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別再猶豫了!殺了他!”胡山咆哮道。
甬道盡頭有一扇簡陋的木門,透過木門上參差不齊的裂縫,能清楚的看到地上躺着幾具日本士兵的屍體,兩旁的牆壁上掛着幾個耀眼的火把。宋乾坤提着鬼頭大刀追上胡山的時候,他正躲在離木門不遠的掩體後面。
胡山隨手撿起地上的火把,用火柴點上,他的動作很謹慎,因爲戴着黑色面具的武士的青銅寶劍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已經在他脖子上劃出道道血絲。
幾分鐘後,濃煙散盡,古墓裡再次被黑暗籠罩。胡山小心翼翼地向古墓深處摸索前行,突然,他被一堆硬邦邦的東西絆倒,衝鋒槍摔在了地上,他的手無意間碰到了一團熱乎乎的像是塗了油脂的粘狀物。這時,一股冰涼的寒氣自脖根處襲來,他的臉霎那間變的慘白,心劇烈的跳動起來,額頭上的冷汗一顆顆砸在地上。
聽到這裡,高舉火把的武士突然停止了腳步,他收起寶劍,彎腰撿起地上的衝鋒槍。胡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挾持胡山的武士手上暗加力道,胡山的脖子上已經被寶劍壓出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劍刃汩汩流出。
一根火柴發出耀眼的光芒,彷彿雨夜裡的閃電,將黑暗劈開一道口子。宋乾坤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把整盒火柴扔給胡山,他的鬼頭大刀牢牢的架在對面那個戴着黑色面具的武士的脖子上。鬼頭大刀重達八十多斤,武士的肩膀承擔了大部分的重量,大刀壓得他的鎖骨咯咯作響,他的整張臉也已經扭曲變形。
“還有一位朋友呢,出來吧,躲躲藏藏的,可不像個爺們!”宋乾坤的聲音洪亮渾厚,像寺鐘的震鳴,在古墓裡徘徊不去。
宋乾坤緘默不語,只是用眼睛死死盯住挾持胡山的武士。高舉火把的武士將槍口對準宋乾坤,古墓裡的空氣彷彿凝結了……
話音剛落,墓室一角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此人戴着黑色面具,一手持青銅寶劍一手高舉火把。兩個火把交相輝映,頓時把整個墓室照的如同白晝。地上躺着的幾具日本士兵的屍體,早已被胡山的一顆手雷炸得血肉橫飛,把胡山絆倒的那堆硬邦邦的東西正是一具屍體的上半身。墓室的牆壁上安放着數盞油燈,此時也如同鬼魅般自己亮了起來。墓室爲環形,由六個大的暗室組成,每個暗室皆有高大結實的木門,奇怪的是,木門都沒有上鎖。六扇木門除了最左邊一個沒刻字,從右至左依次刻着英文字母:O、C、R、A、M。墓室像一座巨大的蒙古包,每個木門都像是它的一扇窗戶。
宋乾坤用手指了指胡山腰間掛着的幾顆手雷,後者馬上會意的點了點頭。胡山從腰上解下一顆手雷,在掩體上輕輕一磕,順着木門下的缺口扔了進去。幾乎同時,兩人迅速臥倒,接着傳來一聲轟鳴,簡陋的木門被氣浪掀上了天,滾滾濃煙摻雜着漫天灰塵席捲而來……
高舉火把的武士步步逼近,他的腳馬上就要踩到地上的衝鋒槍了,胡山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黑麪武士,又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青銅寶劍,焦急地對宋乾坤說道:“連長,你別管我,宰了這個狗孃養的,替狗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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