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突如其來的謀逆案

貞觀十九年元月二十六日戌時七刻,京兆府少尹杜全明接線報,偵知有江湖匪類正嘯聚城外五里處的東碾坡,不顧天黑路險,親率京兆府衙役、兵丁數百連夜出城奔襲,經“激戰”,擊潰敵百餘人,當場格殺匪徒數名,生擒一人,並繳獲金銀珠寶一大箱,據被擒之匪徒供述:前番蕃各莊血案乃因在蕃各莊外發現無主之財物,引發各江湖匪類嘯聚哄搶,引發血拼,後因城中搜捕甚嚴,諸方盜匪不得不離城而走,正商議如何分配財物之際,被京兆府官兵當場撞破。

杜全明拿到盜匪之口供後,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通宵反覆審問,直抵天明,一大早便趕進皇宮,據實上奏,並呈上所繳獲之財物,摺合五千餘貫,帝聞案破,甚喜之,龍顏大悅下,傳詔:晉杜全明爲京兆府尹,並犒賞有功之將士,勒令刑部通緝潰逃之匪類云云。至此,京兆喋血大案遂告一段落,京師百姓皆頌陛下洪福齊天,杜京兆斷案如神,紛擾之民心初定矣。

貞觀十九年二月十一日,帝下詔親征,十二日即祭拜天地,親率主力從京師出發,再次踏上了征伐高句麗的征途,臨行前,將已被貶之蕭瑀復爵爲宋國公,再任中書令一職,與房玄齡、諸遂良併爲三輔政大臣,協助太子李貞處理國政,另一宰相長孫無忌則伴駕出征,京兆之戎守依舊由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負責。

李世民這麼一走,京師裡就數李貞這個監國太子最大了,按常理來說,這可是個攬權的大好時機,至不濟也能趁機排擠一下諸位兄弟的,可李貞倒好,不但不攬權,還可着勁地放權,所有奏本之批閱全都交給了以房玄齡爲首的三宰相,自己就只當一個橡皮圖章,但凡三宰相報將上來的奏本李貞一概準了,即便是有些官員越過三宰相直接遞到東宮來的摺子,李貞也都打發到三宰相那兒去先處理了再說,完全成了個甩手大掌櫃,每日裡除了對三宰相處理過的奏本簽字審覈之外,概不發表個人意見,也甚少行出東宮一步,低調得令人詫異,這令一幫子各主部司政務的兄弟們莫名其妙之餘,也都暗自鬆了口氣——大傢伙此前暗底勢力被滅,這會兒正擔心着李貞玩陰的呢,可一見李貞沒動靜,大傢伙自然也不想在這等時分裡找不痛快,於是乎,一起子皇子們各忙各的,滿京師裡和氣一團,政務順暢無阻,整整一月未曾有絲毫漣漪泛起。

攬權?沒那個必要!對於李貞來說,此時手中握有的權柄已經足夠保住自己的優勢地位了,沒必要做得太過,否則的話,老爺子那頭一旦起了猜忌之心,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要知道老爺子這一輩子可是在各種陰謀詭計裡泡大的,此番人雖離京,可離京前若是沒有相關安排,那纔怪了,既然明知如此,還要去觸動紅線,不是找抽又是甚子?再說了,薛延陀大汗夷男如今已是處於彌留狀態,隨時都會喪命,西北亂局將起之際,李貞也不希望京師裡出現太大的動盪,毫無疑問,保持現狀便是最佳的選擇,每日裡批批摺子,陪陪妻兒,這等小日子過將起來倒是滿愜意的,這不,今日一大早起來,李貞便到了書房,例行公事來了,可才坐下來沒多久,就見東宮主事宦官王秉和急步走了進來,高聲稟報道:“啓稟太子殿下,大理寺卿孫大人在宮外求見。”

“嗯?”李貞從摺子堆裡擡起了頭來,疑惑地看了眼王秉和,皺了下眉頭道:“宣罷。”

“是。”王秉和恭敬地應答了一聲,疾步出了書房,自去請孫伏伽覲見不提。

“老臣見過太子殿下。”孫伏伽緊跟在王秉和的後頭走進了書房,入眼便見李貞正端坐在書桌後頭,忙搶上前去,便要大禮參見。

“孫大人不必多禮,平身罷,爾欲見本宮可有要事麼?”李貞見孫伏伽面色黑沉,心裡頭登時便涌出股不祥的預感,可臉上卻依舊是笑容滿面地問了一句。

“殿下明鑑,微臣此來確有一要務。”孫伏伽站直了身子,口中說有要事,卻並不言明是何事,一雙老眼倒是四下亂轉了起來。

呵,這個老孫頭,玩啥子神秘麼。李貞一看孫伏伽的神色,便知其意,笑了笑,對着王秉和一揮手道:“爾等全都退下。”李貞既下了令,王秉和等在書房裡的宦官們自是不敢怠慢,各自應答了一聲,全都退出了書房。

“孫大人,有話就請直說罷,本宮聽着呢。”待得衆人退下之後,李貞笑着提點了一聲。

“殿下,老臣接到狀紙,有人告發房玄齡欲謀反,老臣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殿下拿個主意。”孫伏伽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份捲起來的文檔,語氣平緩地回道。

儘管李貞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乍一聽居然是這麼個案子,登時便霍然而立,脫口叫道:“什麼?這不可能!”孫伏伽對於李貞的驚訝沒有一絲的反應,不動聲色地躬着身子,只是將手中的那份狀子舉得略高了些。

李貞一閃身,人已從書桌後閃了出來,手一抄,便已將孫伏伽舉着的那份狀子接到了手中,只一看,眉頭便緊鎖了起來——狀子是房家的一名遠親所上,檢舉房家欲行謀逆篡位之事,上列證據三條:其一,貞觀十九年二月二十三日,李世民剛離京師,房家從工部私調鐵匠十數名入府;其二,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時常入房家,與房玄齡屢有密議,其形狀甚是可疑;其三,其次子房遺愛常自誇房家功高蓋世,非肯居人下者,其言反形畢露。

荒謬絕倫!李貞看完了這份狀子,心裡頭登時又好氣又好笑——天下人誰都會反,唯獨房玄齡絕對不會反,這一條無論是根據李貞前世所知的史實,還是根據李貞今世之所見,都是確定無疑之事,這麼份狀子,毫無疑問就是捕風捉影之事罷了,壓根兒不值得一提,只不過“謀逆大罪”非同小可,李貞儘管心裡頭不以爲然,可也不會直接了當地表示出來,而是沉吟了一下,掃了眼垂首站在面前的孫伏伽,淡然地問了一句:“孫愛卿以爲此事如何?”

孫伏伽一躬身子,面不改色地回道:“老臣無異議,自當秉公審理便是,一切聽憑殿下做主。”

呵呵,這老兒怎地也學會踢皮球了。李貞沒想到素來以敢言著稱的孫伏伽也耍起了手腕,一時間還真不知說些啥纔好,這便皺了皺眉頭道:“此事本宮已知曉了,先將那出首之人好生看管起來,明日會聚羣臣再議罷。”

李貞既然說要再議,孫伏伽自也不會反對,躬身應答道:“是,老臣遵命,殿下事忙,老臣告退。”

“嗯,此事暫時保密,不得擅自外傳,去罷。”李貞揮了下手,讓孫伏伽自去安排相關事宜,自己卻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略一沉思之後,提高了下聲調道:“來人,請莫、納二位先生即刻到書房議事。”

莫、納二人如今都是東宮之屬官,本就在東宮裡辦差,來得自是很快,待得看完了那份狀子之後,二人全都默默地沉思了起來,一時間滿書房裡靜悄悄地再無一絲聲響。

“此事斷無可能,房公絕非反骨之輩!”一陣沉默之後,莫離率先擡起了頭來,語氣堅決地說了一句。

“不錯,房公一生唯謹慎,豈是反覆小兒輩,此事必定是假。”莫離話音剛落,納隆立馬出言附和了一句。

李貞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本宮尚未糊塗,而今所慮者乃是此案背後可有其他蹊蹺?”

莫離搖了搖羽毛扇,面色凝重地說道:“唔,此狀子上所列盡是捕風捉影之事,虛言耳,非有大智者所應爲,依某看來,此乃偶發事件,非是有人指使,不過,事情既出,卻難善了了。”

納隆的臉色同樣凝重得很,拈了拈胸前的長鬚道:“值此陛下遠征之際,殿下要的是穩,前方無論勝敗,只要京師平定,於殿下來說便是大功一件,諸王前番剛受重挫,此時本無挑事之心,然則此狀子一出,諸王必當有所借用,殿下不可不防啊。”

李貞此番當甩手掌櫃,固然是不想因攬權而犯了老爺子的忌諱,也不凡有着不與諸王發生直接衝突的考慮在——有房玄齡這麼個理政高手在,諸般朝務出岔子的可能性極低,再者,有房玄齡在中間隔着,李貞也無須與主理各部的諸王直接發生衝突,然則此案一旦開審,那可就不是三、五天便能結得了案的——諸王巴不得京師出亂子,不上下其手纔是怪事了,如此一來,案子一拖延下去,政務耽擱還是小事,萬一引起動盪,那樂子可就大了,這後果李貞可是不願面對的,只不過該如何處置這件棘手的案子,卻令李貞頗費思量了的。

李貞皺着眉頭想了好一陣子,兀自拿不定主意,不得不出言問道:“事涉謀逆,按朝廷體制得三司會審,不審怕是不行,二位先生對此可有何良策?”

李貞這麼一說,兩大謀士對視了一眼,從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絲憂慮,一時間都沒敢輕易開口,書房裡再次靜了下來,可就在此時,王秉和再次從書房外疾步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稟報道:“啓稟殿下,高陽公主在宮外求見。”

嗯?這丫頭來得倒是很快麼,嘿,看樣子消息一準已經走漏了!李貞自是清楚高陽公主是爲了求情而來的,可也不好不見,這便沉吟了一下道:“宣她到後堂稍候,本宮稍後便去。”

“是,老奴遵命。”王秉和雖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可一見書房裡的氣氛不對,忙不迭地應了一聲,緊趕着便退出了書房,自去安排高陽公主進東宮後堂不提。

“高陽公主既到,此事必已傳遍京師了,壓是壓不住了,而今之計唯有快刀斬亂麻了。”待得王秉和退出之後,納隆神情一肅,語氣堅決地說道。

“嗯?”李貞愣了愣,輕哼了一聲,滿臉子疑惑地看着納隆,而納隆並沒有再開口,而是比劃了個手勢。

“嘶……”饒是李貞膽子壯,可一見納隆那手勢,登時便倒吸了口涼氣,半晌說不出話來,眼光遊離地望向了莫離,眼神裡滿是探詢的疑惑,而莫離同樣沒開口,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個……”李貞雖見兩大謀士意見一致,可心裡頭依舊還是有些個發憷,沒敢就此答應下來,沉吟了一下道:“罷了,待本宮先去見見高陽那丫頭,回頭再議好了。”話音一落,腳步匆匆地便出了書房,沿着宮中的迴廊便向後堂趕了去,大老遠就聽後堂裡高陽公主與裴嫣正說笑着呢,雖說高陽的笑語依舊,可李貞卻從中聽出了不安的意味,心中不由地暗自感嘆了一下,卻也沒就此停步,大步便邁進了後堂之中。

“殿下來了。”裴嫣一手抱着李敢,另一手牽着李純,正陪着高陽公主閒話,一見李貞行將進來,忙起了身,輕喚了聲。

“爹爹。”已兩歲多的小李純如今已走得極穩了,一見到李貞進來,立馬掙脫了裴嫣的手,小跑着便撲到李貞懷裡,撒嬌地叫了一聲,可眼光卻瞄向了李貞的脖子,那意思就是該“騎馬”了。

暈,這臭小子,找打!李貞哪會不知道小李純小嘴叫得如此之甜,壓根兒就沒存啥好心思兒,先不說這會兒事忙,哪有空跟他瞎鬧,再說了,李純已是兩歲多了,李貞可不想溺寵壞了他,自是裝成不知其意,只是揉了揉李純的頭,笑着對裴嫣道:“嫣兒,爾帶他們去後園裡玩罷,本宮有要事要與高陽妹子談,去罷。”

小李純見撒了嬌都沒馬騎,自是不幹了,仰起頭,滿臉子委屈地看着李貞,嘴一撇,便要哭將起來,卻不曾想裴嫣只是輕咳了一聲,小李純立馬就泄了氣,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乖乖地走回到裴嫣身邊,任由裴嫣牽着便出了後堂。

呵呵,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這臭小子也就嫣兒能製得住!李貞心裡頭雖有事,可一見到李純被裴嫣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樣子,自也忍不住莞爾地笑了起來。

“太子哥哥真是好福氣,妻賢子孝,小妹可是羨慕極了。”高陽公主見李貞笑了,緊趕着便奉承了一句。

李貞與高陽自幼關係便不錯,說話也隨便得很,這便笑罵了一句道:“呵呵,死丫頭,別說這些沒甚營養的廢話了,說罷,如此急的找本宮,可是爲了房相那樁案子?”

聽李貞這麼一說,高陽的眼圈立馬就紅了,兩行清淚滾滾而出,咽泣着道:“太子哥哥,您是知道的,我家翁是個小心之人,素來謹慎,怎可能行謀逆之舉,此乃房銘萬那下作小人誣衊所致,概因此人屢次向我家翁借錢,卻從不歸還,是小妹看不慣,趕了他出府,這才生出了這麼個事端,太子哥哥,您可要爲小妹主持公道啊,小妹如今就只能靠哥哥了。”

“死丫頭,哥哥啥時說不爲你做主了,都兩孩子的媽了,還哭?”李貞笑着拍了拍高陽公主的頭,安慰了一句。

“真的,哥哥可不興拿假話哄小妹。”高陽公主一聽李貞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立馬擡起了頭來,瞪着淚眼,看着李貞。

“擦擦罷。”李貞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張乾淨的白絹子,遞給了高陽公主,看着其胡亂地抹着臉,一時覺得好笑,不由地便放聲大笑了起來。

“好啊,太子哥哥取笑人。”李貞這麼一笑,高陽公主可就不幹了,跳着腳,拿着雙小粉拳狠命地捶了李貞幾下,然則,就高陽那點兒勁,簡直跟給李貞搔癢差不多,鬧得李貞反倒笑得更歡了些。

“好了,好了,哥哥不笑總可以了罷。”李貞大笑了一陣,見高陽公主咬牙切齒地氣了,這便收了聲,拱手陪了罪之後,面色突地一肅,緊盯着高陽公主的眼,一字一頓地道:“爾此來是自己來的,還是奉了爾家翁之命來的?”

“太子哥哥,小妹是一聽到消息便趕來的,尚未見到家翁的面。”高陽公主見李貞面色嚴肅,自是不敢怠慢,緊趕着便答道。

聽到消息?嘿,風聲果然傳開了!李貞心頭猛地一沉,可臉上卻平靜依舊,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爾放心,此事本宮自會用心的,唔,這麼說罷,在本宮看來,天下人都可能反,唯有房公不會反,便是父皇那頭也是這般看法,爾且回去,就將本宮此番話直接說與爾之家翁聽罷,讓房相放寬心,不必理會小人之瞎議。”

高陽公主細細地看了看李貞,見李貞神色不像有假,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又牽掛着家裡之事,自也不想再多逗留,恭敬地福了福道:“小妹多謝太子哥哥了,一切請太子哥哥主持公道,拜託了!小妹告辭。”話音一落,婷婷嫋嫋地便退了出去,緊趕着回府報平安不提。

主持公道?孃的,這個公道怕是不那麼好主持罷!送走了高陽公主,李貞心裡頭依舊是一團的亂麻,腳步沉重地向着書房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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