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師兄。”也許是人太多,黎汐笙和柳絕戀原本牽着的手卻被人流衝散了。“哎,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玩了。”柳絕戀的目光在人羣中搜尋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發現黎汐笙的蹤跡。
今夜的環城河中都是花燈,可見有心願的人還是很多的。“不知這河燈中許的願望有幾個人實現了。”柳絕戀自言自語的說着。
今日的護城河很美,波光粼粼的,倒映着繁華的街景,美得讓人如癡如醉。柳絕戀忽然就想起多年以前,她和孃親過得最後一個花燈節。柳絕戀記得孃親的那個河燈很漂亮。和旁人不同,孃親的那盞河燈是自己親手所制。
柳絕戀記得很清楚,那是一朵很美的白蓮。明明是白蓮,卻被塗了淡淡的藍色。河燈放入河中,隱約泛着藍光,和墨蘭的天空相呼應着,是如此的應景,如此的恰到好處。
“孃親,明明是白蓮,爲何會是藍色?”柳絕戀記得自己曾經問過孃親。“因爲你爹喜歡天空,你爹說,天空的那份藍雖然淡淡的,可是藍的純淨。”
“娘,你說河燈裡的願望會實現嗎?”“會的。”柳絕戀記得孃親說這話的時候笑的很幸福。“那孃親裡的河燈裡許了什麼願望。”那時候小小的她很多話,和現在的黎汐笙一樣有問不完的問題。
“小孩子不可以知道,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孃親颳了刮柳絕戀的小鼻子笑着說道。“孃親小氣。”柳絕戀爲了知道河燈裡的秘密和孃親耍起了小脾氣。
“你看這是什麼?”孃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後變出來一個糖人兒,上面是嫦娥奔月的圖案。“還生氣嗎?”孃親笑着問柳絕戀。
“孃親不願意說,不說便是了,不只顧吃我的糖人兒,這件事一會兒就忘掉了。”柳絕戀倒也是機靈的很,也無心好奇,只是一心想着這美味的糖人兒。“小饞貓。”孃親總是喜歡刮一刮柳絕戀的小
鼻子。
今年的十五夜裡有些冷,一陣風吹過,柳絕戀不覺裹了裹衣服。多久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習慣了沒有人能照顧的日子。
“戀兒,你看這是什麼。”黎汐笙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別以爲那什麼東西哄騙我,我就不會把你到處亂跑的事情告訴師父。”柳絕戀擺出一副不會吃你那一套的樣子。
“先別生氣,我去給你買好吃的了,可沒有出去玩,可不要冤枉我。”黎汐笙假裝委屈。“你看,漂亮吧。”黎汐笙掏出一支糖人兒,是嫦娥奔月的圖案。柳絕戀看着那糖人兒呆住了。
透着透明的糖人,她好像看到了她美麗溫柔的孃親,但只是一瞬間,當她的手向孃親的臉伸過去,孃親消失了。“別走。”柳絕戀失聲喊出。
“什麼別走,不過是一個糖人兒而已,我又不會同你搶,覺得你會喜歡我便買來了。”黎汐笙被奇怪的柳絕戀搞得一頭霧水。
柳絕戀接過糖人兒,癡癡的看着嫦娥奔月的圖案,捨不得吃上一口。
“真是搞不懂你,那麼好吃的糖人兒,倒是隻是握在手中看着而已。”黎汐笙覺得很詫異。“要你管。”柳絕戀回了黎汐笙一句,繼續看那糖人兒。
“好好,你高興就好了。”黎汐笙總是會遷就柳絕戀,遷就她莫名其妙的脾氣。“戀兒,你看前邊”有雜耍。”黎汐笙牽起柳絕戀的手繼續向前走去。這次柳絕戀牽着黎汐笙的手有些用力,大概是害怕再一次被擁擠的人羣擠散了吧。
雜耍無非就是胸口碎大石,舞刀弄槍之類的。“這中原人還這是厲害,會的本事還真不少。”黎汐笙感嘆道。
“那不是真心想會那麼多本事,只是爲了謀生迫不得已。”柳絕戀擺出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好好好,我沒有發言權。”黎汐笙敷衍着,說的話及不走心的樣子。“好巧。”江景儒的聲音在身
後響起。
“是啊,好巧。”黎汐笙回答道,心裡卻在埋怨他的陰魂不散。“三日後我成親,不知二位可否賞臉去府上喝杯喜酒。”“好啊。”聽見可以去吃好吃的,黎汐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那一言爲定,我就不叨擾二位的興致了。”這江景儒倒也識趣,轉身離開了。
“你自己去也就罷了,偏偏也替我答應下來。”柳絕戀責怪起黎汐笙。“不喜歡他,不看他便是了,只管吃你的就是了,何必和好吃的過不去。”黎汐笙的解釋似乎有些道理的樣子。
“就知道吃。”柳絕戀白了黎汐笙一眼。“那是,民以食爲天,書上說的。”黎汐笙振振有詞,倒是逼得柳絕戀姐姐敗退。“說不過你,答應便是了。”柳絕戀無奈的答應了黎汐笙。“小師妹最乖了。”黎汐笙不自覺的颳了刮柳絕戀的鼻子。
這個動作好溫暖,好像柳絕戀的孃親。黎汐笙本以爲柳絕戀會發作,結果看起來心情似乎沒有變得更糟糕的樣子,便也放心了下來。“戀兒,你說我們用什麼給那個江公子做賀禮?總不好白吃白喝的。”
“師兄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懂人情世故了。”柳絕戀白了一眼黎汐笙。“戀兒,我一天到晚無時無刻不再受着你的白眼。”
“你看賀禮用我的蠱蟲可好?”柳絕戀似笑非笑的看着黎汐笙。“開什麼玩笑,想讓人家的喜事變成喪事嗎?不許胡鬧。”黎汐笙趕忙制止。
“用幼蟲即可,如果這個江公子有疼痛之感便說明他愛劉家小姐,我便醫他,從他體內逼出蠱蟲,如若無半分感覺,我便將那蠱蟲留在他的體內,如此冷血之人,我的這蠱蟲相比於他也無大礙。”聽小師妹這麼說,黎汐笙倒是覺得是個挺不錯的主意。
這種人如果真的是一個騙子,受點懲罰也未嘗不是好事。“也好。”黎汐笙似乎也不那麼擔心了,似乎很贊成柳絕戀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