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怎麼還沒有睡?”“我已經睡了,我也是聽到剛纔的狼哞纔起來的。”“哦!那你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白瑕躺下的時候蘇北裹着自己的毯子過來了,他從後面抱着白瑕。“我睡不着了,你說怎麼辦呀!”蘇北說着的時候把下頜抵着白瑕的頭頂,一隻手撫弄着她的頭髮。“北,你說怎麼辦。”

河邊跑過來兩條狼,月光下,它們把頭探進水池喝水。喝水的時候發出聲音,有幾隻宿鳥驚嚇的飛離歇息的枝頭。“蘇北,聽,什麼聲音。”正在撫弄白瑕的蘇北聽到白瑕這麼說,就認真的聽着。“水聲。”兩個人轉頭的時候看到月色下離自己只有十幾米的兩條狼的身影。

蘇北對這種生物現在還是害怕的,上次差點還被咬掉手指。白瑕倒是完全不怕這種生命了,自從上次之後,她倒是很想隨時可以看到它們。兩條狼喝飽了水,迎着他們的視線望着他們。狼只是望了望他們,然後就旁若無人的走開了。

兩條狼互相追逐着,在月色下,後面明顯有一些大的狼撲到前面的狼身上,用前爪抓着前面狼的身體。“白瑕,你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你呀!還好意思問我。自小在農村長大,連這個都不知道,見到狗發春嗎,和這個一樣。”白瑕望着月色下正在交配的兩隻狼,它們的身影越來越遠。

白瑕在蘇北懷裡轉過身,她明白蘇北詢問的意思。蒼茫的大漠上,這樣的良辰景緻,又怎可錯過。“北,我是你的,你想怎麼樣都好。”白瑕說着吻上了蘇北的脣。

大漠的深處,無邊的荒涼和冷漠包裹着這一片寧靜和祥和。在蘇北的懷裡,白瑕是嬌柔的花朵,一次次的撫摸和滋養下,她終於可以璀然開放。沙海里,那樣柔弱的生命只屬於彼此,在對方的身體裡得到和付出。

蘇北在旁邊喘着氣,把毯子向白瑕裸露的皮膚拉了拉。“你剛纔弄疼我了,下次不讓你進去了。”“瑕,第一次都會是這樣的,以後就會好了。”“你怎麼這麼清楚呀!是不是以前做過。”“聽說的,蘇南以前天天給我說,那時候還讓我陪他去,你知道嗎,有一次我真的陪着他去了,結果到了,後悔了,就跑了。”“去哪裡,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去,就是那種花錢買...。”“哼!剛得到人家,就不珍惜了。早知道你去那種地方,我纔不給你。”“我只是走到那裡,連進都沒進。”“誰相信你,我睡覺了。人家下面還有些疼呢!”“那我給你揉揉。”“去睡了,要是再來,我明天就走不動了。”“那我抱着你睡。”

晨霧籠罩着大湖的水面,大湖的邊沿現在已經有很多定居於此的人了,這幾天,匈奴的使節就住在樓蘭城裡,平兒有一次在匈奴王妃那裡聽說匈奴來使已經告知王妃王子有可能逃回國內了。所以現在王子已經不能繼續待在皇宮裡,大湖的邊沿一家住戶的窗口被打開,窗口中的人探出頭向着外面張望。

清晨的集市還沒有醒來,外面只是白茫茫的霧氣,因爲白天強烈的蒸發和夜間迅速變冷的空氣,所以大湖每天的早晨都會積聚很多的霧氣。木製樓梯的上面傳過來響動,窗戶上的人把窗戶關了,等着樓梯上的人上來。

“哥哥,沁兒哥哥。”從樓梯口走出來的端莊少女,頭髮上還有經過濃重霧氣沾着的細小水滴。“你怎麼來了。”他把她拉了進來,看了看外面確實沒有什麼人才放下心來。“蜜兒,現在城裡怎麼樣?”“不怎麼樣,還是老樣子。匈奴和漢的使節都在城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事。據平兒說,匈奴人也知道漢朝的人來了。”“不錯,他們肯定知道了,而且漢的那兩個人也應該知道匈奴的人也在。”

“哥哥,我們應該幫着陵哥哥的,他救過我們。”“蜜兒,前幾天是誰哭直喊着說以後不理那個人了,怎麼現在又想幫他。”“我想通了,陵哥哥是個好人,要是他娶我,就辜負了他在長安待產的妻子。”

王子的臉色在一霎那非常難看,剛纔還俊美無雙的臉龐一下子如同掛了白霜一樣蒼白冰冷。蜜兒看到哥哥的臉,趕緊問哥哥怎麼了。沁兒坐在椅子上,手抓着桌沿,手上用了太大的力氣,指甲摳進桌子的木頭裡。

“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不是這幾天一直好好的。”“沒什麼,過一會就好了。”沁兒的面色越來越差,抓着桌子的手伸過來抓住妹妹。“哥,你到底怎麼了。”“我中毒了,在王庭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們害怕我逃跑,就在我的飲食裡下了毒。這種毒每個月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四肢冰冷,全身如同蟻食一樣痛苦。”蜜兒感覺哥哥抓着的自己胳膊的手用了太大的力氣,彷彿自己的胳膊就要被他捏斷一樣。

“那怎麼辦,哥哥,我去給你找大夫,我現在就去。”“不用了,這種毒只有匈奴王子有解藥。以前他派人每個月都給我服用,現在我逃跑了,也就得不到了。”

外面已經開始漸漸熱鬧了,沿湖的集市,早早的有人挑了新鮮的蔬果到來,可以聽到外面腳伕腳踩在石頭路面的聲音,還有扁擔在肩頭吱吱呀呀的聲響。那些身影穿過清晨濃重的霧氣裡,裹着周圍的霧氣在街巷中時隱時現。

王子的手在蜜兒的胳膊上抓着,蜜兒感覺哥哥的手上冰涼。用另外一隻手抓着,哥哥的手已經如同冬日的寒冰一樣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