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夜遇
知曉暴虐的長公主要獨自出門,府裡的丫頭小廝們都隱隱地露出了歡喜。
在自由自在地遊歷了一番遠久時代的古典大街後,決定尋處酒樓填飽肚子。
路過一個小巷口,聽得裡面傳來女子哀求呼救的聲音以及兩個男子淫笑亂語的聲音。
我探頭瞧得有兩名似乎喝醉的男子正在猥瑣一位年輕的女子。
想着得熟視無睹地快速離開,腳才踏出一步,手臂忽地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拽住,一下失去重力,我幾乎整個人都跌進那人懷中,一股酒臭薰來,讓人反胃噁心。
“這裡也有個女人。”竟有第三人從角落裡竄出來,咧嘴嬉笑,酸臭味更爲濃烈,有些肥碩的手指在我臉上游走,“皮膚還真是滑嫩。”
“放開我。”全身升起了無數雞皮疙瘩,心中一陣惡寒,甚至那雙骯髒的手在我身上游走,頓時惡火上涌到頭,我狠狠地回撞他的腦袋,趁着他躲閃的機會,快速大力甩掉手臂上的禁錮,接着一腳狠狠地踹在男人的胯下,那人後退一大步,滿臉痛楚整個身子如只凍僵的蝦子彎着腰低叫,另兩醉漢完全沒有注意這邊的同伴,扯拉正在反抗女子的衣裳,甚至還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嘴裡罵罵咧咧些什麼。
我又擡起一腳將“蝦子”踢倒在地,狠狠地踢他薄弱環節,大聲咒罵着。
“鐺鐺”兩聲石子落地的聲音,那邊兩名醉漢淫笑的聲音消失,只餘那名女子的低啜聲。
“姑娘難道不累嗎?”一個男子在我身後問道。
我停下來回頭便見一個身穿月牙白長袍,長相俊秀,行爲舉止溫和儒雅的青年男子,帶着淺笑立於我身後。
“有些累。”我停下來抹抹額頭上的汗回答,“不完全制服這種人會被反咬一口的。”
“嗯!姑娘說的對。”男子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擡腳將地上直哼哼的人踢到巷裡角落,走到那名女子面前,脫下身上的外袍遞上,問道,“你沒事吧?”
我也走上前去,發現那兩名醉漢都暈倒於地上,軟坐在地上衣裳凌亂的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昏暗中可見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卻有不少新舊不一的傷痕,雙目中帶着驚恐瞧着我。
我掏出幾塊碎銀子塞在她手上,“快去看看大夫。”
瞟到地上橫躺的兩人,心中的火氣仍未消散,又擡腳狠狠地踩了幾下,舒了口氣,拍拍手指指那昏迷的兩名醉漢詢問道:“這兩人是你制服的嗎?”
青年目送着女子披着他的外袍離開,回頭朝我點點頭,身着一襲白色裡衫往外走。
“我請你吃飯。”我叫停他道,指指不遠處擠有數人的小攤位,“就當做感謝你制服了這兩人。”
“嗯!”他停在原地看着那處小攤位想了想,攏着雙手像個保鏢等我。
我們兩人慢悠悠地走到攤位,原來是賣面的攤子。
我找了處乾淨的位置坐下,招呼攤主上兩碗麪,問青年道:“我叫常蕪,你叫什麼名字?”
又想起些事,對忙碌中的老闆大喊道:“我的那碗不要蔥,多放辣椒。”
“好的。”老闆爽快回應。
“越瀧。”青年回答着我也朝那忙碌的老闆喊道,“老闆我的也不要蔥,多放辣椒。”
“原來你也喜歡辣椒啊!”走了大半天都有些累了,若不是桌子太過油膩,我定已經趴伏在上面瞌睡了。
“辣椒可以驅寒,特別是現在這秋冬季節。”越瀧道。“姑娘晚上一人在外閒晃可是很危險的。”
正說着老闆將香噴噴熱騰騰的麪條端上了桌,上面撒滿紅豔豔地辣椒粉,一股辣香直竄鼻腔,叫人忍不住地打個大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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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且,阿且。”我連續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揉揉有些發紅的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對面的越瀧,“沒想到,這裡的辣椒這麼辣。”
“那是,我這辣椒可是從正中的野山椒,最是辣得暢快淋漓。”邊上的老闆跟着驕傲附和道,“基本無人能抵抗這味道。”
“那可不一定,你看......”我指指對面吞下一口湯,面色毫無改變的越瀧,笑道,“老闆你現在見識到了,是否該免掉我們的面錢。”
“這位姑娘還真是會說笑話。”老闆搖着頭,正好來了一位客人便繼續到竈間忙碌。
我挑了一口面吞下頓時辣得我眼淚掉下來,伸手去摸手絹,對面便遞上一條藍色的帕子。
我淚眼朦朧地接過,擦淨淚水,瞟瞟正在忙碌的老闆低聲道,“啊!我剛剛發現我的錢包不見了。”
“所以該怎麼辦呢?”越瀧眨巴着眼睛,微微歪着頭一臉頭痛的表情,“我也沒有帶錢呢!”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逃跑吧!”說着便站起來拉着越瀧往外衝,後面傳來老闆焦急的喊聲:“客人,面錢。”
然後是銀子與桌子碰撞的聲音及越瀧的聲音:“在這裡。”
我撇撇嘴不快地看着身側的越瀧:“你剛纔不是說沒帶錢嗎?”
“姑娘是聽錯了吧!”越瀧笑嘻嘻地回答。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聽錯,他就是在耍我玩,不理他氣洶洶地往前走。
隨之越瀧出現在我身後輕笑提醒道:“姑娘是住在城外嗎?”
我停下腳步挺直脖子略提高聲音氣憤地反問:“我住哪裡與你何干?”
直着頭沿着大路走了一刻鐘頭,已經關閉的高大城門出現在眼前,我只得轉身往回走,早沒有看見越瀧的身影,大街上只有三兩個收工的小攤販,一股涼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還沒有尋到公主府的路。兩條腿也開始痠痛起來,我徑直在一家店鋪前屋檐下坐定,仰頭遙望數只星星閃爍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