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約會
“神川大人。”見得神川的到來,在場所有人都躬身尊敬地朝他喊道。
“聖手去哪裡了?還沒有回來嗎?”我一手管着那根筷子,一手去摸孩子的搏動。擡頭焦急地問神川,後期治療我可不在行啊!
“踏踏踏”急切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不一會聖手就出現在我身邊,接過我手裡的小女孩:“交給我。”
我慢慢地鬆開手,站起來,蹲得時間過久,雙腿發麻,身側有溫暖地手扶住我,偏頭望去正是神川。
“這裡就交給你了。”神川對埋頭替小姑娘扎針的聖手說着,便挽着我的胳膊下樓去。
四周靜悄悄的,無一人說話,只有我們下樓梯的踢踏音。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們漫步行走。
“以後不要一個人獨自出門了。”神川偏頭對我笑說道,“大夥都很擔心你。”
“你和聖手吵架了嗎?”我突然問道,聖手突然從嘉木國獨自回來,似乎隱藏着什麼隱情。
“沒事。”神川笑說着,牽住我的手,“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一路走着穿過街道,穿過小巷,跨上拱橋,看着河流上面的小蓬船。
“我們去划船,去釣魚吧!”我指着不遠處臨河垂釣的人羣歡喜地說道。
“好。”神川笑笑,恰巧一艘小蓬船從橋洞下穿過來,神川伸手勾住我的腰,騰躍而起,輕輕鬆鬆地落在船板上,生生地將撐船的老者嚇住。
“老伯,借你船隻一用。”神川笑眯眯地對受到驚嚇的船伕說道。
“啊!額。神川大人?”老者瞪着眼疑惑地打量神川反問道。
“請帶我們到岸邊桃林。謝謝。”神川沒有回答,指指不遠處已經盛開不少粉紅花朵的林子。
這時我才發現,我們站立的小蓬船周邊慢慢聚集不少小船,岸上也慢慢聚集不少觀望河上風光的行人。
不管是船上的人還是岸邊的人都安靜地看着我們,確切地說是在看神川。
“他們……”我隨意指指那些人,偏頭詢問神川道,“他們都是你的崇拜者嗎?”
“可能是吧!”神川微微一笑掃視一番羣衆,我似乎聽到有人激動昏倒於地的聲音。
“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崇拜者。”恰巧蓬船靠岸,神川摟住我的腰,湊到我耳邊輕輕說道。
這叫我的心臟狂亂起來,他這是在對我表白嗎?
“多謝老伯了。”神川已回頭道謝,帶着我躍上岸,大片大片的桃枝和花兒撲面而來。
“不……不謝……”我們走得很久才隱隱聽到船伕老者激動的聲音。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打量着滿山坡的桃樹,問道,“桃花林?”
神川指指林子的深處,“林子的盡頭有座小山,山後有個幽靜的山谷。山谷裡有間茅草棚。”然後他就不在說下去,直直地看着我。
“草棚裡住着誰呢?”我好奇地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神川故意留懸念,輕輕拔開遮擋於路的桃枝。
沿着看不見路的道走了上十分鐘,果然看到一座小山,長滿綠油油地小草。
神川緊緊的拉着我,踩着生長繁茂的小草以蜿蜒之式,行的半小時,穿過這座小山兒。
站在山背口空曠地帶,一股清風吹拂而來,太陽開始收拾回家,橘紅色的晚霞照射在幽靜的山谷裡,投射在孤立的草棚頂上。
草屋並不荒涼,因爲它的四周圍有密實的籬笆,圈成的園子里長滿生機勃勃的植物。
神川牽着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山谷,走進那個孤獨的草棚,“這是我曾居住的地方。”
“你,修身養性的地方?”我指指遠處一望無際的荒涼,問道。我以爲他這般受南迴國尊敬的人就算隱居山野也定不會這般荒涼。
神川點點頭,帶着我穿過草棚行得一棵筆直的樹下,跪倒於地,對着樹身拜了三拜對着樹幹說道:“師傅,我回來了。”
“這是你師傅的……”我沒有說出墳墓二字,但也躬身拜上三拜。
神川對我的舉動,笑笑,繼續說道:“徒弟帶着妻子來看完師傅了。”
“妻子?”我忙站直身子,不由地提高嗓門問道。
“是啊!我帶來拜見師傅的女子只能是我妻子。”
“可我沒有答應你了。”
“嗯!那你想如何答應呢?”
“至少得單膝跪地,加個戒指什麼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神川已經單膝跪於我面前,手裡遞上一枝晶瑩剔透的青玉色簪子,非常純正的顏色,“沒有戒指,你願意答應我,成爲我的妻子嗎?”
我一把捂住嘴,叫自己不至於激動的哭出來,心裡卻是波濤洶涌,實話說我方纔那襲話只是說笑罷了,沒想到他竟然……
他仍舊保持着跪地姿勢雙目有神地看着我,我鼻子一酸,眼淚終於忍不住地掉出來,輕嗯着點點頭。
神川站起來,將手裡的簪子插在我頭髮上,伸手輕抹去我臉上的淚水,一把挽住我的手,緊緊的十指相扣,對着那筆直的樹說道。
“師傅見證,我神川幸思定會對阿蕪關懷一生一世。”
回到草棚裡,我的心還沒有完全平復,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叫我完全消化不了着突如其來的幸福。
草棚裡整理的很乾淨很全面,衣食用等生活用品準備的均很完整。
我整理着木桌上的蔬菜,又提起菜刀,對正在生火的神川笑說道:“好久沒有下廚了。”
竈間裡的火苗印染在神川白淨的臉上,完全不似那高高在上,撼動衆生的大人。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是我常蕪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