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櫻雪忙道,“姜珞胭的孩子不是三殿下的,不然皇后娘娘不會不管他們的。”
殷玄淺淺一笑,“我也只是擔心,萬一皇后他們爲了皇位把姜珞胭與她腹的孩兒推出來,到時候也沒我什麼事了。”
櫻雪輕咬下脣,這也是不無可能,皇位的誘惑那麼大,算是欺君又何妨?到時候殷荀登基,姜珞胭爲後,還有她櫻雪什麼事?
見她沉思,殷玄輕輕撥着茶葉,也不去打斷她,眼裡閃着幽深的暗芒。
從畫舫裡出來,櫻雪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宮女叫了她好幾次,櫻雪才疑惑地看着她。
宮女憂心道:“櫻雪小姐,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你與四殿下往來,只怕……”
櫻雪眸光一厲,“所以你最好把嘴巴看牢一點。”
宮女連連點頭,“我自然是向着櫻雪小姐的,只是……”
“皇后娘娘現在忙着三殿下的事,根本沒空管我們,只要你守好你的嘴,不會有旁人知道。”
宮女吞吞吐吐問道:“櫻雪小姐……是不是……真的打算跟四殿下在一起?”
說起殷玄,櫻雪臉也柔和幾分,嬌俏的臉蛋浮幾分紅暈。
“這些事不用你管了。”腦海一閃而過的思緒,櫻雪眸多了幾分算計與陰狠,“不過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殷荀不喜歡她,皇后也不打算拉她一把,她又何必苦苦等着,只要能攀殷玄,她有可能成爲皇后,這個機會,她怎麼能浪費了?
聽着櫻雪在她耳邊說的話,小宮女只覺得全身發寒,她爲難地看着她,櫻雪的目光卻帶着幾分威脅。
“你別忘了,之前若不是我在初月小姐與皇后娘娘面前幫你求饒,只怕你現在都沒命了,我讓你幫我辦這件事,也不過分吧。”
“可是……”
“我聽範嬤嬤說,你在宮外似乎還有一個奶奶。”
小宮女臉佈滿驚恐,“櫻雪小姐……”
“你放心,我又不會傷害她,我的意思是,等你事情辦完之後,我向皇后娘娘要了你,到時候你可以跟着我,我絕不會虧待你,你也可以選擇回家,我給你一大筆銀子,夠你跟你奶奶生活了。”
宮女眼眸一亮,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生怕櫻雪反悔一樣,小宮女忙點頭,“櫻雪小姐所吩咐的,奴婢一定辦好。”
“那若是事情敗露了……”
“櫻雪小姐放心,奴婢的嘴巴很緊,絕不會出賣小姐的。”
“不。”櫻雪漠然道:“我要的是,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宮女臉色有些僵硬,想起那樣吸引人的條件,咬咬牙,還是應了下來。
宮女進宮之後,除非主子恩賜,否則這一輩子都要老死在宮,所以能出宮,對小宮女來說確實一個很大的誘惑,若是能出宮,她不介意用自己的命與別人的命賭一把。
皇后這兩天頭疼得厲害,朝風勢向着殷玄一邊倒,支持殷荀的,除了姜家,也朝那些迂腐的遵循嫡庶長幼之序的老臣們,殷荀又不願意納妃,算願意,也來不及了,一旦殷玄的孩子出生,若是女孩還好,若是男孩,只怕他們便要輸得一敗塗地了。
範嬤嬤端着安神茶走過來,伸手在皇后的頭按按。
皇后嘆了口氣,“嬤嬤,這會也只有你陪着我了,殷荀那小子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範嬤嬤道:“娘娘,奴婢看三殿下也是個有主意的,您也不用太過操心。”
“我怎麼能不操心啊?”皇后的聲音有些無力,“算我不是皇后,他不是皇子,我也要爲他的未來做好打算啊,更何況現在這樣,皇擺明了不想東宮得勢,他寵着儷瑤的孩子,不是在做給我看的嗎?”
想起往事,範嬤嬤也是有些無奈,“皇后娘娘,當年的事爲何你不與皇說清楚?這麼多年了,皇一直未曾踏進坤寧宮,更是與三殿下生疏了,何必爲了一時之氣,反倒讓自己陷入了困境之。”
“人都死了,說那些有什麼用?”皇后起身,道:“你可知殷荀這兩日去哪裡了?本宮幫他物色了那麼多名千金,也不見他來看看。”
“許是在姜府吧,昨日奴婢去了荀王府一趟,管家說三殿下去姜府了。”
“天天往姜府跑,以前也不見他這麼勤快,姜府到底有什麼能……”皇后突然頓住,驀然想起姜珞胭,“嬤嬤,本宮記得,姜家的那個表小姐,似乎懷着八個多月的身子了吧。”
範嬤嬤想了想,“差不多了,姜夫人前幾日纔來宮請了兩名醫女過去,還是三殿下出面同意的。”
“最近外面似乎傳言,姜珞胭腹的孩子是荀兒的……”
範嬤嬤蹙眉,“皇后娘娘,不是您不讓那些人亂說的嘛?”
“本宮是說,若是這件事是真的呢?”
範嬤嬤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似乎問題突然解決了一樣,皇后心裡一鬆,臉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去準備些東西,明日我們去看看她。”
“您親自去?”範嬤嬤驚訝地看着她。
“自然。”皇后扯了扯嘴角,她去看看自己的兒媳婦與皇孫,也不算過分吧。
姜珞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對母子惦記了,這幾日都呆在府,接近臨盆,她的身子越發沉重,夜裡也睡不好,姜夫人與姜涵夢她們倒是時常過來陪她,有時候姜初月也會來,她現在是對她的侄兒越來越好,有時都要看好久。
今日的天氣十分晴朗,在屋坐的無聊,姜初月便提議去花園裡走走。
這會已經是十月了,秋高氣爽,一臉幾日的悶熱過去,天氣開始轉涼,姜府後園內栽種着許多菊花,白的黃的紫的,地落葉稀少,青松長青,下人們把園子打理得很好,即使是在秋季,也不見有幾分蕭瑟之感。
姜珞胭坐在亭子,看着池子內凋謝的荷葉,神色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