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藍兒偷偷瞄凌棋風,發現他正在看自己。過了一會兒再瞄,他還是在看自己。
“凌棋風啊,你,你爲什麼要一直看着我?”狄藍兒低着頭,問道。
“因爲你好看。”
“天下好看的人又不只是我一個。”
“寡人就喜歡看你。”
“唔。”
狄藍兒撇了撇嘴角,問道:“凌棋風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啊?”凌棋風一下子笑出來,他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是我誤會了嗎?
狄藍兒擡起眸子瞅了瞅凌棋風,說道:“以前我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真的特別好。我以爲他對我比別人要多一點是因爲我跟他的關係比別人更好一點,僅此而已。可是後來我知道,他……他喜歡我,我傷害了他。”
“所以你懷疑寡人也是喜歡你的?”
“恩恩,”狄藍兒點點頭,“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
不知爲何凌棋風嗤笑了一聲,多半是在嘲諷自己吧。他問道:“那你是覺得寡人對你好了?”
“恩,恩?”狄藍兒感覺自己即將被套出什麼讓人很難以啓齒的話。她瞪着凌棋風。
凌棋風就是特別喜歡這種狄藍兒反應不過來的樣子,特別可愛。他湊近狄藍兒,邪笑到:“你說懷疑寡人喜歡你,不就是因爲寡人對你好你才懷疑的嗎?所以說,你覺得寡人對你好咯?”
“你,對我好?”狄藍兒皺起眉,一臉懵地看着凌棋風。
這麼說來是有道理。可是自己覺得凌棋風對自己好嗎?狄藍兒陷入了迷惑。最開始認識凌棋風就是因爲他綁架了自己,還一天到晚讓她翻白眼,爲什麼會覺得凌棋風好?
她可能是腦子抽了吧?
“恩?”凌棋風還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緊緊的目光讓狄藍兒感覺很不舒服。
狄藍兒跳下欄杆,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雪和灰,說道:“我可從來沒有覺得你這個綁架別人威脅別人利用別人的人是對我好的,你聯結穆國的人趁虛而入想要端了穆國,可見你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呃。”凌棋風沒有想到狄藍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轉過身來看着她,愣住了。
狄藍兒看着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在流血。真奇怪,爲什麼凌棋風要露出那樣的目光呢?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一個人做的啊!
凌棋風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這麼點時間他是解釋不清楚的。
“你笑,笑什麼?這笑容真奇怪,讓人,嗯,很奇怪。”狄藍兒微微皺起眉,看着凌棋風。
“寡人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只想告訴你,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凌棋風的笑容那麼哀愁和悲涼,水一般的眼眸裡映着狄藍兒的模樣。
狄藍兒爲這一句“身不由己”而疑惑不已。
“如果是身邊的人做了你想不到的事情,你除了順應這件事,原諒這件事,還能作什麼?”凌棋風長腿一回旋,整個人便朝着狄藍兒坐着了。他笑着看着狄藍兒。
狄藍兒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反正,反正那些事情就是你做的啊,你就不是一個好人,非君子也!”
“呵呵,是啊,寡人非君子也。”凌棋風放棄了掙扎,不做任何說法。他笑着看着狄藍兒,問道:“寡人非君子也,爲何娘娘和還敢令寡人深夜作陪?”
“有,有什麼不敢的?”
“寡人非君子也,隨時有可能把當初的事情再做一遍啊。”凌棋風搭起二郎腿,手撐着下巴看着狄藍兒,“比如再把你劫持出去。然後就不把你還回來了。”
狄藍兒嗤笑一聲,問道:“不把我還回來了,你還打算把我怎麼樣啊?要是不還我的話,你可是什麼好處都別想從穆國這兒拿去。”
“有啊,怎麼會沒有好處呢?”凌棋風一笑,說道,“寡人要把你劫持回凌國做寡人的夫人,這可是天下最大的好處了。”
“去,你又如此出言不孫了!”狄藍兒罵道。
出言不……什麼?
凌棋風想忍住,卻沒有忍住。他笑了出來,糾正道:“是出言不遜,遜。”
“咳!”狄藍兒臉紅了起來。關鍵時刻掉底子也真是沒誰了。她主動地迴避掉說錯字這個問題,急急忙忙想要結束掉今天的對話。
“你快點走吧,我,我要回去睡覺了。”狄藍兒目光四下閃躲着,繞過柱子上了臺階,要逃回房間去。
在經過凌棋風的時候,凌棋風一把把她抓住了。
他認真地看着狄藍兒,問道:“你明明知道我在皇宮是不合國法的,爲何不向他檢舉我?”
“我?”
他不是一直都自稱寡人的麼?
凌棋風擺了一下腦袋,說道:“你不要在意這種小問題了。你回答我,爲什麼不檢舉。”
“我。”狄藍兒木訥地看着凌棋風,說道,“我,我沒想起來這一轍啊。”
“所以你還沒有討厭我到一種地步嘛。”凌棋風說道。
這話是在陳述,又像是在詢問。
狄藍兒撇了撇嘴脣,想要翻個白眼了事。可是看到凌棋風那麼認真的表情,她忽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凌棋風立馬笑得跟花一樣。
他一把抱住狄藍兒,把她壓得死死地、狄藍兒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