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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很遠的時候白瑕問蘇北那些人爲什麼騙他們,蘇北有一些摸不着頭腦,問白瑕怎麼知道是別人騙自己,白瑕說你見過搞地質勘探的不帶儀器嗎?蘇北搖了搖頭,剛纔的那一行人真的沒有帶任何的東西,一點都不像他們所說的職業。

“白瑕,也許人家有別的事情,不方便對我們說而已,走吧!我們還是趕路吧!”“我看他們是一直跟着我們,你記得那輛陷進沙漠中的車子嗎,你不覺得他們一直是在我們前面嗎?”“跟着我們幹嘛,也許只是碰巧而已,不要想那麼多了。”“哦!也許吧!可是我老是覺得這些人怪怪的,心裡覺得這些人不安全,我剛纔擋你也是爲了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想,可是我就是這樣認爲的。”

“好了,我的寶貝老婆,不要胡想了,還是趕路要緊,其實我看那些人不錯的,還送了我們這麼多東西。”“你叫我什麼?”“老婆。”“那你再叫一遍。”“老...我不叫了。”白瑕在後面追他,他向着前面跑去,沙海里,遠處的人望着他們,在那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本以爲再也找不到的人,現在又出現在他們眼前,看來那些財寶註定是他們的,想跑都跑不掉。

旁邊有人過來說了一些話,那個大哥一下子火起來,他說的是那些狼羣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手下是被狼嚇到了。其實誰不怕,他沒有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沙漠上關於驅狼的傳說,就是記載在那捲古卷之上。

傳說裡,西域在最後的時候,河流改道,綠洲消失,各個西域國家都開始尋找新的水源,有些河流開始被攔截。各種的自然變化和人爲因素互相影響,最後導致羅布泊的水源日漸枯竭,本來西域最繁華鼎盛的羅布泊沿岸到後來也日漸萎縮,湖水面積日漸縮小,本來浩瀚飄渺的大湖到最後只剩不足百里。西域的繁盛也隨之消弭,各種的商貨再也不能輕易從河西走廊穿過,沙漠蔓延,吞噬着曾經的良田美宅,繁盛終究讓位給了荒涼。

古卷記載,當時有一部分人西遷,還有一部分人南下,大家紛紛離開曾經的家園。但還是有一些人留下了,繼續在乾渴的土地上耕作,但是災害越來越重,種下的種子顆粒無收。饑荒,炎熱,焦渴以及飲水的水源消失,大批的人死亡。這些人死以後,荒漠上就開始有成羣的野狼,他們每到月圓之夜,都會在荒漠上對月長哞,這些狼羣后來不斷壯大,一直到荒漠上的水源消失殆盡,再也不能維持這麼龐大的狼羣。可是這些狼卻從沒有離開大漠,成爲這個大漠上不朽的種族,對抗着嚴寒酷暑,對抗着大漠上最爲嚴酷的自然環境,一直在這最荒蠻的地方世代繁衍。

後來,在這片大漠上出現了一位牧人,她不是驅趕羊羣,而是驅趕狼羣,只要她想讓這些狼去往哪裡,狼羣就會去往哪裡。以後這個沙漠人跡罕至,只有狼羣依然在四野咆哮和呼叫。

那本古卷記載,這些狼就是那些死去的人幻化的,他們至死不願意離開故鄉,即使成爲牲畜,也要世代留在自己生養的地方。而那位牧狼人必須具有西域王族的血統,而且是女性,最重要的是必須在雙十年華就已經死去。

他們無疑是遇到了古卷記載的牧狼人了,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四野的星光現在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沙漠裡四野沒有一個可以歇息的地方,前幾日還一直有樹林河流古鎮可以休息,可是今晚真的要體驗沙漠中的露宿了。不過,對於這些兩人早已準備,畢竟到了這裡睡在沙漠中也是正常。

繁星滿天的時候,白瑕把自己的頭靠在蘇北的胳膊上,讓蘇北哄着她睡覺。遠處有幾條影子迅速的沙漠中消失,白瑕看到那是狼的影子。“蘇北,它們一直跟着我們呢!”“什麼呀?”“就是那幾條狼,你看那裡,剛纔我還看到它們從那裡跑過去。”蘇北順着白瑕指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很深很深的夜,白瑕靠着蘇北已經睡着了,蘇北緊摟着她,夜晚很冷,他像是抱着自己的一個小小孩子,溫柔體貼,倍加呵護。

在四野寂靜的時候白瑕聽到周圍沙沙的聲音,像是小時候在朋友家看到的那些蠶在盒子裡蠕動啃噬桑葉的聲音,像小時候下雨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周圍的聲音持續着,一直向着這邊靠近,沙漠裡很黑,什麼也看不見,她聽着聲音,把蘇北從睡眠中推了起來。那種持續的聲音讓她心生警覺,可是蘇北說也許是風吹沙子的聲音,然後躺下來想繼續睡。

聲音低低的持續着,向着沙漠中的兩個人不斷的靠近着,像是什麼在沙子裡挪着腳步,然後慢慢的將他們包圍。四面的聲音都向着中心的兩個人前進着。白瑕看到模糊的星光下週圍的沙子變換着顏色,是沙子上爬滿了某種動物,而這些動物此刻正在向着他們靠近。

白瑕在身邊的背囊裡尋找着,自己是帶了手電來的。

她摸了一會終於摸到。手電筒的光柱裡,無數的黑***正在向着他們挪動着腳步,已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草原上的蠍子是比狼還要兇殘的動物,成羣結隊的生活着,遇到活物就羣聚而上,組成讓沙漠狼也聞風喪膽的蠍子陣。這樣的陣勢,即使野狼跑進去也會瞬間被撲倒吞噬,不出幾分鐘就化爲累累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