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時候已經不早了,秦緩緩同姜慕晴也沒有多聊什麼,便徑直回房間了。而姜慕晴也存着自己的小心思,自然是也顧不得同秦緩緩說上會兒什麼話了。
“姑娘。”湘兒聽見有響動,迷迷糊糊的起來。
“見你睡得這樣沉,便沒捨得叫醒你。”
“可能是白天的時候太累了吧,不知不覺得竟然睡着了。姑娘是出去了嗎?怎麼還披着斗篷。”湘兒問道。
“倒是沒走遠,我見這夜色甚好,便隨便走走。”秦緩緩笑着說道。
“哦。”湘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也沒有多問什麼。
沒過多久,便見着緩緩姑娘房中的燈已經滅了,想必是睡了吧。
沈岸沅房中的燈卻還是亮着的,也不知道這麼晚了,在幹什麼。
姜慕晴敲了敲門,半天沒有迴應,輕輕一推,原來門是虛掩着的,竟然開了,房中沒人,只有窗戶是大開着,隔着窗戶,探出頭去,今夜雖然月亮不似十五十六那般的明亮,卻是繁星滿天,想必,沅哥哥此時正在房上看星星吧,她知道,他是貪戀夜色的。
姜慕晴順着窗戶爬上房頂,沅哥哥果然在,愜意的躺在房上,看着這滿天的繁星,絲毫沒有察覺有人來了。
“在長生山上的時候,你看星星總是叫上我,如今倒是自己躲在這裡,一個人獨賞夜景。”姜慕晴嘟着小嘴假裝不高興地說道。
聽到聲音,沈岸沅緩緩地轉過頭去,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姜慕晴會意,和他並肩躺着。
“你說,這康莊鎮上的星星,與長生山上的一樣嗎?”沈岸沅笑着把頭轉向姜慕晴。
“不一樣,長生山上的時候,我們在房上看星星,星星離我那樣近,彷彿伸手就能夠得到,我還記得小時候,總是讓你把我舉高一些,想摘一顆星星下來,可是一次都沒有摘到過,我氣你長得不夠高,也把我舉得不夠高,後來長大了才知道,星星只是看着離得近,其實遠的很。不過,這城中的夜晚雖然漂亮,卻不及我們長生山
的安靜祥和,其實,我是喜歡長生山的,因爲只要永遠呆在那裡,就可以永遠看見沅哥哥,永遠和沅哥哥在一起。”姜慕晴笑着說。
“你這傻丫頭,總是喜歡說些胡話。”沈岸沅輕輕的點了點姜慕晴的額頭,卻捨不得用力。
夜更深了,也有更涼了。沈岸沅拍拍姜慕晴的頭,笑着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姜慕晴聽話的跟着沅哥哥,從窗戶返回房間。
“早些回去歇着。”沈岸沅並沒有打算讓姜慕晴在房間裡坐一會兒的意思。可是姜慕晴卻猶猶豫豫的,不肯走。
“可是還有事情?”沈岸沅看着現在的姜慕晴似乎有點奇怪,便問了一句。
“我,我,我其實想有個禮物送給你。”姜慕晴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你有禮物送給我,這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的事情,怎麼的,大晚上的,外面的太陽升起來了?”沈岸沅邊說邊故意把頭探出窗外看了看。
“你總是這樣,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已經15歲了,整整十五歲了。”姜慕晴有些不滿意的同沈岸沅爭執。
“哈哈,我可是忘記了,我們晴兒都是大姑娘了。”沈岸沅笑着說道。
“你看這玉佩好看嗎?我特地爲你選的,雖然比不上你的汀芷玉,也沒有治病的療效,可是老闆說這是店中最好看的一塊玉,我便把它買了下來,心裡想着,你也一定喜歡的。你腰間的佩玉,近些年都被拿去做了藥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給你,腰間空蕩蕩的,顯得不好看。”姜慕晴邊說,邊要幫着把這塊兒玉繫到沈岸沅的身上。
“我們晴兒的心思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細膩了。”沈岸沅打趣說道,非要讓姜慕晴的小臉紅彤彤的才罷休。
可是看到沈岸沅腰間的荷包的時候,她的手停住了,那荷包上繡着一棵菩提樹,樹上的那唯一的一顆菩提子很扎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又一時間想不起。
對了,緩緩姑娘之前爲她講過玄華珠子的故事,鳶尾菩提矢志不渝的愛情故事。荷包上的菩提
,難道,難道,,,
她自然是看到過緩緩姑娘腰間的那枚荷包,繡着一株淡紫色的鳶尾花。這是巧合,還是兩個人早就心意相通,難不成,只有她一個人像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不會的,她的沅哥哥不會的。
“怎麼了,這麼好的玉送給我後悔了嗎?如今話都說出口了,後悔想是也來不及的了。”沈岸沅看見晴兒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半天,打趣問道。
“自然不是,說送給你的東西哪裡有反悔的道理。只是覺得你這腰間的荷包好看,一時便入了神。”姜慕晴笑着說道,並把那枚玉佩繫到了沈岸沅的腰間,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一隻繡着菩提子的荷苞,一枚雕刻着並蒂花的玉佩,兩個物件兒擺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可笑。
“你是說這荷包嗎?是緩緩姑娘繡的,想來,我得了這個荷包倒是沾了你的光呢。那日你生辰,緩緩便想繡個禮物了表自己的心意,大概是剩了些布料和絲線吧,順便也就給我繡了一個。”沈岸沅估摸着是沒讀懂秦姑娘的用意,以爲這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荷包,卻沒想着,這荷包裡卻包含着一個姑娘的心意。
姑娘家的心思,總是要姑娘家纔看的更加明白一些。
姜慕晴看了看自己腰間的荷包,藍天白雲,一隻孤鳥想必,這便是秦姑娘對自己的祝福吧。原來,秦姑娘中意的人,一直是自己的沅哥哥,可自己卻一直像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沅哥哥,希望你這輩子,都對得起我送你的這枚玉佩。”姜慕晴說完這話,便走了。留下沈岸沅站在原地失了好半天的神兒,這丫頭今日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姜慕晴的心裡打着結兒,如果不是秦緩緩房間的燈已經暗了下去,她真的很想敲一敲秦緩緩房間的門,問上一問,她究竟是個怎樣心機叵測的女人,她明明知道,她喜歡沈岸沅,卻又繡了這荷包,用意何在,是打算和她搶她的沅哥哥嗎?是打算用上多麼卑劣的手段嗎?現再想想,她當初那麼認真的告訴自己玄華珠子的故事,如今倒像是刻意爲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