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望着周圍洪水滔滔,眼神一寒:“你爲了一己之私,竟然不惜調動方圓千里江河湖泊,再次發動大洪水,讓天下成爲澤國?”
“我呸!”共工似乎有些激動,“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改不了這假仁假義的面孔,等我滅殺了你,自然就會將洪水退去。”
大禹冷聲道:“這樣不知道要死多少無辜生靈。”
祖安也暗暗點頭,這共工確實是反派的模板啊,濫殺無辜,相反大禹的氣度讓人折服。
共工發出一陣陣森然地冷笑:“無辜生靈?既然你爲了天下蒼生,那還不如早點被我殺死,這樣才能早點解救黎民蒼生。”
大禹:“……”
“怎麼,不願意?”共工呸了一聲,“說到底比起你自己的命,天下蒼生又算得了什麼?那些只是你用來收買人心的幌子而已,歸根結底,你與我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我不屑於僞裝罷了。”
祖安目瞪口呆,這傢伙的邏輯倒是很縝密,搞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雲間月也不禁微微點頭,甚至升起了一種知己之感,這些年自己和燕雪痕相鬥,就有同樣的感覺,對方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全天下的人都認爲她是仙子,把自己當魔女。
大禹一臉冷淡地望着共工:“你被封印這麼多年,就只會耍嘴皮子了麼?”
顯然完全沒有被對方的話術影響。
共工勃然大怒:“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今天就讓本座滅了你。”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憤怒,周圍的洪水頓時洶涌起來,不過沒多久水位卻在快速下降。
玉煙蘿忍不住奇道:“莫非是大禹用什麼神通疏散了這些洪水?”
“我看不像,我能感覺到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危機感。”燕雪痕搖了搖頭。
雲間月對此表示贊同,她也覺得這是共工在蓄大招。
因爲水位線快速退去,祖安利用藍鳧形成的水泡穩定不住,於是便腳踩風火輪帶着三女來到了遠處一座山峰之上。
他此時來不及感慨周圍的溫香軟玉,而是快速說道:“這些水在迅速往後退,估計會形成一股滔天大浪。”
他有藍鳧的能力,對水元素相當親和,當時敏感地察覺到那些水都往一個方向聚集而去,他忽然想到了當初在弱水中的遭遇。
果不其然,隨着他話音剛落,天際忽然多了一條白線。
不過場中都是頂尖高手,很快看清了那哪裡是什麼白線,分明就是一道巨浪。
隨着往這邊涌動,浪頭越來越高,似乎要直衝天空,《星際穿越》裡的巨浪和這比起來都是小兒科了。
祖安幾人隔得老遠都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不禁紛紛色變,這巨浪一旦拍下來,莫說是他們幾人,就是腳下整座大山,恐怕也會被拍成齏粉啊。
祖安之前在弱水裡有過類似的經歷,但當時那些其實更多的是弱水造成的幻境,並非真實有那樣恐怖的巨浪。
共工這一招卻是召集了方圓千里所有的江河湖泊,水量比一條弱水不知道大了多少。
這下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他們幾個想躲,可惜這麼寬廣的巨浪,他們想躲也沒地方躲啊。
就在這時大禹動了,他隨時灑下一些泥土,看得雲間月瞪大了眼睛:“就這?“就這?他不會以爲就靠這點泥土就能擋住這滔天的巨浪吧?”
那點泥土莫說這巨浪,就是一杯水感覺都能隨便沖走。
不過讓衆人沒想到的是,那些看似只有一抔的黃土,落到地上後竟然迎風見長,快速形成一個巨大的堤壩。
那巨浪有多高,那堤壩就變得有多高。
共工眼神一凝,有些失聲道:“息壤?你竟然還有這東西!”
大禹淡淡地說道:“本來治理洪水疏通便可,但你經常破壞規矩以神力亂來,自然也需要相應的東西來剋制你。”
“算你狠!”共工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隨手一揮,那巨浪跌落,重新形成了滔滔的洪水。
“息壤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共工一聽連試都不試了?”燕雪痕有些疑惑。
祖安解釋道:“息壤相傳是天庭的一件寶物,能生生不息,無限膨脹的土壤,有說法當年鯀之所以被誅殺,並非因爲治理洪水失敗,而是因爲盜取了息壤的緣故,禹是鯀的兒子,他手裡有息壤,證明這傳說恐怕是真的。”
一旁三女聽得美目異彩連連,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神奇的東西。
以其屬性來開,完克共工的洪水,難怪他連試都不試了。
雲間月忍不住盯着祖安:“小安子,你爲何會知道這麼多上古時期的事情,要知道這些連我們都沒聽過。”
燕雪痕和玉煙蘿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特別是到了這個她們一無所知的秘境,彷彿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
祖安笑了笑:“我知道的東西多了,找個時候我們秉燭夜談,我慢慢講給你們聽。”
“好啊,”玉煙蘿倒還罷了,雲間月和燕雪痕下意識答應,緊接着才發現不妥,不約而同掐住了他腰上的軟--肉,“臭小子,連我們的便宜也敢佔。”
幾人打鬧這會兒功夫,那邊戰場有了新的變化,只見共工踩着一根水柱上身,嘴裡唸唸有詞,似乎在召喚着什麼。
很快水面出現了一個個漩渦,緊接着無數巨型的水龍捲開始形成。
這些水龍捲所過之處,連一些山峰都直接被摧毀。
看到這一幕,祖安暗暗叫苦,這真是神仙打架啊,隨便一點餘波都足以讓他們這些打醬油的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你那麼仰仗信仰之力,那麼本座就先斷絕你的信仰之力!”共工冷哼道。
顯然是打算毀滅這個世界的普通生靈,斷絕大禹的信仰來源,藉此來削弱他的力量。
大禹這時手一擡,一個巨鼎浮現在身前,緊接着一分爲九個稍微小一點的鼎。
說是小,但每個其實都有山頭那麼大。
大禹緩緩說道:“禹鑄九鼎,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雌金爲陰鼎,雄金爲陽鼎,以鎮天下!”
話音剛落,九個鼎化作九道流光飛往九個方向,猶如流星一般同時落下,隨着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整個世界似乎多了一絲厚重之感,土元素變得極爲活躍。
幾乎是立竿見影,那些肆掠的水龍捲頓時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個消散開來,滔天的洪水也漸漸退去,大地又重新露了出來。
三女齊齊驚呼:“大禹這一招還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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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安卻是心痛無比:“那好像用的是我的九鼎啊!”