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你惱了麼

“所謂成親,就是一個男子娶一個女子,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女子嫁給一個男子。”風若凌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爲什麼還有耐性向他解說“成親”這一個詞的含義。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越清歌在風若凌的話音剛落的時候,急切地回道,語調清越。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拽着我不放?”風若凌嚯地睜開眼睛,一向平靜如水的雙眸染上激動的神色,聲音陡地升高了八度,失了原本的溫煦。他覺得他僅存的那點耐性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

“就是因爲我知道,所以我纔要拽住你嘛——”越清歌扁了扁嘴,表情很是可憐兮兮,像是被風若凌剛纔的語氣給嚇到了,“我都不是說了要讓你嫁給我了嘛——”

他嫁給他,這不就是成親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娃,連這點事情都不懂。

風若凌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頭原先還是隱隱作痛,現下卻是痛得厲害了。

他很想發飆,吼退眼前的這個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人。但是一向好涵養且甚是自律的他早就爲剛剛自己陡然提高聲音的失禮感到後悔不已了,所以,即使心中怒火與不耐交織,他還是奮力剋制着自己。

風若凌深呼吸了兩下,平復自己不穩的心跳,直到自己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才鎮定地看着眼前這個在他看來“腦筋有點不太清楚”的人,開口說道:“我說過了,這成親一事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之間的事情……”他在“女子”兩字上着重強調,還稍稍停頓了一會兒。

“你是男子吧?”目光鎖着面前這個一直盯着自己,腦中期待着自己“從了他”的人,他問道。

越清歌幾乎是立刻就高聲回道,就怕他不相信似的:“我當然是男子了,貨真價實的。”說着,還坐直了身板,仰高了頭。他本來還想順便豪邁地拍一拍自己的胸脯的,但是鑑於兩隻手都抓着風若凌的手,又鑑於他並不想爲了拍一拍自己的胸脯而讓他趁機撤離,所以他的雙手還是緊緊地包覆着風若凌的左手。

風若凌儘量讓自己不去在意手上的那種異

樣感覺,和渾身的不舒服感,接着問道:“坐在你面前的我也是男子吧?”看來對眼前的這個人,直截了當的方法是不頂用的,他得采取循循善誘的方法。

這一回,越清歌倒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非常、特別以至極其肯定地回答他了。晶亮晶亮的眼睛在眼眶中轉動着,攜帶着探求意味的目光就這麼在風若凌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像是要看出些什麼來。

越清歌的目光並不熾烈,但是身爲個男子,被另一個男子這麼直勾勾地看着,這個男子還聲稱讓他下嫁於他,風若凌還是感覺渾身不對勁。

他想,如果他到時候實在忍不住發起飆來,這實在不是他修養不夠,而是眼前這個人太讓人無語了。風若凌在心裡先給自己吃下了一劑定心藥。

目光探究了這麼半天,越清歌笑了起來,腦袋微側:“從表面上來看——是的。”聽他這語氣,好像這結論還下得不情不願似的。

雖然對越清歌遲疑的態度感到極度不悅,風若凌怔了一怔,終究還是忍住沒有衝他翻白眼。

二十幾年的修養要是毀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還真是忒不值了一點。

“既然如此,我們兩個都是男子,我要如何下嫁於你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雖然他也聽說過有一些男子好男風,但是對於他自己,以他現在這個身份,以他的個人情況,這件事情是絕絕對對不可能的。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句話,風若凌說得特別義正言辭,跟臉上那嚴肅的表情配合得天衣無縫。

越清歌聽着風若凌的這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並不說話。那目光中彷彿帶着些可以窺透人心的力量,臉上的笑容仍然未退,這樣的安靜,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事情。手卻沒有絲毫鬆開的跡象。

“還請越公子將你的手移開吧,風某無意在此事上再費口舌。”見越清歌半晌不語,風若凌晃了晃自己的左手,開口提醒道。

他不像某個現在幸福得像泡在蜜罐裡的蜂蜜一樣的人,還有個幾乎萬能的紅萼可以幫他處理一切事務,也不像某個浪

蕩成性、風流不羈的人,這邊晃晃,那邊晃晃,完全放任自己的事業。

他一切事務都要親力親爲,很忙的;他還有其它的賬本要看,很忙的;他還有很多人要去應付,很忙的;他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手下的人去打理,很忙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就是很忙很忙很忙的。

“你惱了麼?”越清歌突然偏過頭,問了他這麼一句話。

虧他還問得出這麼一個問題,光看他現在的狀況就應該心知肚明他惱沒惱了吧?

但是風若凌還是用着恬淡的語氣說道:“若說沒惱,這是不可能的,風某無意說謊。風某雖不濟,但是必要的一些修養倒還是有的,也不太會將這件事情往心裡去。風某尊重越公子,也歡迎你光臨寒舍,雖然不期待公子你尊重風某,但還請越公子你自重。”這一番話說的無懈可擊,既給了對方面子,也維護了自己的尊嚴。

“哈哈哈哈——”越清歌看了看風若凌,少頃,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爽朗。禁錮着風若凌的手的雙手隨之鬆了開來。

“雲雅軒,風軒主,果然名不虛傳。好涵養,好氣度,清歌甘拜下風。”他收回手,抱拳作揖,一派瀟灑氣度。

“越公子謬讚。”風若凌早就收回了手置於桌下,用右手輕輕地揉着,只感到上邊一片滾燙。

“風軒主您太過自謙了。”說着,越清歌站了起來,“清歌今日叨擾多時,還望風軒主莫要怪罪,改日清歌必定拜帖再登門造訪。”

走到亭子的邊緣,運功一躍,跳出了亭子外,躍出幾丈遠,在下墜的時候,腳尖輕觸池面上的一片荷葉,借力躍到池邊的那棵大樹上。

“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越清歌站在樹頂,像是超然世外的仙人一般,身上穿着的藍色衣衫在清風中翻飛着。即使隔着大老遠,風若凌都能夠看到他的那雙晶亮晶亮的眼睛。

“至於清歌的那個請求,還希望風軒主多多考慮考慮——”只一瞬間,人從樹頂上消失了,卻留下這麼一句話,慢悠悠地飄到依舊坐在原位上的風若凌的耳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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