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個蜂窩扔到三人之間,瞬時馬蜂便飛出,見人就蜇。
童音立和尚有爲一個伸出左腿,一個伸出右腿,兩腿從中間朝悲哀狠狠踢了一腳,悲哀被踢飛,二人正要上前刺死悲哀,馬蜂突然圍着二人,二人立時收手,轉而用手和袖子驅趕馬蜂。
宗正抱着一大把枯葉往童音立和尚有爲面前一撒,便趁勢拉着悲哀便跑,待樹葉散落,童音立和尚有爲什麼也沒有看清,宗正和悲哀便沒有了身影,童音立和尚有爲爲躲避馬蜂,不得不飛身離開。
宗正拉着悲哀只是跳到了臨近的一個坑裡,童音立和尚有爲以爲二人已經走遠,又不知往哪個方向追,再加上馬蜂蜇的厲害便也就飛身遠遠地離開了。
宗正看到悲哀嘴角有血便關切道:“大師,您受傷了,您感覺怎麼樣?”
悲哀喘着氣笑道:“不怎麼樣。”說完便暈過去了。
“大師,大師。”宗正搖了搖悲哀的身體。悲哀毫無反應。
宗正只好揹着悲哀找了個隱蔽的山洞,將悲哀放下後便欲爲他運功療傷,忽而又怕暴露武功,故而又猶豫了。
這時悲哀突然醒來,帶着一陣微微咳嗽,宗正趕忙扶起悲哀,悲哀微弱地說道:“這次怕要好幾天才能恢復了。”
宗正則不解道:“大師,他們爲何要殺你啊?”
悲哀挪動了一番身體,將背靠着洞壁。
“說了你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個誤會。”悲哀淡淡地說道,
“誤會,解開不就好了,爲什麼要殺人呢?”宗正繼續問道,
悲哀覺着身體難受,便不欲和宗正多言,便不耐煩地回道:“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先運功療傷,你記住,在我療傷期間,你守住洞口,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隨即便盤坐地上,雙手運功調息。
宗正弱弱地回了句“是,大師.”便走到洞口,盯着洞外。
樹林中颳起一陣大風,樹葉紛紛揚揚落下,唏唏嘩嘩之音倒是蠻悅耳的,習慣了山林之樂的宗正倒是懷念起了仙女林中和仙婕在一起的日子,瀟灑如意,無憂無慮。
悲哀在洞內運功療傷,平時嬉鬧不停的他在運功療傷之時,卻是心靜如水,如此心性之人,倒是奇怪的很。
午陽漸轉夕陽,樹林的光影逐漸暗淡,悲哀已經療傷完畢,便對洞外喊道
“梅出息,你進來。”
宗正聽到後便站起走入洞內,
悲哀見宗正進來,便對其說道:“你去弄點吃的,我餓了,天也快黑了,順便拾些柴火,今晚只能在此過夜了!”
宗正在仙女林一向吃素居多,自從練了萬象更新神功,便對肉食無甚食慾,便問悲哀道:“弄什麼吃的?”
悲哀平時也很隨意,什麼動物之肉皆有吃過,便說道:“隨便,什麼野兔,野雞都行。”
悲哀的回答有點讓宗正難以接受,宗正本來想勸說悲哀不要吃肉,可是心裡又想道:“這荒山野嶺,又是季節交替之時,想來也只能抓些野兔和野雞充飢了。”
“大師,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我去去就來。”宗正對悲哀說後便離開了。
宗正走出洞外後便朝密林深處縱身飛去,隱約看到了一隻野兔,身手矯捷地飛身上前,一伸手便將它牢牢抓住,隨即準備趕回山洞,突然注意到這隻兔子肚子凸得很,宗正摸了摸其腹部,心中想道:“定然是肚中有了小兔子,我看還是放了它吧,搞不好一屍好幾條命呢。”說着便放下了這隻兔子。
宗正繼續尋找,突然看到一對野雞在一處草叢間奔走,宗正一個飛身上前,便逮住了其中一隻,開心至極,正待返回,突然聽到另一隻野雞在淒厲地鳴叫,似乎是在呼喚自己的伴侶,好不悽慘的樣子,叫聲讓宗正心裡瘮的慌,宗正想道:“這野雞本是一對,如果我殺了其中一隻,那剩下的那隻多孤單,多傷心啊。”心裡想着想着,惻隱之心卓然而起,於是不自覺地又將手中的野雞放飛了。
宗正又繼續尋找獵物,突然看到一隻身體微長,樣子猥瑣,長着黃色茸毛的四腳動物,心中想道:“這廝肚子不大,身旁也無伴侶,樣子又是如此猥瑣,就你了。”於是拾起一塊石子便朝它射去,四腳動物立時死去,宗正拎起它長長的尾巴便縱身飛回山洞。
悲哀看到宗正去了老半天也沒回來,起初以爲宗正笨手笨腳,故而耽誤了時間,後來等得越久便擔心宗正是不是遇到了意外。轉眼,天就要黑了,便欲走出洞外尋找。忽而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愈發清脆。
悲哀擔心是宗劍派的兩位散人,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洞口,見是宗正回來,便頓時安心了。
“捉個山雞、野兔,你就去了半天,餓死我了。”悲哀生氣地說道,
宗正則一臉欣喜地問道:“大師,你猜我逮到什麼了?”
悲哀看着宗正雙手放在背後,似乎藏着什麼東西,淡淡地說道:“除了山雞,野兔,你還能逮到什麼?”
宗正隨即欣喜地拿出手中的四腳動物,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
悲哀看後頓時傻眼了。
宗正看着悲哀驚訝的表情,以爲自己真的抓到了好寶。
哪知悲哀罵道:“你個臭小子,去了半天,就抓了只臭烘烘的黃鼠狼回來,你還當它是個寶,哎呀!真是氣死我了。”
宗正聽後看着手中的黃鼠狼,再看看悲哀大師氣歪了的臉,頓時覺得自己好笑,悲哀大師也好笑,就連手中的黃鼠狼也變得好笑。
悲哀看着天色已晚,於是便一臉無奈地說道:“算了,你把它扔了,今晚就餓肚子吧。”
宗正望了一眼悲哀,便把手中的黃鼠狼扔出了洞外,隨便在洞外撿了一把柴火,在洞內生起一堆火。
火光籠罩洞壁,隨着火勢而愈發明亮,二人烤着火便眯着眼睛休息以舒緩飢餓。
是夜,極樂派的兩位弟子水清、泉清路過山林,悲哀和宗正皆是警覺之人,聽到腳步聲便立時睜開眼睛,緊張起來。
那泉清長得清秀,眉目和善,倒是那水清,濃眉大眼,下巴略尖,看起來有些奸邪。
泉清看到火光便來到洞外呼喊道:“請問有人嗎?”
宗正並未回答,只是先小聲問悲哀道:“大師,有人來了,怎麼辦?”
悲哀回道:“想不到大黑夜的,荒山野嶺也有人來,你先問他們想幹什麼?”宗正便朝洞外喊道:“你們想幹什麼?”
泉清有禮貌地回道:“過路人想借住一宿。”
宗正望着悲哀問道:“怎麼辦?”
悲哀覺着自己定不能露面,便命宗正道:“無論如何,你就說不同意就好。”
宗正便朝洞外回道:“這裡不方便,你們另投他處吧。”
水清一開始便想拉着泉清直接走入洞內,只是被泉清攔住,見泉清恭謹有禮的請求被斷然拒絕後,自然些耐不住性子了,便大聲對泉清說道:“豈有此理,山洞又不是他們家的,竟然不同意,師兄我們不如直接闖進去。”
泉清素有教養,自然不會同意,
“師弟,掌門人說過,不要肆意妄爲。”
水清義正言辭道:“我們這算什麼肆意妄爲。”說着便提劍進來。
宗正看到兩個年輕男子手提利劍而來,便問悲哀道:“大師,他們硬闖,怎麼辦?”
悲哀見是極樂派的清字輩弟子,二人執意闖入,必須以武力打發了爲妙,只是自己不能貿然出手,被二人識破,便對宗正說道:“就我這傷勢,現在還不能提氣運功,我現在教你幾招,你把他們都打發了。”
宗正聽後,心中略微擔憂地說道:“晚輩愚鈍,怕不能現學現會啊。”
悲哀向宗正擺了個過來的手勢,宗正便附耳過來,悲哀悄悄地教了宗正幾招少林拳法。
水清越走越近,悲哀將臉側了過去,將灰色披風牢牢掩蓋內側的少林黃衣。
水清來到悲哀身前便厲聲說道:“這山洞又不是你們家,憑什麼我們就不能在這裡住啊?”
悲哀依舊側着臉,聲色不動地說道:“所謂先來後到,先來即是主,後來即是客,何況我是長輩,你們是晚輩,作爲晚輩就要尊重長輩,在此大呼小叫,還把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泉清趕緊上來客氣道:“這位大師,我們失禮了,多有打擾,告辭。”說着便拉着泉清往洞外走。
水清不服氣,拿起劍便要往悲哀刺去。
宗正一時情急,便一腳把劍踢開攔在悲哀之前說道:“休得無禮。”
水清見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踢開自己的劍,心下更是怨怒,朝宗正大聲喝道:“你小子敢踢我的劍,找死。”說罷便用劍往宗正刺去。
悲哀立時口中念道:“七海滔滔浪涌石。”
宗正立時領悟,隨即便橫飛劍上,在劍身之上打了個滾順勢往水清臉上打了一拳,水清被揍,心下越發不服,使出凌空劈劍,舉劍飛身擺了個八字腿借力由上而下朝宗正頭上劈去。
正在此時,悲哀又念道:“泰山側移,仙人伸手。”
宗正便側過身子,劍鋒從身前微微劃過,宗正再伸出右手掌往水清右肩狠狠打了一掌,水清中掌後退了幾步,隨後又使出落葉秋風,俯身用劍朝宗正腳下左右橫掃。
悲哀見此情形,又念道:“懶猴蹬腿騎天梯。”
宗正腿下一蹬縱身飛起臨空站在水清頭頂,將水清本就俯身的身子壓了下去。
水清拿起劍便向頭頂削去,悲哀又道:“童男跳繩。”
宗正躲過削來的劍再次壓到水清頭頂。
泉清知道是水清無禮,故而一直旁觀,不插手相幫,只是水清逐漸處於下風,好歹是同門師兄弟,怎能看着師弟被外人欺負呢,便按捺不住,舉劍朝宗正刺去,宗正便飛身跳下,將水清撮倒在地。
泉清並無繼續攻擊的意思,只是扶起水清對悲哀和宗正說道:“我代師弟向各位賠個不是,我們這就走。”
水清雖有不服,卻也無奈。
泉清便扶着水清緩緩走出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