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除了姜珞胭，他每次在姜珞胭面前倒是不同。
孟諸又是嘆了口氣，實在不明白，帝君好不容易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卻與容澈牽扯關係，似乎他們以前還認識，別說帝君了，換做一個平常男子都受不了。
聽着孟諸三句一嘆，百里清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墨修知道了容澈與姜珞胭的事，他並不意外，這件事遲早會被他知道，容澈當初那麼高調，不止容老夫人他們，京那些貴圈的千金差不多都見過她，能瞞到現在才知道，已經是不錯了。
“所以，你這是找莨衍問容澈的事？”
孟諸疑惑地看着他，“容將軍什麼事？”
百里清幽看了他一眼，便要走進去，門卻被推開，莨衍走了出來，看到百里清幽只是微微拱手，便離開了。
屋內一片寂靜。
墨修保持着那個姿勢未動，一雙眸子佈滿寒霜，眼裡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他身的煞氣，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百里清幽走前一步，看着他亂七八糟的桌面，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
“你想怎麼做？”百里清幽問道。
墨修擡眸，那雙冰冷的眸子帶着幾分疑惑地看着他。
“宸妃與容澈的事，你打算怎麼做？”這件事百里清幽早知道了，此時他問起，墨修只當是孟諸告訴他的。
聽他提起，室內的溫度又低了幾分。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冰冷的掩飾下，是隱忍的痛苦，他該怎麼樣做？殺了他們嗎？皇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他也不允許他最愛的女人曾經與別的男人牽扯，可偏偏那個男人是容澈！
“其實這件事……秋宴我知道了。”
百里清幽平淡的話，讓墨修眼裡的冰霜漸漸龜裂。
“你說……什麼？”幾乎是咬牙切齒，帶着憤怒，也帶着心痛，他們都知道，瞞着他一個人？
“你先別激動。”百里清幽深呼吸一口氣，他知道，墨修這個瘋子，要是知道了之後肯定不能好，本以爲到處他對姜珞胭只是一時興趣，日子久了便也把她忘了，她與容澈的過去便也沒人再想起了，誰知道時間越久，他對姜珞胭用情越深。
“你當時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墨修的臉陰沉得可怕。
“你覺得，我告訴你之後，你不會像現在這樣嗎？”
墨修在百里清幽幽涼的目光下有些錯愕。
“這件事誰都沒有錯，是容澈先遇姜珞胭，容澈沒有錯，姜珞胭是被容老夫人送進宮的，並不是她自己願意，她也沒錯，容老夫人只是爲了容澈，她更沒錯……錯的是，你們不該相遇。”
墨修的眼睛慢慢睜大，一邊是熊熊的烈火燃燒，一邊冷如冰窖的天寒地凍。
“所以，是我的錯？”是他不該與她相遇，不該納她爲妃，不該給她無的寵愛，因爲她是容澈深愛的女人，真的是這樣嗎？
“你不能怪容澈，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你更不能怪姜珞胭，她是被逼的，她也沒想到後來會遇你。”
墨修沉默不語，當他聽到容老夫人說姜珞胭與容澈的過去，他簡直恨不得自己從來沒聽過，這樣至少他還能欺騙自己，容澈給莨衍的話是假的，容澈醉酒時那一句輕聲呢喃也是假的，姜珞胭還是隻屬於他一個。
“你痛苦，容澈同樣痛苦。”百里清幽接着說道，“一邊是天聖的帝君，他的表哥，一邊是他心愛的女人，你以爲他心裡好受？若不是我攔着，只怕他都要搶人了。”
想起那日容澈在秋宴的瘋狂，百里清幽搖了搖頭。
墨修冷笑一聲，“覬覦別人的女人，他還有理了？”
百里清幽挑眉，“說到底，是你搶了他的女人。”
墨修瞪着百里清幽，這個人聰明得令人髮指，布衣出身，卻像貴族公子一般，明明是隻狐狸，裝得跟仙一樣，明明也覬覦他的珞兒，還在這勸他。
“容老夫人當初是不允許姜珞胭與容澈在一起的，原因便是姜珞胭來歷不明，所以容澈纔想着去查她的身世……沒想到竟然一無所獲。”
百里清幽的話讓墨修皺緊了眉頭，他從不懷疑姜珞胭的身份，因爲她看起來是那樣普通，那樣無害，可若是連莨衍都查不到，那這件事有問題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查清楚。”
百里清幽看着恢復正常的男人，心裡也是吐了口濁氣，墨修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事，他真的猜不到，一次發瘋，他把整座宮殿都拆了，這次碰姜珞胭的事，只怕會更加嚴重。
姜珞胭在長樂殿等了一日，卻等不到那一個人，她沒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不管多忙，墨修每日都會來長樂殿，有時候連摺子一起搬過來，現在墨修經常坐的位置空蕩蕩的，她卻有着不適應了。
雲姑姑幫着她鋪被子，卻看見她趴在窗臺前看着外面，一有動靜伸長了脖子看，見到是來往的宮人又喪氣地低下頭，雲姑姑不由得輕笑一聲。
“主子若是想見帝君，爲何不去容光殿？”
“容光殿？”姜珞胭轉頭，疑惑地看着她。
“我……我沒去過容光殿。”容光殿是墨修的寢殿，爲了方便他連御房也設在那裡，墨修常來長樂宮，卻從沒去過容光殿。
“那主子爲何不借着這個機會，去容光殿找帝君呢？”
“誰想去找他了？”姜珞胭別過頭，臉卻忍不住微紅。
雲姑姑抿脣一笑，她哪裡看不出帝君對姜珞胭的寵，若是姜珞胭能主動一點，想必他一定很高興。
這麼想着，語氣便有幾分擔憂，“奴婢常聽孟總管說，有時候帝君經常會批摺子批到半夜，連晚膳都沒用，想來今日沒來長樂殿，應該還在忙吧。”
姜珞胭咬了咬下脣，沒用膳，還忙到半夜？
雲姑姑再添了一把火，“帝君胃不太好，每晚又空腹飲茶提神，這些年越來越糟糕，也不知道今晚有沒有用膳，實在不行，奴婢看孟總管又要去請御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