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九踏入了了這個部族的時候,整個部族都用一種驚懼的眼神盯着蛇九,紛紛敬而遠之,蛇九雖然疑惑,卻也沒有追究什麼,一來這個部落的人不應該是認出了自己,二來自己原本就怕麻煩來找自己,現在人人都躲着自己,反而沒有了麻煩,這樣也好。蛇九擡眼望去,在部落的中央地區,高高飄起的圖騰旗上是一隻猙獰的蜈蚣。當初圍攻圖騰蛇的各圖騰獸中,是沒有蜈蚣的,當初膽敢來圍攻圖騰蛇的圖騰獸,都是在圖騰獸中有着相當的實力的,而且,像這樣弱小小的而且是處在邊緣地帶的部族的圖騰獸,不管是合作還是戰爭,大概都是懶得去搭理。蛇九突然對那些處在邊緣地區的圖騰獸產生了一絲羨慕的感覺。雖然不參與戰事之類是限於它們自身的條件,可是正因爲如此,才讓蛇九覺得羨慕,無論是攻與被攻,都沒有它們,雖然它們在荒涼的邊緣區域,但是比起適合生物居住的中心區域來說,卻反而多了一絲安寧。除了那些渴求着殺戮和野心的上位的存在之外,又有誰,會天天盼着有戰事發生呢?
至於這裡的人爲什麼會對用一種驚懼的眼神看着自己,大概,是因爲自己古怪的裝束加之這邊緣區域少有外人來吧。也不知道是出於心理原因還是什麼,蛇九還是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把自己裹得更加的嚴實一點。其實說實話,這一身衣服,自己還真是不習慣。蛇氏部落未被滅的時候,自己身爲大酋長之子穿的必是高等獸皮製成的衣服,而後來傳承了圖騰蛇的力量之後更是直接用圖騰蛇之力化成衣服,而這一次,卻是從烏鴉的部族裡找到的有人未來得及帶走的不知道是用什麼低等獸皮製成的衣服。若是再用圖騰之力幻化的話,蛇九還這是有一點擔心要是真哪天被稍微有點見識的人碰到,到時候自己倒可真是想躲麻煩都躲不過了。
其實自蛇九實力提升之前,是真正的怕麻煩,現在倒是不怕麻煩了,就是不想有太多的麻煩,蛇九隻是意在自己一出世,就能以迅捷無比之勢將那些曾經參與圍攻蛇氏部落的部落盡滅,並且重振蛇氏部落,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對於漫長的過程從來沒有多少耐心。蛇九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有一點飢渴了,或許,擁有圖騰之力的蛇九,早已不存在飢渴只說,但是,習慣,畢竟對一個人的影響是比較大的,如若和蛇九有着相同實力的,但是沒有這般的習慣,但是蛇九卻有了這般習慣,當兩人爲敵的時候,這樣的習慣將可能成爲蛇九最大的弱點。武者的精、氣、神不僅僅在於平日自身的調息,習慣的適應也很重要。只是現在的蛇九還看不到這一點帶給他的缺陷而已。
蛇九摸了摸身上,還好,自己的身上倒是有帶貨幣。烏鴉的部族遷移的太急,很多東西倒是沒有來得及帶走。蛇九進入了一家小酒肆,要了點菜。酒肆中的夥計和老闆都是誠惶誠恐的對待蛇九,那滿眼的驚懼讓蛇九越發的疑惑,到底,這裡是怎麼了?
“你們爲什麼用那樣驚懼的眼神看着我。”
蛇九雖然不想因爲自己不小心而惹上什麼麻煩,但是這些人看自己驚懼的眼神首先讓蛇九自己覺得受不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都要用這樣驚懼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個兩個,自己先前的那種解釋或許還勉強解釋的來,可是就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先前的那種解釋恐怕是自己都不怎麼相信。而這個原因,如果不問出來的話,估計自己都會感到相當的不爽的。蛇九的聲音雖然稚嫩,但是似乎是由於吞吃掉圖騰鷹之後產生的王氣的影響,這種王氣竟然不自覺的在蛇九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流露出來。雖然現在的這個圖騰時代每一個圖騰獸都是高高在上,受到自己的部落的子民的頂禮膜拜,但是畢竟這和王是不同的,又何談王氣?唯有在各部落戰爭爆發之前早已隱匿的白虎、朱雀、玄武三個圖騰獸纔有王氣,可以說,見過王氣的都不多。酒肆的老闆和夥計雖然認不出王氣,但是這種上位者的氣息,甚至似乎隱約間感到還凌駕於上位者之上的氣息,讓老闆和夥計都是臉色一白。
就在前幾日,圖騰獸蜈蚣告訴自己的子民,或許它可能無法庇護他們多久了。聽說圖騰獸們找到了一個提升實力的方法,一直以來,圖騰獸只有隨着成長而實力自然增長,成年之後實力無論如何都不會增長已然成爲了定論,可是卻突然找到了一個提升實力的方法,這足以讓那些一直渴求着提升實力的圖騰獸們陷入了瘋狂,只是這樣的方法未免也太過血腥那就是吞吃其它的圖騰獸。對於那些稍微有點實力的圖騰獸來說,冒死一搏,非但有可能不被其它的圖騰獸吞吃掉而且還有可能吞吃掉其它圖騰獸以增長實力,可是對於蜈蚣這樣實力處於最底層的圖騰獸來說,唯有等死而已。若是整個部落都像更加邊緣的地帶遷移的話,若是放在平時倒也罷了,但是放在現在,那些圖騰獸們怕是就擔心這麼一個白白提升實力的機會沒了,反而更早招致自己的死亡吧。當然,圖騰獸獨自悄悄的離開也並非不可,可是正是這些實力弱因爲智慧也低的圖騰獸,反而更容易產生情感,它們,棄不下信奉它們的子民。這個部落的子民之所以用那麼驚懼的眼光看着初來的蛇九就是擔心蛇九是來自其他部落的和圖騰獸有着直接聯繫的人。
而蛇九身上的那種隱約間似乎要凌駕於普通的上位者的氣息之上的王氣似乎給酒肆的老闆和夥計證實了自己的身份——在圖騰時代,哪些人是上位者,那些能夠和圖騰獸有着直接溝通的人以及他們的子嗣!再說了,蛇九的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包裹的嚴嚴實實連真面目都未曾露出的蛇九的真實年齡到底幾何又有誰清楚?蛇九身上低等獸皮製成的衣服似乎更是在告訴酒肆的老闆和夥計,蛇九是故意穿成這幅樣子以掩飾身份來着。蛇九雖然在之前學會了控制圖騰蛇的氣息的收放,可是在實力大進之後,自己收放自身氣息的能力到底是難以適應大進的實力,是以不由自主的纔會散發出王氣來在一舉一動中。
面對着身份未明的蛇九,當然得慎言,而至於圖騰獸之間以吞吃增加實力之事更不能說,萬一是蛇九故意引誘自己兩人說出此事以借題發揮呢?那酒肆的老闆擔心夥計不會說話,對夥計使了一個眼色,夥計會意,裝作是忙着收拾酒肆去沒事找事做了,而與此同時夥計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誰願意去面對?酒肆老闆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着,額頭上隱隱有汗沁出。
“回這位爺的話,是我等是看到爺身上威嚴之氣甚重,爲爺身上的威壓之氣所攝,是以驚懼不已。”
老闆陪着笑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答道。這個老闆的話說得不可謂是不巧妙,既避開了真實的原因,又在無形中給蛇九添了一點虛榮感,當然,這個虛榮感的前提是蛇九真的是一個好面子的上位者。
“是麼?”
蛇九微皺着眉頭自言自語般的道。蛇九當然不信,只是既然這個老闆明顯不想多說,蛇九想了想便也不想再多問。
“是,是,是……”
酒肆的老闆忙不迭的應着,蛇九的面孔被遮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蛇九的面部表情,酒肆的老闆只是從蛇九的聲音中聽得出,蛇九是在沉吟,酒肆老闆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如果蛇九真的是其他部族來找麻煩的上位者的話,沉吟,往往代表着暴風雨的前奏。出乎酒肆老闆的意料,蛇九沉吟了一會兒,便對自己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去忙自己的,老闆如蒙大赦,逃一般的遠遠避開蛇九。蛇九又細細思索了一回,終是沒有想通原因,心裡反而涌起了一絲莫名的煩躁,便不再去想。蛇九又如何知道,自己心中涌起的那一絲莫名的煩躁正是來自於圖騰獸敏銳的直覺,當那些圖騰獸們找到了提升實力的方法之後,經過一場血腥,等再次平靜下來,自己歸來的時候,想如預料中那般輕易的復仇並且重振蛇氏部落,又會平添多少的困難。
由於心中的煩躁和這裡的人們對自己驚懼的有些讓蛇九受不了的眼神,蛇九匆匆吃完自己點的菜,在酒肆的老闆和夥計驚懼的目光之下付了錢,蛇九甚至看得出那老闆本來是想要推辭掉自己付錢的,可是那老闆竟似連推辭都不敢。心中又是一陣煩躁,蛇九不再多想,便匆匆離開。蛇九走出這個部族之後,向着西部的方向眺望,蜈蚣的部落,該是靠近西部的人類的最後一個部落了,雖然蛇九並不知道自己錯過了知道現在的局面的最後一次機會,但是沒有了被人用驚懼的眼神看着,心中的煩躁竟也平復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