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聞萬默族占卜只術,天下首屈一指,便命大臣,三顧茅廬,請冷情凋爲其卜卦。
魏王承諾,若是冷情凋信守諾言,定保萬默族民,永世安泰。反之,率軍踏平萬默族。
冷情凋允諾每年爲其補上一掛,以示修的同謀之好。魏王喜,以珠寶惠之,以示誠意,也有禮賢下士之意。並承諾,保萬默族永世平安。
就在汐笙十二歲那年,師父從中原歸來還帶回了一個像小貓一樣的小姑娘,師父爲她取名柳絕戀。
以柳爲姓的姑娘,多身材纖細,曲步婀娜,弱不禁風,但似乎不然。
這位小師妹雖消瘦,但是卻性格剛毅,當然了,無論怎麼樣,終於不用每天一個人練習枯燥的占卜之術,黎汐笙還是很開心。
黎汐笙每天都在這位可愛的小師妹前後轉悠。可是戀兒對黎汐笙說的永遠只有兩個字“滾開。”眉眼冷若寒冰。
黎汐笙不知道這位小師妹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怎樣,怎麼會這麼兇,可是他是胸懷寬闊的男子漢啊。
柳絕戀很少笑,更多時候坐在青石臺上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裡的悲傷也似乎並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
黎汐笙對於這個異鄉來客心裡充滿了好奇。柳絕戀在汐笙心裡就好像是一個裝滿秘密的黑匣子,神奇又讓人有些害怕。
黎汐笙曾經問過師父小絕戀是哪來的,師父只是淡淡一笑不說什麼。若是黎汐笙問的緊了,冷情凋便會說,是水上飄過來的,和他當初一樣。
他吐了吐舌頭,示意師傅說謊騙小孩子。無疑,冷情凋選擇了柳絕戀傳承她的蠱術。
和黎汐笙比起來,柳絕戀在練習的時候顯得用心好多。“這個只會練習的石頭。”黎汐笙暗暗的嘟囔道。
練習蠱術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更何況一個八歲的孩子。多少次黎汐笙看見柳絕戀用自己的血餵食她的蠱,渾身的汗毛都會跟着不舒服。
“無數條蟲子啃噬着你的手指你不會疼嗎?”小汐笙認真的問。“走開,石頭怎麼會疼。”在柳絕戀心裡,黎汐笙不過是一個不好好練功的爛木頭。
“小師妹,按照族中規矩你應尊我黎師兄,又或者你把族長視作孃親,尊我爲兄長也可。可是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兇,你對我說的話不是滾開就是爛木頭,族長阿孃說我很可愛的,你覺得我不可愛嗎?”
“莫名其妙。”柳絕戀對着黎汐笙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頭也不回,揚長而去。“果真是個木頭。”黎汐笙對着絕戀的背影吶吶自語。
“汐笙,你在看什麼呢?怎麼又被你新來的小師妹罵了吧,哈哈哈,你也有被欺負的時候,這小師妹也算爲我報了當日你我賭約之仇了。”逸塵打趣道。
“你懂什麼,這小師妹就是塊石頭,誰都不理的好不好。”汐笙反駁道。
“我比你俊美那麼多,小師妹定是捨不得與我起爭執的,不信我們再立賭約可好?”逸塵自信滿滿的看着黎汐笙。
“好,賭什麼?”黎汐笙似乎也勝券在握的樣子。
“你若輸了,將你的寶貝莫羽花果實贈與我可好?”逸塵看着黎汐笙。
莫羽花淡紫色,美麗典雅,黎汐笙養了五年,澆水施肥除草遮陰,日日不懈怠,最終培育出一顆純白色的莫羽花,僅得果實一顆,所以每每供奉的像個寶貝。但是逸塵宣戰又不能失了男兒面子,更何況他深知小師妹冷若冰霜,倒也幾乎勝算在握,便也幾乎痛快的應允下來。
“那你輸了,我就要大長老養的靈芝一株,一定是最大最好的那株,如何。”顯然,黎汐笙是對大長老的靈芝覬覦已久。
那靈芝是逸塵五歲那年,民間瘟疫橫行,恐殃及族中衆人,族長命族中醫術精湛的大長老外出尋得的良藥,以備不時之需,保族中衆人平安。
這靈芝便是大長老外出覓良方之時在兇靈雪山覓得。兇靈雪山常年積雪,因極冷極寒,連飛禽走獸都無法生存。但是兇靈雪上的珍貴藥材甚多,也有很多人爲求藥材以身犯險,最後死於雪山。
雪山積怨太多,故名爲兇靈雪山。
當年大長老也是在這兇靈雪山的峭壁上尋得這味靈芝,共得三株,險象環生。後爲族人熬藥醫病用去一株,全族僅存兩株,珍貴無比。
“逸塵當然知道這靈芝來之
不易,但是吹了牛皮哪裡有不應戰的道理。”所以也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小師妹,看,這是山上摘得果子,甜的很,佳餚贈佳人,所以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逸塵說完得意的看了看躲在角落裡的汐笙。
“我不喜歡吃甜的,拿走。”柳絕戀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對於逸塵的諂媚,不是冷淡,而是反感的樣子
“你臉色這樣的白,多吃水果好一些的,我特意上山爲你摘的。如果你不吃,我帶你出去走走可好,後山的花開的那樣好,你去了定是人比花嬌。我和汐笙兩個大男人也不懂得欣賞,那滿山的花開的那樣好,無人欣賞豈不是辜負瞭如此光景。”
“我的蠱蟲餓了,我要餵它了。”說着絕戀拿起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你瘋了,你日日這樣用血餵它,會把你的血放乾的,你爲了習蠱術,不要命了是嗎?”逸塵有些急了,這時候他已經不在乎賭約的輸贏,更在乎的是這個爲了練習蠱術不要命的小師妹的。
“我的事情你怎麼會懂,我自有分寸。”柳絕戀對於逸塵的反應不溫不火。
最後逸塵還是輸了,輸了大長老那株最大的靈芝。
黎汐笙出的主意,把大靈芝切碎偷偷的放在了族長做的紅燒肉裡。
最後,逸塵偷拿靈芝的事情還是被大長老發現,後果就是和汐笙跪在老祖宗的靈堂思過三天三夜,這次賭約兩個人是誰也沒有嚐到甜頭。
“還不如賭兒時的那隻彈弓了,就不用再這裡跪這麼久。”逸塵看看旁邊的汐笙說道。
“是啊,不過那靈芝的味道真好,我比平時多添了兩碗飯。”汐笙看看逸塵,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
“族長的紅燒肉做的也真是絕了,加上靈芝,簡直無可比擬。”逸塵流着口水回味着。
“想來師父也是真心偏袒師妹的了,那紅燒肉,師妹也明明吃過了,卻偏偏她不用罰跪。”汐笙憤憤的說。
“你這顆不懂憐香惜玉的心,如若此時,讓小師妹同我一同跪在這裡,我定是捨不得的……”
一轉眼,三個人都長大了,小時候的趣事成了糗事,但爭論仍是少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