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九用淡漠的眼神看着諸葛瑞,連聲音中也帶着一絲淡漠。蛇九態度如此之強硬,卻也不怕諸葛瑞不答應,剛纔自己雖然是無意之間被殺機主導自己,變得那般的暴虐,但是也讓諸葛瑞明白了自己的實力。在怎麼說,諸葛瑞是整個遺忘部落的大酋長,身爲整個遺忘部落的大酋長,諸葛瑞不得不考慮更多。
事實也的確如此。蛇九說得對,這一切對於遺忘部落來說並非壞事。
蛇九索取的只是遺忘部落的信仰而已,而且諸葛瑞既然知道了蛇九的身份,也明白蛇九需要勢力必然與復仇有關,而且,既然根據消息是蛇氏部落的整個部族被滅,雖然還有蛇九的存在,可是蛇氏部落必定也剩不了幾個人,蛇九索取遺忘部落的信仰,一方面是需要勢力來複仇,同樣也有另一方面,那就是讓遺忘部落成爲新的蛇氏部落。所以說,遺忘部落的人要信仰圖騰蛇,以後參與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蛇九爲蛇氏部落的未來做考慮,也必然不會讓遺忘部落有多大的犧牲的。
而且如果僅僅是由蛇九一個人孤軍奮戰的話,再拉上遺忘部落或許還難過點,但是並非是蛇九孤軍奮戰,諸葛瑞已經完全看得出來估計三靈獸的部落都會被蛇九請出幫忙。諸葛瑞不知道三靈獸的部落到底有多強,但是諸葛瑞清楚,不要說是三靈獸的三個部落,就算是其中一個出動,估計自己也可以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以着蛇九如此強橫的實力,和如此暴虐而難以揣摩的性格,自己僅僅是提起了圖騰蛇之死都能夠讓蛇九暴怒至此。
恐怕自己不答應,再惱了蛇九的話,或許到時候就不是自己一個人承受蛇九的怒火了,而是整個遺忘部落。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請給我時間。”
蛇九淡然的點了點頭。蛇九當然明白,雖然諸葛瑞是遺忘部落的大酋長,而且如果諸葛瑞真的想要遺忘部落信仰圖騰蛇的話也可以做得到。但是真的需要時間,因爲畢竟遺忘部落的人一直以來都習慣了這種沒有圖騰信仰的生活,甚至,如果諸葛瑞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把事情辦砸了,諸葛瑞可以代表整個遺忘部落,可以控制整個遺忘部落,但這也僅只是相對的。想要改變遺忘部落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恐怕,就算是諸葛瑞是遺忘部落的大酋長,諸葛瑞也必需得小心翼翼的做。
“或許,那幾個戰士可以幫到你。雖然我沒有和他們串通過什麼,但是恐怕在他們不知道的他們的潛意識中已經有着對我的臣服之心了。所以你也不需要故意和他們商量好什麼,他們會讓這件事變得順利起來的。”
蛇九突然想起說道。諸葛瑞也只能點點頭在心裡沉重的嘆息了一聲。原來,這一步棋蛇九早就埋好了,當然,埋這樣一步棋並不難,可是埋的這麼精準的話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玩出來的手段。又有誰會在埋這樣一步棋的時候不是直接買通,而是甚至算好了怎樣讓對方產生臣服之心,讓他們在恰當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去做呢?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蛇九埋的這一步棋也未必不是什麼壞事,因爲如何決定現在似乎已經由不得自己了,而在這個前提之下,能夠辦得越順利,就越好。
之後整個屋子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蛇九現在還不能出去,因爲蛇九出去的話就意味着自己和諸葛瑞的談話結束。在自己和諸葛瑞的談話開始之前諸葛瑞是有意迴避族人,讓族人散開的,所以他們也很識相的不來打擾。可是如果談話結束的話,恐怕遺忘部落的族人們有很多的疑問,當然,要解答這些疑問,自然不可能找蛇九或者是其他的誰,也只能找諸葛瑞了,讓遺忘部落的族民們進來看到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的諸葛瑞,恐怕這次蛇九的目的就沒有那麼容易的達成了。
諸葛瑞也明白蛇九現在還留着沒有走的意思,便抓緊恢復着。對於諸葛瑞來說,和蛇九多待一刻,對諸葛瑞也是一種心理上的摧殘。
蛇九長出了一口氣,向屋外走去,似乎這段時間連蛇九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過從蛇九的臉上來看,卻是依然什麼都看不出來,除了一臉的淡然。再看諸葛瑞,諸葛瑞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看到蛇九離開,諸葛瑞也只能跟着送出去,諸葛瑞在心中無奈的苦笑,別人用暴力逼着自己將整個部族的信仰就這樣送了出去,但是自己爲了不讓自己的族人看出一些什麼來,還得表現出一副什麼都發生的樣子,不能讓族人看到任何的不正常。
剛出了屋子,蛇九就已經感到了不遠處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遺忘部落的族人。他們雖然被諸葛瑞有意遣散,因爲不方便和出於對諸葛瑞的尊敬,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來打擾諸葛瑞,甚至是連接近諸葛瑞的屋子都沒有。可是他們對於諸葛瑞和這個與玄武稱兄道弟的外來人到底在一起密談什麼卻是很想知道,所以他們都在不遠處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就等他們談好,蛇九離開的時候再去問諸葛瑞,相信諸葛瑞會告訴他們的。可是沒有想到諸葛瑞和蛇九一起談了這麼久。
當蛇九出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蛇九的身上,但是他們並沒有都着急着趕過來,其實在蛇九剛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注意着諸葛瑞的屋子的一幕已經讓他們感到很尷尬了。可是諸葛琴卻沒有管那麼多,而是直接跑了過來。諸葛琴看到蛇九就覺得氣,如果是諸葛琴看着不氣的人的話,或許諸葛琴會很懂事的一直到蛇九的離開纔過去諸葛瑞的身邊。但是諸葛瑞的孩子心性卻讓諸葛琴故意在蛇九剛剛出去的時候跑過去,就是想要讓蛇九稍微的氣一下。
“父親!”
諸葛琴經過蛇九身邊的時候還故意冷哼了一聲,讓蛇九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其實蛇九對於諸葛琴來說除了實力強點根本沒有其他的概念,甚至連這個實力強點也僅僅限於強點的概念,具體強多少諸葛琴根本都沒感覺。更多的時候,諸葛琴只是把蛇九當做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讓自己覺得不順眼的男孩而已。諸葛琴的放肆讓諸葛瑞臉色微微變了變,緊張着用眼角的餘光注視着蛇九,諸葛瑞當然不能做的太過明顯,如果太過明顯讓族人感覺到了什麼也不好。
看到蛇九除了嘴角莫名的一絲笑意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變化,終於還是送了一口氣,對着諸葛琴笑着,但是諸葛瑞的笑容裡多少有一點苦澀,但這卻不是這個年齡的諸葛琴所能明白的,在諸葛瑞的眼裡,諸葛琴已經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雖然不明白蛇九嘴角莫名的笑意的含義,至少,蛇九沒有暴走。蛇九嘴角的笑意其實倒是確實有那麼一點的莫名,不管是對於諸葛瑞,還是蛇九本人,蛇九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只是就這樣不由自主的笑了。
諸葛琴跑過去就拉起了諸葛瑞的大手,卻猛地一鬆,又趕快拉了起來。這一絲細微的變化除了蛇九他們之外,也只有諸葛琴和諸葛瑞本人知道了。當然,諸葛琴也很懂事的沒有表現出更多的什麼異常狀況,但是諸葛琴已經明白了方纔蛇九和自己父親的談話並非是那麼的簡單。因爲方纔自己在拉住父親的手的時候,觸手所及的冰涼竟然讓自己都感到難以忍受。以父親的實力又怎麼會在一般情況下出現這種情況?
原因自然很簡單,和蛇九與關。也不知道方纔蛇九和自己的父親都談論了一些什麼。諸葛琴狠狠的瞪着蛇九。諸葛瑞有些無奈而又有些膽戰心驚的以着難以察覺的幅度拉了拉諸葛琴的手。諸葛琴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蛇九雖然是背對着諸葛琴和諸葛瑞離開的,但是身後發生的一切蛇九卻是一清二楚,畢竟蛇九身爲圖騰獸原本就有着敏銳的感知力,而且蛇九強橫的實力也決定了蛇九的感知力也更靈敏一點。當感知力敏銳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這種感知力就會具象化。而感知到的東西甚至比看到的東西還要準確。至少,在諸葛瑞和諸葛琴的刻意爲之的情況之下,就算是一直盯着他們父女兩個,也很難發現他們的異常。
估計能看出些什麼的也只有諸葛琴的母親,諸葛瑞的妻子了。在感知到這一切的時候,蛇九幾乎是發自內心的但是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的笑意更加的濃了。當然,習慣了淡漠的蛇九嘴角的笑意再濃,表情的變化也很細微。在遺忘部落的族人的眼裡,蛇九也僅僅是在笑着。但是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蛇九的笑就不由得讓他們感到有些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