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王冶趁守衛不注意,一個麻利的貼地翻滾,竄到祭壇西面的一塊空地上。那裡放着炮烙營收繳特遣隊的所有武器,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宋乾坤那把寒光閃閃的鬼頭大刀。不過奇怪的是,從巨型棺槨中找到的那把稀世寶劍卻不翼而飛。王冶迅速地從地上撿起一把手槍,對準少年的面部就是一槍,子彈在金色面具上擦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然而,狼頭面具卻毫髮無損,少年暗自慶幸,總算是虛驚一場!
“將軍,接着!”肖俊抱起鬼頭大刀,用力向宋乾坤站的地方扔去,不料大刀過於沉重,竟使他摔了一個跟頭。宋乾坤當場就樂開了花,指着肖俊的鼻子嚷道:“哈哈,你當老子的寶刀是你口袋裡的鋼筆,想拿就拿?別跟個娘們兒似的趴在地上,快帶着隊伍離開這裡!”說完,宋乾坤抄起鬼頭大刀,躍上祭壇,與“大漠血狼”戰成一團。
“狗雜種!”王冶忍住手腕的劇痛,像一頭暴怒的熊撲向少年。沒等王冶近身,少年一記飛腿將他踢翻在地,緊接着用寶劍刺向他的喉嚨……
肖俊是一位文質彬彬,談吐不凡的書生,只因參了軍,纔多了幾分英武之氣。沒想到,剛纔的事竟讓他顏面掃地。此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慌意亂時,他的眼睛無意間對上了諜報員宋心雨的眼睛,她的柔媚令人銷魂不已,像一塊巨大的磁鐵,隨時有可能把他那顆跳躍的心臟吸出胸腔……混戰的人羣很快將這一縷秋波隔斷,宋心雨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懷中的女嬰,她隨時有可能被敵人的刀槍刺傷。肖俊猛然驚醒,他想到了宋乾坤的囑託,開始招呼特遣隊的士兵來這邊取武器,並指揮隊伍準備逃離神殿。
指導員肖俊吹散了從槍口裡冒出來的青煙,神色異常冷峻。他從來不在部下面前展露自己的槍法,就連宋乾坤也一直對這個神槍手半信半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祭壇西面的空地上,那裡放着特遣隊的所有武器。宋乾坤轉過頭,先是愕然,隨後爽朗地笑道:“秀才,真他孃的好槍法!兄弟先在這裡謝過了。”
宋乾坤一個箭步衝到祭壇那裡,一名手持青銅利刃的蒙面武士攔住去路。當武士迎面刺來時,他迅速側身躲開,同時一記重拳擊碎了武士腋窩下的骨頭。
比武大會上,戴着金色狼頭面具的少年笑傲羣雄,最終勝出。老首領正式“禪位”,並宣佈其爲新一代的“大漠血狼”。通訊兵王冶的心裡始終憋着一口氣,炮烙營竟然當着特遣隊的面立一個黃毛小子當首領,這明顯是在示威,雖然他對“炮烙之刑”尚有幾分忌憚,但還是忍不住發作起來: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敢在大爺面前班門弄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宋乾坤沒把心思放在絲綢上,他提着鬼頭大刀徑自走向少年。就在他舉起刀準備斬殺少年時,自暗地裡打來一枚飛鏢,正中其左腿膝蓋。他感到劇痛難忍,左腿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力量,身體不自覺地倒向地面……
與此同時,少年的手指輕輕一彈,自祭壇中央的青銅方鼎裡飛來一把寶劍。寶劍爲玄鐵質地,長四尺有餘,通體呈黑色,看似笨重,實是輕盈無比。劍身上刻着魚尾紋和佉盧文字,劍柄由金絲纏繞,鑲嵌着七顆水晶寶石,並排列成北斗七星的樣子。這正是從巨型棺槨中找到的那把稀世寶劍,是最後一位樓蘭王尉屠耆的防身武器,它怎麼落到了少年的手裡?
躲在暗處的兩名武士見正面攻擊無效,便使用“佯攻”戰術,迂迴包抄到宋乾坤的身後。正當他們偷襲時,眉心處卻突然多了兩個彈孔,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緩緩躺下去,四隻眼睛睜得溜圓,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宋乾坤暴喝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扭斷了一名守衛的脖子,並將他的屍體高舉過頭頂砸向少年。少年登時顧不上取王冶性命,先用寶劍斬斷飛來的“暗器”。王冶抓住這短暫的喘息時機,迅速跑開,才得以撿回一條性命。
突然,宋乾坤雙手握刀,直指中天,身子如同離弦的箭射向少年,腳下之力力沉千斤,整個祭壇都在顫抖,彷彿正有一輛巨型坦克隆隆駛過。此刻,少年欲避其鋒芒,以退爲進,卻發現爲時已晚,只得硬着頭皮接上這一招。鬼頭大刀帶着呼嘯的勁風斜劈上玄鐵寶劍,頓時火花四濺,震耳欲聾,猶如引爆了一顆炸彈。少年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衝力掀上了天,玄鐵寶劍也斷爲兩截,自斷開處落下來一塊黃色的絲綢。隨後,少年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他頓時覺得體內氣血翻騰,五臟六腑堆成一塊。
此時,少年的心裡卻有另一番感慨:宋乾坤既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勇猛,又有豪氣沖天的英雄氣概,是條漢子!
祭壇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頃刻間,宋乾坤已經用鬼頭大刀斬殺了十幾個蒙面武士。炮烙營的新首領“大漠血狼”也用玄鐵寶劍刺傷了宋乾坤的胳膊,鮮血順着手臂流淌下來,並沿着鬼頭大刀的刀鋒滴落在地上。“大漠血狼”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攻擊時進退自如,攻勢凌厲,剛中有柔,協調一致。宋乾坤這個有着一身錚錚鐵骨的漢子,也不禁佩服起眼前的少年來。
相傳,炮烙營爲阿布羅裡家族的人所創建,其首領被稱作“大漠血狼”。千百年來,“大漠血狼”的故事一直鮮爲人知。江湖上傳言,這個恐怖的殺手組織的領袖武藝高強,智慧超羣,神龍見首不見尾,處處行俠仗義。爲尋找“大漠血狼”的下落,江湖上曾數次掀起腥風血雨,但直至今日,也沒人能揭開其神秘面紗。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一個“旱地拔蔥”,騰空躍起五六米,左手穩穩抓住劍柄,身子剛落至半空,便迴旋斜劈一劍,幽幽劍鋒吻上王冶持槍的手腕,空中頓時劃過一道美麗的血弧,並與空氣中的因子發生激烈地碰撞,片片血花隨風飄落……太快了!王冶還未感到疼痛,手槍已不自覺地掉在地上。當他恢復知覺的一剎那,一陣鑽心之痛涌上大腦,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咬開了他的顱骨,正在吸食鮮嫩的腦漿。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順着臉頰一顆顆垂落在地上。
另一邊,特遣隊的戰士們熱血沸騰,他們因宋乾坤的“閃電出擊”而倍受鼓舞,紛紛與敵人展開徒手搏鬥。幽暗詭秘的地下神殿立刻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特遣隊一排長馬武,就像他的代號“大兵”一樣,是一名真正的軍人,自從他被天山雪蓮救活後,變得比以前更加勇猛善戰,幾個回合下來,撂倒一片炮烙營的勇士。二排長巴特,體格魁梧,性情剛烈,是真正的蒙古“巴圖魯”。炮烙營的武士和他對峙,好比是把雞蛋和西瓜放在了一起。他像拎小雞一樣,把眼前這些“蝦兵蟹將”統統給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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