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森林深處煙氣繚繞,太陽升起也久久不散,可幾百裡之外,卻日高天朗。
距南戈國五百里,西鐵國四百里,有一個小小的驛站,專供各國信使中途休息的地方,驛站的馬廄中拴着幾匹上乘的血汗寶馬,小馬伕小心翼翼地侍候着這些罕見的良駒。
“這都是爺啊,惹不起……”小馬伕一邊幹活,一邊感嘆着。
驛站裡飄出一陣陣酒香,懂酒的人一聞就知道這是上好的美酒,但酒性很烈,看來這小小的驛站來了什麼大人物。
“一個個都是廢物!讓一個不會功夫的安若西子跑了?還死了那麼多人?”驛站中,傳來憤怒嘶吼的訓斥聲。
“滄老二死了!腦袋搬家了!”
“死的好!蠢驢一頭,活着也給男人丟臉,被一個小丫頭搞掉了腦袋?啊呸!”呸了一聲之後,驛站裡安靜了下來。
可這安靜只維持了片刻,接着又是一陣暴怒的吼聲。
“金子白餵給你們了?搞得老子也死了十幾個人!表兄的下一個生日,我一定要將南戈國踏平,把成箱的金銀財寶獻給表兄!讓表兄統一七國,雄霸天下,你們……誰若放了安若西子,讓兩國和親成功,本少爺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拓跋少爺……”
“別以爲本少爺只是說說的……”
咔擦一聲,驛站裡傳來一身哀嚎,隨後一隻帶着血的耳朵被扔了出來,掉在臺階之上,小馬伕嚇得渾身一抖,垂頭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了。
“拓跋少爺饒命啊。”
“拓跋少爺,真不怪我們,我去追了,可迷霧森林裡有隻怪物……一條巨大的風,風龍!人都死了,我看到了……”
“風龍?”
疑惑的話語後,一陣皮靴之聲咯噔咯噔響起。
驛站裡走出一個錦裝男子,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一把帶血的黑金匕首,走出來之後,他挑眉看向了東南的方向,陽光映照下,一隻眼珠子竟然透出灰白的光來,竟然是一隻假眼……
除了這隻假眼看着彆扭之外,這男子身材看着……似乎一個肩頭高,一個肩頭低,華麗的錦袍穿在他的身上,不倫不類,歪袖斜跨,待他邁動了一下步子,才發覺,原來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這真是一個怪胎奇葩,此人正是拓跋顯,納日帝王第一世家的二少爺,爲人一向跋扈,最崇拜帝國的大皇子,也就是他的表兄。
“你說迷霧森林裡有一條風龍?”拓跋顯將美酒喝下之後,晃動了幾下手中的匕首,慢慢伸出舌頭,做了一個駭人的動作,舔食了匕首嫣紅的血……
跟在拓跋顯身後的黑衣人,瞥了一眼那把匕首,畏懼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是,如不是突然出現風龍,我們一定將安若西子抓住了。”
“這裡是擁日大陸,不是大荒沙漠,更不是陰川之海,哪裡會有什麼怪物?”
拓跋顯哪裡肯信,用匕首在黑衣人的頭上敲了一下,嚇得黑衣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這趟買賣接虧了,死了兄弟不說,小命也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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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風龍……我們從來沒失手過。”他伏在地上,顫聲說。
“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一定不能再失敗了。”
啪的一聲,拓跋顯將酒杯摔在了地上,伸手將黑衣人揪了起來,冷聲道:“我這次給你派兩百個拓跋家的高手,加上你的人,一定要將安若西子給我翻出來,就算有風龍,你也要將這個怪物給我撕碎了!”
“是,是!我一定做到!”黑衣人連連點頭。
“哼!”
拓跋顯手一鬆,將黑衣人推了出去,然後奸笑地看着迷霧森林的方向。
“臭丫頭,廢物一個!這麼能跑,這次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若你還能大難不死,就算花宣冷不要你,老子也親自去南戈國將你這個怪胎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