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我多年的情愫都是錯付了的。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走便是,走之前我想問你一句,你是否有那麼一瞬間愛過我,你是因爲遇見了她,所以放棄了我是嗎?還是,你從來都不曾真的愛上過我?”姜慕晴看着他的眼睛,希望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可是站在對面的那個少年,冷漠的搖了搖頭,姜慕晴笑了,連最後一絲絲的希望,也破滅了。
說是要回房間收拾行李,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可帶的,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走的時候,卻也是了無牽掛的,來去空空,倒也落得輕鬆自在。
“小姐,若是要走的話,天涯海角,奴婢都陪着你。”不知什麼時候,奶孃正在的房間的門口,看着心情複雜地姜慕晴說道。
姜慕晴自然是走不出沈家的,因爲她的身上,還揹負着沈家獨子未來的命運,還有兩年,還有兩年,便可以決定,沈家未來,是枝繁葉茂,還是斷子絕孫。
姜慕晴走在沈府院中央的時候,被十幾個家丁團團圍住。
“你的命是我給的,你怎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沈塘說道。
“父親,母親,女兒就犯了大錯,無論其是否是因爲我,沈家失去了長孫的這件事情,我也確實有責任,覺得沒臉在沈家再呆下去,便決定浪跡天涯,不再回來了,至於我同沈岸沅的婚約,便也算了吧,我本就是個身份不明的野丫頭,是你們撿來的,從江湖而來,便再到江湖中去吧,了無牽掛的。”姜慕晴說道,跪在院子中央,向着父親母親,拜了三拜,算是報答多年他們的養育之
恩了吧,從這一刻開始,她便又恢復了孤兒的身份,沒了親人,沒了疼愛,沒了一切的一切,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拜那個女人,秦緩緩所賜。
“你說的沒錯,你的命是我給的,所以,你是生是死,是去是留,便也都要我說了算,由不得你自己,若是沒有我的話,你大概是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沈塘慢悠悠的說道,給旁邊的家丁遞了眼色,將姜慕晴捆了起來。將姜慕晴囚禁在了長生山莊的禁地
“父親打算這樣關我一輩子嗎?這算什麼,算懲罰是嗎?父親這樣不分青紅皁白,不明事理的懲罰我是嗎?你們都是不信我的,都覺得是我害了她,可是別忘了,你們從小看着長大的那個人是我。”這密室很潮溼,很空曠,佈滿了機關,是沈閣主閉關修煉的地方,在平日裡,閒雜人等也是進不來的。
“你錯了,我留住你,並不是因爲你錯,要懲罰,而是你的身上,揹負着更大的使命,有關於我沈家的未來。沈家世代占卜,泄露了天機,自然子子孫孫都是有劫數的,而岸沅這一世的劫難,是情劫,玄華珠子不得解,能救他的,能救沈家的,便只有你了,我覺得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在多年前遇上你,也好讓我兒得以續命。當時,我總以爲你是個不吉利的人,因爲你沒有命骨,如今倒覺得是我錯了,我只有等到我兒子渡劫難之時,將他的命骨移到你的身上,你代他去死,纔是唯一可以救他的方法。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也看不到如今的太陽,讓你活了這麼久,也算是仁至義盡,如今,該還的就都還了吧。”
姜慕晴真的不敢相信,
說着話的,竟然是平日裡威嚴正直的父親,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像個傀儡一樣的活着,隨時準備着替別人去死,原來自己的命,那樣賤,一文不值。
“所以,你同孃親,要讓沈岸沅娶我,也不過是個權宜之計罷了,是嗎?你們從未想過要我做沈家的兒媳婦,覺得我擔當不起這份殊榮,是嗎?在以前的時候,我總以爲自己很富有,有幸福的生活,家人的愛,還有精神的寄託,活得那樣美好,如今看來,倒是我錯了,原來我是那樣貧窮,什麼都沒有,不過是別人利用着。”姜慕晴不知現在的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又或者麻木的。
沈塘用銀針封了姜慕晴的奇經八脈,令她動彈不得,爲了保險,還是用鐵鏈將她鎖着,不知道,在這禁閉室當中不人不鬼的生活,要過多久。
七星閣的禁地,透不進來半點的光,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整日整夜的點着蠟燭,看得人精神恍惚的,總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像一場夢,可是心口卻是實實在在的在疼,總想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沈岸沅,你記着,你欠我的,沈家欠我的,我都會要你們加倍的償還,若是我活着走出去,我定是會要沈家家破人亡的。”姜慕晴在心中暗暗的發下毒誓。
長生山上,夜色微涼,一個髮絲有些凌亂的婦人,急匆匆地在山間走着,定睛一看,她不是別人,正是姜慕晴的奶孃,麻姑。夜色這樣深,也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麼,難不成,是要救小姐於水火之中嗎?可是,禁地內機關重重,豈是她一介婦人可以擅自闖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