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蜜月
我和神川緊挨着站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上,靜靜地等待南迴皇的到來。
外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和宮女們焦急地喊叫聲:“公主,慢些,公主。”
進來的是披散着頭髮,衣衫略微凌亂的璐兒,腳步輕浮,有些跌跌撞撞卻不讓身邊的宮女扶持。
璐兒跑到神川身邊,身上還帶着點點酒氣,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巴巴急促地問道:“幸思哥哥又要離開了嗎?幸思哥哥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神川任由她拉着衣袖,看着她連續地詢問。
“不行,我不許幸思哥哥走。我等了你這麼多年。”璐兒說着竟開始啜泣起來,手上的力道加深,忽地轉向面對着我,似乎在哀求,“公主,你對幸思哥哥說說,帶我一起走。我發誓絕對不會摻和你們的感情的。公主。”
“我不會說的。”我搖搖頭堅決道,我怎麼能讓第二個女人呆在神川身邊。
“公主你……”璐兒失聲喊叫出來。
“璐兒。”從外面進來一襲明皇色,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視線裡。
我怔怔地看着進來的威嚴的中年男子,卻是在第二樓裡見到過的那個中年人。
沒想到他竟是南迴國當今聖上,對着宮女們命令道:“將公主送回宮。”
“父皇,我要和幸思哥哥一起。”璐兒將神川拽得更緊,大聲哀求道。
“璐兒,聽話。”站在南迴皇身後的瀾喻走過來,輕輕地拉開璐兒,“你這樣只會讓人更加厭惡的。”
“皇兄。”璐兒終究放開神川的衣袖,撲進瀾喻的懷裡低哭起來。
看着璐兒在宮女的扶持下離開大殿,南迴皇臉上浮起笑對我說道:“幸思如朕,便比他倆還重要。多虧公主的藥叫他身體恢復。朕還沒有好好地感謝公主呢!”
“皇上能夠親自給我們作證婚人便是最大的恩惠。”我深情地看着神川說道。
馬車在寬闊的道路上而行,我歪靠在神川的身上,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清風拂來,我微閉上眼睛,享受着安靜的時刻。
在我昏昏欲睡之中,馬車突然停下來,我猛地睜開眼睛驚訝地看着神川。
神川微笑笑,安慰性地拍拍我肩膀道:“沒事,我們下去走走,當做散散步。”
說着,神川掀開車簾下得馬車又伸手將我扶下。
距離馬車百米處停有幾匹高頭大馬,馬上坐着幾人,見得我們忙躍下馬背,朝我們走來。
最前面的高壯男子卻是多日未見的藏夜,對着神川一躬到底喊道:“神川大人。”
“我們恰巧經過這裡,準備在三凌寨歇歇。”神川牽着我的手到藏夜面前溫和說道。
“琦月可還好?”想起在扶水城一別,倒不知偷跑出門的林琦月如何了。
“聽得公主和大人經過此處,夜便是來迎接二位。”藏夜說着從下屬手裡牽過一匹馬將馬繩遞於神川。
神川一把接住馬繩,轉到黝黑大馬身邊輕輕摸摸毛皮,偏頭笑問我:“我們還沒一起策馬奔馳過吧?”
“是啊!”我也摸上馬頭,無比期待的看着他。
神川縱身一躍,安穩坐於馬背,微微俯身伸出手來遞向我。
我心情無比愉悅地搭在他寬大的手心上,感受到溫暖的氣息,一股力量從手心傳遞而來,身子輕盈而起,安然地落於馬背,身子緊緊地貼着他的胸懷,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他心臟跳動的火熱。
“駕”神川輕喝一聲,繮繩輕舞,馬兒如離弦之箭,奔騰而出。
藏夜等人緊隨其後,馬蹄聲聲,宛如浩瀚之勢,行馳千里。
狂亂的風吹刷着我的長髮,瀰漫於空氣芳草慼慼地清香撲面而來,擡頭有溫暖的陽光照射,身後有最安全的依靠,此時寬闊的道路上,遼闊的天地間只有我們二人存在。
“老大回來了。”一個大嗓門從前面山坡上傳來,不一會就衝下來數十個驃健大漢。
神川勒住繮繩,馬兒長嘶一聲,便安靜下來。
藏夜等人已停到我們身邊,大嗓門看清楚神川,到也恭敬地稱呼一聲大人,便喊着大哥紛紛亂亂地說起寨子裡的事情。
我隱隱約約聽到有提到林琦月不舒服什麼的,便見得神川首當其衝朝山坡上而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不解地詢問下面準備跟着離開的大嗓門。
“嫂子有喜了,正不舒服着了。”大嗓門簡潔地應答着一溜煙就沒影了。
我稍稍後轉頭,對神川擠擠眉:“我們不該快點去瞧瞧熱鬧嗎?”
神川用額頭貼貼我的臉頰,調皮一笑道:“遵命,我的公主。”
一路狂奔到三凌寨,神川抱着我躍下馬背,寨子裡安安靜靜地,也沒看到人影。
我們兩人自顧往裡走,進得一處院子,聽得裡面傳出女子乾嘔聲和男子安慰音。
神川帶着我退出來,往一處方向走去:“我們自己回院子裡歇息。”
“難道是我們曾經住過的院子?”看着有些熟悉的路,我反問道。
“是啊!那裡可是我對你定情之地。”神川笑意漫進眼底,“從你鑽進我被窩的那刻起,我就認定你了。”
“什麼叫我鑽你被窩啊?”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輕捶捶他的胸口,“那時是答應了聖手照顧你,怎麼能讓你有個三長兩短。”
“是嗎?”神川將我擁得更緊,低頭湊到我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突然死去。”
他微微側着臉龐擡頭看着遠處的方向,棱角分明的臉上泛出一圈輝煌的光環,安寧而美好。
清風飄蕩,吹起他墨色長髮,叫人深深地沉浸於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