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蛇九原本堅定的步伐邁出了蛇氏部落之後,蛇九卻迷茫了。離開了蛇氏部落,他還能去哪裡?蛇九唯一有的,也不過是族人們的仇恨和自己身負的圖騰之力,僅此而已。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一點麻麻亮,蛇九感到了凌晨空氣中微微的潮溼,還有一股絕望的氣息瀰漫過來。
絕望的氣息,是流民,蛇九做出判斷。果不其然,過了許久,有一隊流民走了過來。這也是蛇九第一次體會到身爲圖騰的感知力的敏銳。在這樣一個圖騰混戰的時期,流民,很正常。而要說起這一場戰爭,還得從天地初開開始。
傳說盤古開天闢地之後,爲了確保自己所開闢的空間的穩固性,自身化身爲天地萬物,各種生靈散佈於天地各處。在天地萬物各種生靈的聚合作用下,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氣,叫做靈氣,靈氣可以孕育出新的物種,而人類正是這新的物種之一。直接從靈氣中孕育而出的人類有着超強的智慧,但是肉體孱弱,難以抵抗各種自然災害,無奈之下,人類之得和那些盤古天地初開時由盤古的身體直接化成的各種異獸談判以求庇護。最終兩方達成協議,擁有者強橫的實力但是缺乏智慧的異獸和擁有者超強的智慧但是實力羸弱的人類互相取長補短。用人類的智慧和異獸們的強橫實力相結合。在經過漫長的時間之後,人類早已經適應了頻發的自然災害,而當初庇護人類的那些異獸們也被奉爲圖騰,並以圖騰分成各個部落。其中最爲強橫的就是白虎部落,朱雀部落,以及玄武部落,三個部落的實力不相上下,其次就是蛇氏部落。人們的生活總體而言進入了相當平靜的階段。然而,有人類的地方,必有野心,對於那些原本就是獸的圖騰們,不管它們的身份如何,它們的骨子裡終究是獸,渴望着鮮血與殺戮。於是在各部落大酋長與他們的圖騰獸溝通之後,終於決定發動戰爭!而當各部落正準備發動戰爭的時候,最強的三部落卻不知何時突然銷聲匿跡。而此時剩下的部落中實力最爲強橫的蛇氏部落自然成爲了衆矢之的,因爲以蛇氏部落的強橫實力如果不在一開始就將其滅掉,那麼到戰爭後期蛇氏部落將是所有部落的最大危機!
這也是爲什麼蛇氏部落整整一個部落要被屠戮一空而其他部落卻又流民出現的原因之一。實力強橫的蛇氏部落已經在人們的潛意識中種下了十分強悍的印象,尤其是這種印象在和蛇氏部落初期的戰爭中已經深深的刻入了每個人的心底,突破蛇氏部落的外圍防禦進入到蛇氏部落的核心屠戮整個蛇氏部落讓各部落的聯軍付出了不菲的代價,讓各部落的聯軍不敢放過蛇氏部落的任何一個人,他們怕!蛇氏部落強橫的實力已經成爲了各部落聯軍心裡的一個無法磨滅的陰影。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個孩子竟然因爲某種莫名的原因而逃脫了圖騰獸們敏銳的感知,讓他們誤以爲整個蛇氏部落已亡。在戰爭中判斷的失誤必將爲以後埋下禍患的種子,一個不小心,就是滅頂之災。只是,無知的他們,依然還在瘋狂的進行着戰爭,殺紅了眼的他們早已經忘記了就在不久前他們還聯手滅掉了蛇氏部落,現在卻已然是兵戎相見。
那隊流民的領頭早早便注意到了在不遠處茫然的站着的蛇九。蛇九感受到流民身上絕望的氣息沒錯,習慣了過着安逸生活的他們卻突然迎來了混戰,無奈之下,他們背井離鄉,有些人是部族被滅,無家可歸,而有些人是厭倦於戰爭,有家不想歸,所以一般流民隊伍裡來自於各部落的流民都有。他們信仰着不同的圖騰,但是來到了這個隊伍,信仰什麼圖騰都已不重要,甚至有些人所信仰的圖騰就像圖騰蛇一般早已經死亡。重要的是他們有着一樣共同的信仰,和平。只是,如今這個混戰的景象又怎麼可能存在和平,所以他們絕望,既絕望和平的遙遠而不可觸及,某些人也在絕望在戰爭中的妻離子散。不過,即使絕望,見識還是在的,尤其是身爲流民隊伍的頭領,見識自然不同尋常,能夠成爲成分如此複雜的流民流民隊伍的頭領,見識更是不一般。
雖然遠遠看去蛇九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裡。可是蛇九看上去,並不像流民。首先蛇九所穿的那一身衣服就萬分的詭異。在這樣一個圖騰時代,根本沒有花紋那麼詭異的衣服從在,一般衣服都是用獸類的皮毛所制,可是蛇九身上的衣服遠遠看去像是蛇皮,可是卻又根本不是任何一種獸類的皮毛。蛇皮,也僅僅是看上去像而已。蛇九當然不知道,他用意念故意處理出來的衣服卻成爲了他的一**煩,蛇九雖然有着圖騰蛇的感悟,可畢竟是孩子,沒有經歷過足夠多的事,很多事,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其次蛇九雖然站在那裡看上去只是一個孩子,可是目光銳利的人就可以看出就單單這一個孩子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頭兇狠的野獸伏在那裡,一股獸性的氣息撲面而來,而且,這獸性的氣息並不像普通的野獸,而像,面對着圖騰獸!在這樣一個圖騰時代的人,不管身份如何,部族內對於圖騰獸的祭祀活動是會定期舉行的,到時候族內不管尊卑都必須參加祭祀,而圖騰獸自然也有機會見到。而此時的蛇九隻憑着自己身爲圖騰獸的敏銳感知力感知到了流民隊伍中的頭領看自己的異樣目光,卻還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用那般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沒有任何閱歷經驗的蛇九根本不懂得收斂和讀人心,只是憑藉着自己身爲圖騰獸的一些本能行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孩子,不簡單。流民隊伍的頭領大腦瞬間做出了判斷和決定。流民隊伍的頭領當做沒有看見蛇九一般,繼續帶領着流民隊伍走去,而對於流民隊伍中的流民來說,在這樣一個戰亂的的時候,像這樣的孩子隨處可見,當然,他們沒有頭領那樣銳利的目光,看不出蛇九的不簡單,既然頭領沒有去管這個孩子的意思,他們也是見怪不怪的跟着頭領繼續走。
“請收留下我吧。”
蛇九跑過去攔在了流民隊伍的面前。蛇九很清楚,從來沒有外出過的自己如果不找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的話,白癡的自己即使擁有着強橫的圖騰之力也難免不出事。而且反而說不定自己暴露自己所擁有的圖騰之力後更加的危險。蛇九故意裝出一副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民孩子的樣子,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蛇九的確是,但是,蛇九不知道的事,正因爲自己閱歷經驗的不足,早已經被部落頭領定爲了遠離的對象之一。
看到蛇九衝過來攔在隊伍的面前,整個流民隊伍微微一頓。流民們都看着頭領,這個孩子,收留與否,一切都取決於頭領,而對於頭領的決定,他們也是無所謂,反正這個隊伍原本就是由各部落的流民組成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雖然,他們的內心,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傾向於頭領能夠收留下那個孩子。畢竟,大家都是流民,而且是來自於不同部落的流民,若是沒有互相之間的理解,又怎麼可能在一起這麼久,雖然大家互相之間都沒說過什麼話,但是大家之間都有一種無形的默契。所以大家對蛇九還是同情的,更何況,蛇九,還僅只是一名孩子。
而那個流民隊伍的頭領看到蛇九衝過來攔在隊伍的面前卻是悚然一驚。這個孩子,究竟是想幹什麼?這個孩子,絕對不是一個需要收留的孩子。頭領的腦海裡瞬間轉過了很多念頭。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頭領在念頭轉過的一瞬間換上了一臉和藹的笑,親切的問蛇九。在這樣一個圖騰的時代,一個人的名字,就可以代表很多。比如說這個人來自於哪個部落,因爲這個時候的人多以自己的部落所信奉的圖騰作爲整個姓氏。當問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等同於問一個人的來歷。頭領其實也只是試探着問蛇九的來歷,雖然頭領明知,對於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看似不一般的來歷不明的孩子你未必能夠問出他的真實來歷。
“我叫豬九。”
蛇九雖然孩子,但是蛇九還是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更何況在面對頭領的時候,來自於圖騰力的敏銳感知使得蛇九對頭領有一種本能的厭惡,雖然蛇九並不知道那種本能的厭惡正是來自於頭領虛假的表情,可是這種本能,也促使着雖然沒有什麼閱歷經驗的蛇九沒有說實話。蛇氏部落在其他所有部落的認知中,是被全部屠戮了的,不可能有任何人還依然存活,在圖騰獸敏銳的感知力之下,又有幾個人能夠逃出生天呢?一旦自己暴露了自己是蛇氏部落的族人的身份,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強橫的圖騰之力,也未必有用。哪怕自己是蛇氏部落的一個孩子,那些其他的部落的人也不會放過的,沒有一個其他部落的人敢放過蛇氏部落的哪怕是一個孩子,蛇氏部落當初的實力之強橫,也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