的,當他來的時候,劉偉經正好在辦公室裡看着本厚厚的英文原著。
龍淵的眼神很好,一下子就看到了《MonetaryEconomics》,是貨幣經濟學,這本書是加拿大麥吉爾大學傑格迪什▪漢達教授所著,在經濟學院裡也是一門課程,龍淵在系統空間裡也學過這一方面,導師特意講了一下這本書的得與失。
“劉院長,你好,我是金融一班的龍淵。”敲過了門,龍淵先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可不認爲自己很有名,孰人不識。
雖然劉偉經並沒有說請進,但龍淵顯然已經先進來了,這讓他不禁微微一皺眉,“龍淵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院長在備課?”龍淵沒直接回答,而是問。
“不,隨便看看。”劉偉經擡起了頭,更爲詳細地看了看龍淵,“我應該記得你,你是今年的文科狀元,總分七百分,對吧?”
龍淵輕愣了下,還真沒有想到劉偉經聽說過自己,“應試教育罷了,不值一提。”
“坐吧。”劉偉經並沒有因爲龍淵不提到來的原由而不高興,反倒是笑了笑,示意他坐。“你也經常翹課去聽其他教授的課,我可記得你來我的課聽過五次。”
龍淵又怔了下,“院長你這都記得?”
“那是,這經院雖然說大部分同學不是很認得,但你這特立獨行的學生我還是很有印象的……”劉偉經玩笑似地道。“怎麼樣,課聽得懂嗎?”
龍淵點了點頭,“雖然有些許疑問,但基本上能理解。”
“經濟學還是很抽象的,無論是寵觀還是微觀,其中涉及的因素太多,就拿貨幣來說,貨幣如何發行、發行多少,如何用統計貨幣的流通和寵觀經濟動態,這都是很抽象,也是一系列的難題。”劉偉經嘆了口氣,講起了自己看《貨幣經濟學》的一些想法。“這書,你看過沒?”
“嗯。”龍淵點了點頭。
劉偉經只是隨意一問,未曾想龍淵點了點頭。
要知道大一的經院學生並沒有開設這一門課堂,就算是《貨幣金融學》也是在大二的方纔開設。而且,真正能耐下心去看英文原著的學生並不多。
“你講下你的一些體會吧。”看與沒看,劉偉經只需要他講點兒自己的體會就一清二楚了,要知道這一本書,他就從頭到尾翻過了幾十遍,光是筆記和自己的一些想法就有了幾十萬字。
龍淵略想了下,緩緩地道:“我想從這兩方面來講下貨幣在宏觀經濟中的表現和作用,首先是封閉*經濟中…………”龍淵對於貨幣經濟還是很有很深的感觸,金融投資,經濟消費,實際上都是在經濟社會中運用着貨幣,無論是虛擬貨幣還是真實的鈔票,統籌在宏觀經濟社會中觀察,其中的幾條因素龍淵自認爲是最爲重要。這一點在那一本書中的觀點並不一致。
劉偉經先是以考查和指點的角度在聽着,但很快,他開始不斷地筆記,當然,他不是說完全在記錄龍淵說的話,而是記錄了一些觀點、公式,並在龍淵的提示下開始了驗證。
龍淵見狀,講起來也是舒緩快速有致。
直到半個小時後,辦公室門被人敲響了,龍淵這才趁機住嘴。
劉偉經也聽得差不多,雖然對被人打斷有許不爽,但還是叫了聲“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研究生學生助手,提醒劉偉經他的即將要到的行程。“院長,下午四點,您前往遼城參加會議的時間快到了。”
“知道了。”劉偉經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後,這才緩緩地收拾起了剛記下的筆記。“以前看到你那七百分的高考成績還對你不屑一顧呢,真沒想到你天才至斯。說吧,今天找我是什麼事?我可不相信你是來找我討論的。”
龍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這樣的,我在校外租了間房,不知道你能不能開張條*子什麼的……”
“你在學校住不習慣?還是和寢室人相處不來?”劉偉經也知道有一些天才並不善於交際,特別是與人相處,不過他倒也不覺得龍淵是這一種人。
龍淵笑了笑,“那倒沒,學校也會偶爾住住,只是有些個人的私事。”
“私事?”劉偉經皺了皺眉,隨後也不多問,拿起了一張單子,就寫了起來。
“嗯,還有加上個人吧,剛轉入經院金融的白雪。”龍淵見他寫上名字,忙道。
劉偉經擡起了頭,帶着絲笑意看着他,直到龍淵都不好意思了。“這就是你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