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坤迅速地將宋心雨撲倒,用自己結實的胸膛緊緊護住她。那一刻,她的心劇烈跳動,一雙手不知所措地摟住他的脖子。
嗒嗒嗒……
服藥後的戰士魂魄歸位,神志漸漸清醒。然而,他們臉上毫無興奮的表情,兄弟的慘死令他們怒不可遏。沒等宋乾坤發話,他們端起衝鋒槍,對準墓室穹頂的棺槨,一陣瘋狂的掃射。
過了幾秒鐘,墓室深處傳來一聲輕響,彷彿一枚針砸在了地上,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突然,墓室上方發出機器般的轟鳴,接着腳下的圓木開始左右浮動,衆人既像是踩在海綿上又像是站在了水中的木筏上。
這甩手一刀幾乎抽乾了宋乾坤體內積蓄的所有力量。他那張剛毅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看着呆立在祭壇前,麻木地沒有一絲表情的戰士,他來不及心痛,急忙從軍衣口袋裡拿出醉麻草的葉子,給他們服下。
宋乾坤匍匐在地,右手緊緊握住鬼頭大刀,嘴角輕輕上揚。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他猛然起身,重達八十斤的大刀脫手而出,呼嘯着砸向木製發射器。
砰!轟隆……
“不……我的上帝!我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粗鼻子的美國士兵傑克趴在地上,一手捂住腫起青包的額頭,瘋狂地喊叫起來。趁混亂之際,宋乾坤無暇顧及之時,他背起昏迷不起的馬武朝環形墓室深處逃去。
木製發射器彷彿是古代的一挺機槍,“子彈”像黃蜂一樣涌來,宋乾坤和傑克躲閃不及,兩人均中彈倒地。尤其是傑克竟發出殺豬式的慘叫,本來他穿着厚實的鎧甲,不管怎麼說也對“子彈”有些防禦能力,不至於如此狼狽,可是偏偏不巧,有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額頭上,腫起老大一個青包。還有一些“子彈”打在他的鎧甲上,擦出一連串的火花,然後與鎧甲緊緊粘在一起。他隨手從鎧甲上抓下一顆,發現這“子彈”竟是磁鐵一類的黑色圓形石子。他心中頓時升起一團迷霧:難道幾千年前的古樓蘭人就已經發明瞭機槍?他不敢再往下想,冷汗順着兩頰不自覺地垂下來……這種特殊的“子彈”穿透力並不強,打在身上卻疼痛無比,只是不會致人死亡,甚至不會使人流血。
巨型棺槨被子彈徹底打成了篩子,上面附着的如蟑螂似的昆蟲散落一地。拿眼一瞧,不禁讓人渾身長滿雞皮疙瘩。宋心雨心有餘悸,一雙如水的眸子始終飄忽不定,她將懷裡的女嬰抱的更緊了。
爆炸的同時,宋乾坤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他是一個豪爽的山東大漢,但他同樣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心裡有一筐的疑問,難道幾千年前的古樓蘭人就已經發明瞭黑火藥?
突然,如漏斗似的棺槨開始向外噴水,站在墓室中央的戰士登時沐浴一場甘露,精神爲之振奮。對於千年荒漠化的古樓蘭來說,一滴水要比一條命要珍貴百倍,這無疑是神賜之水!
“狗日的,最好永遠都別讓老子再見到你!”宋乾坤望着傑克逃走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棺槨裡向外噴出的水越來越少,到最後只有晶瑩的小水珠滴下來。這時,只見棺槨劇烈震動起來,在衆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爆炸。頓時,墓室裡濃煙滾滾,黑色粉塵在空中飛舞,戰士們被氣浪掀翻在地,接着又被粉塵嗆昏過去。
棺槨中正向外發出陣陣惡臭,但噴出來的水卻清澈無比,清爽甘甜,如同山泉水一般。戰士們歡呼雀躍,瘋搶着站在水柱下仰面狂飲。接着,他們又從身上解下軍用水壺,灌滿後才戀戀不捨地走開。半個月的缺水斷糧,世界上最強悍的人也到了生理的極限。
木製發射器被鬼頭大刀砸了個稀巴爛,發射器下用骷髏頭堆成的金字塔也轟然倒坍。所有的肆虐,瘋狂及恐懼在這一刻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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